“什么意思?这错误的宫规竟是顾灵水的母亲要求送往将军府的?”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哪有母亲故意让女儿犯错的?”
“也许人家希望犯错的人,并不是顾灵水呢?”
嗡嗡议论声中,顾灵水与冯尔雅涨红着一张脸,心虚地看向顾姒,生怕她会在看到这份宫规后再语出惊人。
谁知顾姒却噙着淡然的微笑看向两人,心情甚好地看着她们狗咬狗。
事已至此,顾灵水和冯尔雅若再瞧不出自己陷入了顾姒的圈套,那就是真的愚蠢了。
顾灵水冲动地想要与顾姒对质,却被冯尔雅拦下。
“姐姐不要!”
冯尔雅拽住顾灵水的胳膊,隐晦地朝她摇头。
“另外一份宫规还在顾姒手里,咱们不能与她对上。如今之计,只有把责任推给苏教习了。”
顾灵水心有不甘,却也只好如此行事。
“苏教习你也太过分了!我们一向对你敬重有加,你非但陷害我们姐妹,还想栽赃崇武将军府!”
冯尔雅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苏教习谎话连篇,娘娘莫要相信她的假话!”
容妃娘娘并非蠢笨之人,看到三人撕破脸皮相互攀咬,心中也多少窥见了几分真相。涉及崇武将军府家事,她不愿插手,便笑眯眯看向顾姒。
“怎么说来说去还把顾夫人牵扯出来了,不知顾小姐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啊?”
顾灵水和冯尔雅紧张地看着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慌。
顾姒起身福礼,柔柔弱弱地开口,“臣女自然是相信两位姐妹的,即便我们之间有些许龃龉,也不至于相互陷害到如此地步。不过,这份假宫规也甚是奇怪。”说着,她踱步到宫女面前仔细查看那份宫规,“这上面的确是苏教习的笔记,且印有她的私章,咦……”
顾姒话说到一半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错愕。
容妃眉梢微挑,“怎么了?”
顾姒犹豫了一瞬,随即指着落款处的印章道。
“不知臣女是否眼花,这可是礼部印章?”
容妃扫了一眼,神色倏然肃穆起来。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太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本宫深居后宫,倒是不懂这些,还请太子殿下分辩分辩。”
涉及前朝之事,太子自然当仁不让。他接过宫规手册一看,眉头便蹙了起来。
“苏教习手写的宫规,为何会有礼部印章?”
苏教习哆嗦着解释道:“微臣不知,微臣虽写过这东西,却并未留下私印,更不知礼部印章从何而来。”
“你不知?”太子哼笑,“东西是你准备的,你不知道谁知道?”
话说到此,顾姒叹了口气。
“想必正是因为有这两枚印章在,臣女的堂姐和表妹才没有怀疑过这份宫规的真假。只是礼部为何会在一份假的宫规上留下印章?这难道不奇怪吗?”
太子怒瞪着苏教习,“礼部自然不可能会犯此错误,定是此人私造假的礼部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