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也懒得去关心肖强收起名片的意图，好奇的问道：“陶哥，晚上你和那外国妞谈了些什么？”



    “我哪有什么资格和人家谈，人家可是hd全球产品总监，高出我不知多少level，我们亚太的朴总都比人家低半级呢。”陶江的话有些酸，明显是被那外国妞给压制了。



    张伟表示不信：“陶哥，你别逗了，hd全球产品总监会关心这么个小项目？”



    陶江道：“你还别不信，那妞就当着我的面给朴总打电话，没多久老丁就给我来了电话，让我这次入围测试配合对方。”



    老丁当然是指陶江的老板丁茂了。



    张伟闻言相当的疑惑，hd和ac不是对手吗？怎么一个电话两边就要搞起合作了？这剧情不对啊。



    见张伟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陶江也没等他问出口，继续解释道：“老丁的意思是，入围测试我们两家可以合作，先清场，之后投标的时候再一决生死。”



    这么一解释，张伟就懂了，hd和ac系统的优缺点，两家都心知肚明，测试什么的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还不如先联合对外，将那些搅局的和有竞争力的对手先提前弄出局，这样等到两家最后拼刺刀的时候，也就不用担心有人背后打冷枪了。



    “哪你们这次准备先对付哪家？”相通了之后的张伟，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陶江笑了笑，却看向了肖强：“老肖，你觉得我们应该先对付哪两家？”



    “切，你们都谈好了还来问我？你这算是考我吗？”肖强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们敢把健海公司留下，我特么的跟你姓陶。”



    陶江那么问他话，显然目标都选好了，还让他说个毛线啊。



    “健海算你蒙对了，那另外一家呢？”陶江笑着问道，貌似这猜谜游戏他还玩上瘾了。



    这次肖强都懒得猜了，直接不满道：“比起猜你们这对狗男女合作害谁，我更好奇张伟刚才提到的，堂堂的hd全球产品总监，不在美国老老实实的呆着，跑广州来搞什么？我不相信广州港这个小项目，能请的来她这尊大神。”



    张伟一听肖强也在意这件事情，他也立刻集中起了注意力，竖着耳朵等着听陶江的回答。



    却见陶江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可是人家不肯讲，我总不能逼着她说吧……”



    陶江话还没说完，肖强就不干了，直接一拍桌子道：“老陶，我特么的真看错你了，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算是男人吗？”



    “就你是男人行了吧，你行你去啊？”陶江立刻就怼了回去。



    “我去就我去，不就是个洋妞吗？哥们又不是没收拾过大洋马。”社会我肖哥，岂能说不行，更不可能认怂，立刻便嚷嚷着要陶江帮他打电话给lisa，扬言让陶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男人。



    “名片你不是都收了吗？你自己不会打？”



    “老子如果英语好，还用你打她的电话吗？老子自己不会打吗？”



    “你也知道你英语垃圾了？我就是把lisa约来你特么的能和对方交流吗？”



    “交流一定要用语言吗？”



    ……



    两人就像孩子一样打了半天嘴仗，当然谁都不可能去打这个电话的，不过是逗着玩罢了。



    消灭了两打生蚝，喝完了三箱啤酒，三人这才散伙。



    陶江买完单，先一步打车离开。张伟准备也要走，却被肖强给拦住，非要邀请他一起去放松一下，张伟推脱不过，只好陪着他去了。



    毕竟肖强今晚喝了不少酒，作为好兄弟，这时候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放松？张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两人打了车就去了常去的那家水疗馆。



    当然，不能和出租车司机讲真话，肖强报给司机的目的地，距离两人真实要去的地方还有三百多米，下车走两分钟就能到。



    至于为什么不让出租车直接送到门口，这都是肖强曾经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因为肖强这货年轻的时候，好几次打车出去玩最后都被宰了，后来才知道出租车司机带客是有回佣的，只要你场子里没有熟人，出租车司机一般都会说是他介绍的，然后在你结账的时候，就会莫名多出许多费用出来，甚至连水电费都有。



    当然这都是肖强的惨痛教训，张伟从没经历过，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可能有人会说，你丫别装了，都特么的去水疗馆了还装老实人，你当哄三岁小孩呢？



    这么想的人，肯定是想歪了，去水疗馆怎么了？去水疗馆就不是老实人了吗？



    张伟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和肖强常去的这家水疗馆，就是一家干干净净的水疗馆，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项目。



    无非就是这家水疗馆价格良心一些，服务好一些，只要付个门票钱，里面洗澡，吃喝，桌球，健身器材通通都免费，另外还有两个钟的免费按摩，过夜也不另加钱，绝对是健康放松的好去处。



    他和肖强常去，真的只是为了洗个澡再按摩放松一下。



    两人进了水疗馆，门童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一边带着二人去换鞋，一边询问二人有没有熟悉的技师。



    张伟随口就报了个3号，这倒不是他和3号技师有多熟，而是他认为“3”这个数字是他的幸运数字。另外，这位3号技师的推……按摩手法还是很不错的。



    像往常一样，两人先冲个澡，然后上楼去做按摩，等两个钟的按摩结束后，两人差不多酒劲也过去了，便在休息大厅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喝点儿东西聊聊天。



    肖强今晚喝酒的时候，显然还有话没和张伟谈完，闲聊了几句后，便开始聊到了正题。



    “张伟，老陶今晚讲的那个事情，你怎么看？”



    “肖哥，哪件事？和那个洋妞吃饭的事吗？”



    肖强摇了摇头，笑着道：“你这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傻吗？洋妞和老陶吃饭关我屁事，我是想问你，对于把健海公司和达信公司弄出局的事情你怎么看。”



