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看完顾秋风的作文，又用手机在网络上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这篇文章后，万友超接连点了三下头，心里美滋滋的，像是三伏天吃了一筒冰淇淋一般，他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绝伦的文章，行文朴实无华、有理有据、观点明确……就是班上的第一学霸段小丹也写不出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余，万友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盯着顾秋风的答题卡，眉头紧锁，不禁陷入了矛盾之中。



    看到这篇作文的第一眼，他下意识地就认为是抄袭的，可是，冷冰冰的事实告诉他，这篇文章在网上都找不到，完全是顾秋风自己在考场上写出来的。



    至于说抄袭其他考生的作文，那就更不可能了。



    一眼望过去，这个考场里的考生几乎都是几个文科班混日子、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的学生，语文成绩一塌糊涂，若是他们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他们的语文老师恐怕早就在办公室里传开了，可是，万友超的印象中几乎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难道……是考题泄密了？



    万友超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被他自己掐灭了，这次考试采用的模拟卷是从题库中随机选择的，事先谁都不知道要考哪一套，保密性极强，甚至连他们这些老师开考之前都不知道试卷的内容。



    可问题是，这一切又怎么解释？



    顿悟？



    开窍？



    亦或是其他？



    万友超心里宛如翻江倒海一般，发现现有的科学理论已经不能解释这一异常情况了，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顾秋风……虽然他平时也没怎么关注过。



    “叮铃铃！”



    十一点半，教学楼的铃声准时响起，万友超回过神来，虎着脸对考生们说道：“时间到了，赶紧把卷子交上来。”他一边收卷子，一边扫视着整间教室，“靠窗户边的那两个学生，不要再写了，否则我就不收你们的卷子了……嗨嗨嗨……靠墙的那两个，搞什么呢？再交头接耳我就直接把你们的名字写下来报到教务处去。”



    很快，试卷就陆续收了上来，万友超整理好试卷，走出了教室。



    ……



    ……



    另一边，顾秋风走出教室后，便顺着楼梯来到学校的小超市，买了两瓶可乐，拧开其中一瓶的瓶盖，咕咚咚喝上几口，暑气瞬间降了不少。



    他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慢悠悠地往自行车棚前的树荫下走。



    在树荫下站了半个小时，才听到铃声，又过去了几分钟，郭明才姗姗来迟。



    “走吧，府河饭庄，我请客。”顾秋风走过去，扔给他一瓶可乐。



    “来的正好！”郭明也不客气，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大口，“中午可不能喝酒，下午还有考试呢。”



    “那就两瓶果汁。”顾秋风回道。



    两人骑上自行车就走，并没有说起上午的考试，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不管是什么考试，考完不对答案，不做讨论，违者请吃一个月的饭。



    ……



    ……



    下午三点，数学考试正式拉开序幕。



    如果说上午考语文时大家还一脸轻松，那么考数学时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试卷还没发下来，只见教室里一片安静，众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没办法，数学对于学渣来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来说，能把数学学好的人其他的科目都不会太差。



    顾秋风坐在座位上，心里忐忑不安。



    他虽然有些基础，但大学时没学习过高数、概率论这些东西，不能用更高级的知识搞定高中的数学题目，不过好在他没将高中数学知识全部还给老师，重生前在“宏信”教育文化公司工作的那两年，他经常和教高中数学的同事一起备课，聊天，甚至互相去对方的课堂上听课，耳濡目染之下，学到了不少知识。



    “加油吧。”



    试卷发到手上后，顾秋风默默地给自己鼓劲。



    数学考试只有两个小时，时间很紧，任务很重。



    顾秋风照例快速浏览一遍试卷。



    嗯……选择题第八题和第十题可以放弃了，只能胡乱蒙个答案。



    填空题必考题部分的最后两题一看就是难题，先放在一边，到时候有时间就做做看，没有时间就往写上1，0，–1，n（n–1)，至于选考题，貌似是几何题容易一些。



    解答题最后一题的第三问，倒数第二题的第二问直接放弃……嗯，连“解”字都不需要写。



    确定了这些情况，顾秋风心里就有些凉凉了。



    这怕是及格都难啊！！！



    定了定心神，顾秋风开始埋头答题。



    集合，共轭复数，向量，区间，三角函数……一道道考题都被拿了下来。



    一个半小时后，顾秋风终于把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考题的答案写在了答题纸上。



    接下来，就是难题了。



    他在草稿纸上不停地计算，企图找到突破口，进而得出正确的答案。



    十分钟后……



    “卧槽！这都是哪个变态出的题，一点思路都没有。”顾秋风郁闷不已，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画着圈圈“诅咒”着某位命题人。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顾秋风不再纠结，随手填了几个答案，开始检查试卷。



    下午五点，随着一阵铃声响起，大家纷纷起身把卷子交到讲桌上，等监考老师拿着卷子离开后，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难，太难了！”



    “我感觉又是六七十分的节奏！”



    “我选择题全是蒙的，填空题乱写的，大题完全不会啊。”



    “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道友了，我也一样啊。”



    “啊啊啊，我待数学如初恋，数学虐我千百遍。”



    一时间，教室里的考生仿佛开起了吐槽大会。



    听到这些声音，顾秋风心里不免有些沮丧，但他好歹经历过一次高考，又上了四年大学，毕业后又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心态远远比一般的高中生强，很快就调整过来。



    至少，他可以确定数学及格了。



    顾秋风回到桌位上坐定，没过一会儿，郭明就回来了，胖胖的脸上阴云密布，眉头皱起，一看就是被数学虐得死去活来。



    由于今天是考试，所以不上晚自习，顾秋风和郭明说了几句话，便各自骑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