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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没有发现异常
    “嘶……轻,轻点。”卫保儿完全是被痛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红着眼睛,默默流泪替她擦拭伤口的景画。



    卫保儿吓了一跳,动了动身子,胸腔处就涌上了浓烈的铁锈味,卫保儿只觉得整个口腔都充满着血腥味。



    动一动,仿佛骨头都要碎裂了,背后清晰的痛感传来。



    卫保儿咬唇,压制着即将痛呼出声的声音。



    然后才故作轻松的问道:“景画啊,你哭什么,不就是一点小伤么,放心,我可是练就了金刚铁骨,肯定会马上好的。”



    她一说话,就觉得痛楚阵阵上涌,压迫着她的感官和神经。



    在她这一世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景画默默地抹着眼泪,动作更加轻柔,哪里像郡主说的一样轻松啊。



    她看着那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就觉得心疼,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郡主可是女孩子。



    离得近了,景画都能看见外翻的皮肉,还有隐约可见的白色骨头。



    那一道伤口,从卫保儿的脖子下方,一直砍到了卫保儿尾椎骨之上,而且没有间断,足以想象出当时那个刺客用了多大的力气。



    “郡主,您别说话了。”景画声音有些低沉哽咽,她眼睛越来越红,飞快的将袖口在脸上一抹,继续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洗干净毛巾上的血迹。



    那一盆干净的清水早就变得浑浊,混着红色,看起来阴森吓人。



    卫保儿身上好几处已经变得青紫了,景画越发难受。



    幸好方才莫无机已经扎针给卫保儿止住了血。



    过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景画才清理好了一切。



    期间卫保儿几次想逗一逗景画,但是她已经虚弱的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说一句话都仿佛能够要了她所有的力气。



    景画起身去床架子上拿了卫保儿的小衣和亵裤给卫保儿换上。



    这换个衣服也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因为景画实在是不敢挪动卫保儿,只能尽力的在不影响卫保儿伤口的情况下给卫保儿换上衣服。



    其实景画可以找卫容帮忙,可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郡主现在可是光着身子,怎么可以让卫容看到?



    所以景画自己亲自动手,虽然过程不尽人意,但好歹还是穿上了。



    可是下一刻,景画就不得不开口求助卫容了,小榻上早就被血水染湿了,甚至还有污血留在上头,必须得把卫保儿弄到床上去上药。



    实话说……景画特么真做不来,她不可能在努力抱起卫保儿的同时还要小心避开卫保儿的伤口。



    还有就是……原谅她真抱不起,她才十六岁啊……哭卿卿。



    景画此刻真想景兮,可惜景兮被卫保儿派去护送景欢去长溪去了。



    “四爷,能否帮个忙,将郡主抱到床上,奴婢好给郡主上药。”景兮还是向卫容寻求帮助,即使她内心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卫保儿眼皮狠狠一跳,猛的回头一看,入目便是卫容挺直着脊背的背影。



    卫容……怎么还在她房里!



    景画刚刚可是把她衣服全脱了?



    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卫容的气息?



    卫保儿只觉得伤口更痛了,透在骨子里的冷彻让她不由得龇了牙。



    她很想说一句不,但是她真的提不起力气说话了,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景画。



    可惜景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卫保儿幽怨的看着景画,景画幽怨的看着卫容。



    卫容其实听到了景画的话。



    只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更不敢转身往后看,如果说这房里只有他和卫保儿两个人,他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去,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景画……



    他怕,怕忍不住自己的情^欲。



    直到景画又叫了他一句,他才有些怔然的起身,眼神几乎是放空的,不敢看着卫保儿。



    卫保儿只觉得心死如灰。



    如果她能动,如果她的玄龙在旁边,她一定要打死卫容。



    卫容脚步沉稳,但是身子已经完全僵直了,他将卫保儿小心翼翼的抱起来,他的衣衫上还染着卫保儿的血迹,卫保儿闭眼,羞愤欲死。



    只是十几步远的距离,被卫容走出了十几里的感觉,他怀里的姑娘,是他喜欢的人。



    而且只穿了一件……肚兜。



    卫容隔着他自己的几层薄薄的布料,指尖轻轻搭着卫保儿的肩膀,心慌意乱。



    “你,你快些上药吧。”卫容放下卫保儿,还贴心的往她侧着脸的地方塞了一个枕头。



    景画立刻上来,遮挡住了卫容的视线。



    卫容也没敢多看,他只觉得方才抱卫保儿的手,有些发烫,烫到了他的心尖。



    “痛痛痛!嘶!”卫保儿终于忍不住叫出声,药粉倒在她的伤口处,就像被火烧一样,而后就如同是火在灼烂着皮肤,痛意阵阵上涌,卫保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全身战栗不停。



    景画道:“莫先生给的药是不是太过烈了?”



