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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巫女诅咒
    “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不动呢,跟你们讲的话听不见吗。这个村子不要陌生人,不需要!快走!休怪我们不客气,要是不识好歹的话,有你们苦头受的。”老头在有了几个人撑腰以后,显得底气十足。显然把刚才元子琪威胁的事情遗忘得一干二净。



    这里要是鬼门关,元子琪也要踏得了。他从来行迹与常人不一,元汐也难以揣测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因为下一秒,那冰冷的刀已经架在了老头的脖颈之上。那种触感就像一条冰冷的蛇盘绕在你的躯体之上,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留有一线生机。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元子琪声音冰凉,像带着冰渣子在里面,他轻轻挑了一下眉,道:“就算这里是鬼门关,我也要闯一闯了。鬼挡弑鬼,神挡杀神。”元子琪已经再不想同这顽固之人说话,驱车就要向里去。那几个年轻人显然没有要阻挡到意思,老头胡子都气得翘了个弯。



    “神会惩罚你的,因为你的不知规矩。”



    就这样,元子琪和元汐强硬地在白水村安顿下来,起初没有农家愿意收留他们,不过还是有几人还是热情好客的,元汐元子琪最后停脚的地方是一个独自住着的女人家,虽然那女子患有眼疾,眼睛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元汐也很诧异这样的人竟然放心让陌生人住在家里。



    那女人穿一身黑纱,浑身都缠绕得严严实实,再加上一张枯槁的脸庞,无采的眼眸,实在让人心生疑惑。很容易被当做坏人,她似乎不害怕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一路过来,众人都将元汐当做瘟疫,只是指指点点,聚在一起对着他们两人指手画脚。饶是好脾气的元汐也有些怒意了。



    “明天立马离开这劳什子地方,将外面的人当做猴子看吗。”元汐坐在桌子边,嘟囔道。



    “姐,明天一早就走。消消气。”



    那蒙着黑纱的女人端了两杯热茶来,手脚麻利摸索到了元汐坐的桌子边,“喝点热茶吧,暖暖身子。”那女人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元子琪越看越诡异,这女人居住的厅里竟然是个灵堂!到处挂着白色的绫布,几根蜡烛还在风中顽强地灼烧着。这个女人未免有些太热情了吧,元子琪不由地多审视了一番这女子。



    “你们从外面来,能不能讲给我一些外面的事情。”谁也没想到那女人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元汐百思不得其解。这村里的人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喜欢外界的人。不过既然住着人家的屋子,说些趣事又有什么。



    元汐打算从看过的市井小事说起,那女子闻言竟然端端正正坐在一旁,像个乖学生一样,静静地聆听先生的教诲。



    元子琪一点也坐不住,一溜烟已经翻了出去,一眼就瞥见墙角底下鬼鬼祟祟站了个人,那样的神态,不是刚才老头又是谁。



    “你们住在这女人家,也不怕沾染晦气而死吗。这女人可是个巫女。”老头眼神闪烁,不敢对视元子琪的眼睛。



    “巫女,有趣。就不劳您老费心了。”元子琪回他一个大白眼,丝毫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那女人虽然诡异了些,不过也是有名有姓的白水村的村人。她今年三十有余,不过毫无生机的日子让她看起来老了许多。露出的长发中已经不少是白色,她的头发很长很长,长到已经垂在了地上,指甲也很长,好像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修剪过一般。元汐疑问越来越多,也没开口。



    事实上,她看起来真真如同一个巫女。她时不时的神秘的笑,如鬼魅一般的行动,偶尔还是手舞足蹈,自顾自乐起来。最重要的是,她不靠眼睛却能准确找到每一件物品。村里的人都相信她具有某种魔力,是与生俱来的。不过这种魔力往往伴随着灾祸,村里人不喜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要是她真的下了诅咒,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遭到巫女的恶诅。



    不过村里倒平安无事许多年,村子里的人不敢靠近她这里也是心鬼作祟。



    “前辈,方便告诉我您的称呼吗?”元汐讲了几件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女子端坐着听着,一动不动。期间也没插嘴一句话,只是微微扬起的嘴角让她看上去更加诡异。



    “叫我阿荟就好。别害怕,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太久没接触过外面的鲜活的气息了。”阿荟的脸朝着元汐,那双不再神采奕奕的眼仿佛能将元汐看穿一样,随后她自顾自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的他就如同你们一样,突如其来来到这个村落,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他也不过二十岁的光景,如今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不见。



    元汐一头雾水,这个村子神秘的诅咒是什么,这女的口中所说的又是何人。也是来自外面的世界吗。



    阿荟回了神,嘴里还碎碎念着,元汐依稀辨别得出是前朝诗人的诗词,阿荟哼着,声音如同纺织车一样摇了起来。



    “我祈愿有一天能再看见他。这么多年他是已经将我忘了吗。”阿荟忽地又大哭起来,大厅的白布在风雪中飘飘摇摇,蜡烛明明暗暗,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传入元汐的耳朵,元汐不由地打了个哆嗦。甚是骇人。元子琪这厮跑哪里去了,元汐在这间屋子里觉得备受煎熬。她相信这女子确实非同常人了,要不要再讲几个故事呢,元汐努力想找些事情缓解一番这种敌强我弱的境况,阿荟陷入自己的回忆,在回忆里哭哭啼啼,空荡的院子里充斥着阿荟的哀怨。



    元汐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孤立无援了。除了静静看着,元汐还是不敢轻易开口。



    再说那元子琪,看到村里的人行为全然畏畏缩缩,便折了身,不多时,轻飘飘落在阿荟的院里。元汐看阿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随便打了个幌子,拉着元子琪就朝偏房走去。还好那房子不似大厅诡异,是正常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