    张伟恍然道：“原来是这事儿，我觉得这是好事啊，毕竟少了两家厂商，我们的机会不是也会更大一些吗？”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肖强道：“你还是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弄掉达信公司应该没什么问题，甲方对他家的印象也不好。像健海公司就不同了，想要通过入围测试弄掉他家，并不是太容易。”



    张伟这才有些品出味儿来，开口问道：“健海公司背景很深吗？”



    “这还没摸透。”肖强皱着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将健海公司踢出去这事儿，暂时还不是主要的问题，目前甲方那边很多情况都有些变化，和当初我们计划的不一样。”



    肖强皱眉摇着头，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张伟开口道：“肖哥，那你说说，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消息，我帮你分析分析。”



    肖强道：“甲方工程技术部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说，他们比较信赖hd和ac这样的国际大品牌，对健海这样的国产品牌，考虑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从生产那边得到的反馈，又是说健海的东西不错。”



    “另外，采购那边又说他们不懂技术，但如果同样能满足需求的情况下，他们会更倾向于性价比高的……”



    “这不是很正常吗？不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情嘛。”张伟不解道。



    听肖强讲的这些内容，张伟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不过是各个部门从自身的角度出发来考虑问题，也完全可以理解，以肖强的水平不应该看不透这些。



    肖强摇头道：“没这么简单，你要知道，我们公司和这些部门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的各种关系我都很清楚，平时大家关系也都不错。关键是，这些部门都很清楚我们迪克瑞博推的是ac，而除了工程技术部之外，其他部门都没有表现出对我们公司的倾向性，这让我觉得很不正常。”



    张伟沉吟道：“肖哥，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你有没有了解过他们部门一把手的想法？”



    肖强苦笑道：“怎么可能没了解过，刚刚说的那些就是他们的意思。”



    张伟忽然想到了曾经老胡提过的事，忍不住开口道：“那么会不会是更上面的意见不统一？”



    肖强点头道：“我也觉得很有可能。”



    闻言张伟忽然明白过来，笑眯眯地看向了肖强：“肖哥，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是不是又想让我捎话给胡总？”



    “你看出来了？”肖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也知道，目前迪克瑞博现在是暴露在外面当靶子吸引火力的，而我们最后真正要去夺标的，是另外一家公司，这就需要我们尽最大可能利用迪克瑞博，将所有的隐患都找出来，但是目前显然还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你也看到了，所有人貌似都打偏了目标，将健海公司当成了靶子，还没有完全将迪克瑞博视为最大的威胁……”



    肖强收起笑容，直视着张伟道：“所以我们薛总希望胡总能帮忙做一些工作，让大领导侧面的表达一下对迪克瑞博的支持。”



    张伟这下完全明白了，原来是迪克瑞博还没有搞清楚对手的能量，想让老胡帮着加把力，让事情发酵的更快一些。



    “肖哥，这事儿你们薛总怎么不去找胡总直接谈？”



    肖强叹息道：“薛总找过胡总了，胡总没表态。”



    “你们老薛也真是的，将利润看得太重了。”张伟忍不住开口埋怨了一句，在他看来，老胡之所以没表态，估计还是上次提到过的利润分配方面的问题。



    不想，肖强却是摇头道：“这你倒是错怪我们薛总了，我们薛总已经松口了，但是胡总那边……”肖强没有说下去，却是在无奈的摇头。



    利润分配的问题都解决了，老胡应该不会拒绝才对，现在看来应该是又出了什么状况。



    张伟不禁眉头深皱：“肖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两天就去找老胡聊聊。不过，成与不成我也不敢打包票，反正有什么情况我和你多沟通。”



    他还是比较了解老胡的，没把握的事情老胡从不会轻易露口风，所以张伟也不敢拍着胸脯给肖强什么保证。



    在水疗馆过了一夜，肖强一早就回去了，而张伟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吃过免费的自助午餐，他才回去了宿舍。



    一进门，张伟便吓了一跳，客厅里全是烟，还有着一股浓浓的焦糊味，呛得他直咳嗽。



    张伟毕竟是做过家务的，立刻便意识到了什么，将电脑包往沙发上一丢就冲进了厨房。



    厨房里烟雾缭绕，一口不锈钢锅烧得漆黑，还在不停地冒着烟。



    张伟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将煤气灶关上，随后又赶忙将抽油烟机以及厨房的窗户全打开，这才忍着咳嗽出了厨房。



    “谁特么的在厨房里煮东西的……咳咳……”张伟气的大喊了一声，却立刻被烟呛得不停的咳嗽。



    然而许久没人回应，张伟气呼呼地直接就推开了宋晨的房间。



    果然这货在宿舍，并且正戴着蓝牙耳机在玩游戏，居然连张伟推门进来都没发觉。



    张伟直接过去抓住这货的耳机，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宋晨猛然一惊，回过头见是张伟，立刻一把推开张伟道：“你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摔我东西？”



    “我干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你想干什么，你特么的是不是想把宿舍给点了？”



    见这货居然还有脸问自己干什么，张伟顿时火冒三丈。房间里只有宋晨一个人，张伟更加确定就是这货在厨房煮东西。



    要不是他上次向章文保证过不会再打架了，他真恨不得立刻给这货几个大嘴巴子。



    宋晨愣了愣，立刻就冲出了房间，没多久又重新回来，耷拉着脑袋对张伟道：“对不起，我忘了厨房里还在煮着东西。”



    “好一个忘了？你特么的怎么就忘不了打游戏？”张伟怒道：“谁允许你在宿舍里做饭的？当初订下的舍规是白订的吗？”



    “以前订的舍规我一直以为只是闹着玩呢。”宋晨虽然自觉理亏，但张伟这么吼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反驳。



    “闹着玩？谁特么的有空和你闹着玩，你特么的现在立刻去给我收拾好，不然……不然我马上打电话给吕文峰，让亲自他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