    说完她还往瓶口嗅了嗅。



    莫无机配的药,从来都是用最烈的药引,也好的最快。



    用莫无机自己的话来讲,不刺激一下怎么可能会好的更快。



    卫保儿的眉头皱的老高,催着景画,“快快快,全倒上了……”



    景画很听她的话,从上至下都扑了一层厚厚的药粉。



    药粉一碰到伤口就变得湿润,被渗出的淡淡血水融化,卫保儿感觉筋脉都要爆炸了,她整张脸已经痛到涨红。



    在景画将所有药粉倒下去的时候,痛的大叫。



    “我靠这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疼啊!”卫保儿的脸都快扭曲到一块了。



    景画只得安慰道:“不可能,您根本没有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哪里会比上刀山下火海还疼。”



    卫保儿:……



    恩,还有不要安慰我为好。



    景画给卫保儿背上贴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将伤口覆盖,毛巾被药草熏过,空气中萦绕着淡淡药香味。



    随后景画用了三条白色的布带将毛巾缠好,才给卫保儿换上亵衣,然后再给她背上盖上一层薄毯。



    整个过程中,任由卫保儿怎么样凄惨的叫,景画也是没有留情的按照莫无机吩咐的步骤来做。



    莫先生说了,一切都是为了让郡主好起来。



    “已经弄好了,奴婢去告诉莫先生。”景画看了看遮的很严实的卫保儿,这才放心的瞟了一眼卫容然后出去把外间那些人请了进来。



    “阿姐,您还好吧?”卫长宁是第一个进来的人,他冲到床边时正好看见卫保儿皱在一起的脸。



    卫保儿心道:难道我看上去像好的样子吗?



    一点都不好啊!



    被卫容占了便宜虽然并不是他的本意,还有被景画摧残虽然这也并不是景画的本意,可是真的很痛苦啊。



    见卫保儿一副显然没有什么力气搭理他们的模样,卫长宁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阿姐没事,我们都出去吧,别影响阿姐休息。”



    卫保儿:我愚蠢的弟弟哦,你看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这虚弱的身体,这惨白的脸色,这狰狞的伤口……



    好吧……我还是休息吧。



    “莫叔,你快来看看我啊。”一出朔雪楼,卫长安就扒着莫无机不放,自从在宴会上被那些刺客挥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之后,他就全身没力气,连走路都要人扶着,哦最重要的是,不能运功是什么毛病?



    莫无机早就在给卫保儿治疗时就发现了,他随意的按了卫长安身上几个穴道,然后一阵扎在他手腕上。



    “不过是化功散而已,雕虫小技,居然还敢在老夫面前显摆。”莫无机啧了一句,然后往卫长安嘴里塞了一枚药丸,甩甩袖子走了。



    留下一众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那是什么?化功散而已?这可是化功散啊!



    再过那么几个时辰说不定连内功也会被化了啊,变成一个连普通人也不如的小软蛋!



    这叫做雕虫小技?!这特么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化功散啊!



    卫长安后怕的拍拍胸膛,“他奶奶的,竟然对本世子用这种药,下次本世子非得好好弄死他们!”



    卫容说道:“没有下一次了,他们全部都咬毒自尽了。”



    这时,众人才想起,顺民帝好像把查刺客这件事情交给了卫容。



    “四哥,我总觉得这些刺客来头很大。”卫长宁分析到,“能够潜进皇宫,避开御林军的耳目,还可以顺利的进到宴会里,他们应该早就计划好了,甚至,说不定,宫中还有他们的内应。”



    陆涯在旁边幽幽的说了一句,“属下也能潜进皇宫,属下还能在宫里任何地方来去自由……”



    卫长宁:……



    身边有一个老喜欢拆主子台的侍卫该怎么办?



    是该掐死他呢,还是该浸猪笼呢?



    “可是那些刺客进来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发现。”沈智满是恶意的嘲讽到。



    陆涯本来炫耀似的神色忽的凝在脸上,“哈哈,哈哈,是吗?”



    每次进宫,卫保儿都是带着陆涯的。



    而且现在还有江岸。



    只不过每个贵女都只能带一个丫鬟进去,陆涯和江岸就躲在暗中保护他们。



    这一次,陆涯二人真的没发现异常,他们第一时间察觉到有刺客的时候,正是那些刺客猖狂的冲进宴会大开杀戒的时候。



    按理来说,以他的警觉,肯定会早就发现有陌生人的气息,然后再给卫保儿几人传送信号,这样也不至于让卫保儿他们措手不及。



    可是这次,陆涯是真的没有任何发现,那些刺客仿佛是凭空出现一样。



    来无影去无踪,哦,去的时候有踪迹来着,全部都咬破毒囊挺尸了。



    卫长宁再三确认的问道:“你们是真的没发现这群刺客的踪迹吗?”



    今日进宫的陆涯和江岸肯定的点头。



    说来的确是很奇怪,只能说明,这些刺客的实力在陆涯和江岸之上,不然不可能会将气息掩藏的如此隐秘。



    “能够训练这样一批刺客的人,一定不简单。”卫长宁思索,“而且……这些刺客,似乎是冲着端王来的。”



    卫容目光陡然一沉,端王司徒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