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学弟，嘿嘿嘿……”
“有事？”
见李小红搓着手掌，一脸坏笑，一步步向这边走来，顾秋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暗将自身的防御等级提到最高，直觉告诉他，李小红师姐，可能想干什么坏事。
“那个，可以让我膜拜一下你的论文吗？”
就这？
我还以为……
师姐啊，你正常点好不好！
至于这样吗？
“自己拿吧。”顾秋风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好嘞。”李小红瞬间恢复正常，抱着电脑跑到一边“画圈圈”去了。
“秋风学弟，仗义。”
用湿纸巾在额头上胡乱擦了两下，孔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朝顾秋风竖起了大拇指。
“这事跟我没关系，赵老师完全是看在你女朋友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马。”
说着，顾秋风语气一变，佯怒道：“不过，你这么一搞，赵老师以后对我们的考核会越来越严格，我们需要阅读的东西更多了，你这一下子，可把我们给害惨了。”
孔泽无奈道：“我也不想啊。”
吴刚轻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老郑，把他拉出枪哔十分钟。”
郑宗绪也是一秒变逗哔，右手无名指、小指弯曲，紧贴手掌，食指和中指并叠响起，拇指竖起，变作一把“手枪”，指向孔泽，嘴里还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一通玩笑闹过，405室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吴刚长吁短叹道：“老实说，刚才赵老师发火，你插嘴的时候，我真是替你捏了把汗啊，你不知道，赵老师训人的时候从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借口，他只认道理和规矩，错了就是错了，你自己或者别人说破天来都没用，记得以前有个女生，现在应该大三了吧，算是你的学姐了，交上来的一篇论文写的很好，赵老师看了都说好，还让我、老郑、文秀拿去看看，他自己又把那个女生叫过来聊聊，结果那个女生一问三不知，一追问，原来是找别人代笔写的，赵老师当时就发火了，训的那个女生眼泪都掉下来了，我当时跟你一样，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就插了句嘴，没想到赵老师调转枪口，把我都给批了一顿，最后还是学院的齐立春老师从门口路过，看到我们这间屋子里动静挺大，就进来问了问，弄清情况之后，好说歹说才把赵老师这火气给劝下去了，今天要不是你从旁插了句嘴，你孔师兄恐怕直到现在还挨着训呢。”
孔泽尴尬地挠了挠头，看向顾秋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我就说吧。”
施文秀笑道：“赵老师对秋风学弟真的是另眼相待，你们还说我酸了，现在相信了吧。”
“不服不行。”郑宗绪酸溜溜地说道：“想我们几个比秋风学弟早几年进门，都还没见过赵老师这么对我们啊。”
“老郑，你这就是羡慕、嫉妒，就差恨了。”吴刚笑着说道。
“你别乱说啊。”郑宗绪一脸严肃，“我只是酸了、酸了一下。”
“……”
呃……
还有这回事吗？
听了三人的讲述，顾秋风一脸懵哔。
平心而论，正如三位师兄师姐所说的一样，他也不知道赵弘生教授干嘛对自己另眼相待。
难道是因为自己回答问题回答得不错？还是自己的论文写的很好？
这……算个什么理由啊？
五位师兄师姐的水平远在自己之上，咋就没这待遇？
顾秋风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明白了一件事。
——至少在五位师兄师姐看来，今天孔泽能“逃过一劫”，自己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屋子角落里就发出了一道羡慕、惊叹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得李小红说道：“秋风学弟这半篇论文写的真是不错，你们要不要看看？”
“小红，快把电脑拿过来，我们膜拜膜拜。”施文秀连连招手道。
李小红笑嘻嘻地把电脑送了过去。
吴刚、郑宗绪、施文秀和孔泽连忙伸直脖子，看向电脑屏幕。
顾秋风摇了摇头，看来，这论文今天晚上是写不成了。
二十分过后。
“的确不错！”吴刚点点头，问郑宗绪道：“老郑，你的眼光一向很准，依你看，这篇论文能上哪个期刊？”
“这个……”郑宗绪一脸纠结的表情，“他这才半篇论文，不好判断啊，不过后面的一半只要保持前面的水准，我感觉和咱们学校学报上收录的论文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咱们学校学报？
作为一个论文小白，顾秋风当然不知道《金陵大学学报》是几流期刊，更不清楚它的收录标准是什么。
只是，在他的潜意识中，觉得自己这篇论文的水平跟那些学术大牛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一个学校的学报，再牛哔能有牛哔？
但是，孔泽的一句话，就让顾秋风大吃一惊。
“卧嘈！学校学报？这么牛哔吗？”
顾秋风惊了一下，举起手问道：“几位，咱们学校的学报很……牛哔吗？”
“那是当然！”
孔泽用“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顾秋风，道：“咱们学校的学报，不收本科论文，也不收硕士论文，起底就是博士论文，而且这博士论文不是说你想上就能上的，必须得通过严格审核，精挑细选，流程还比较复杂，你吴师兄、郑师兄迄今为止一人才上了一篇。”
嘶！
顾秋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随便一出手，就这么牛……厉害吗？
孔泽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差不多是这样的：你的这篇论文已经接近了博士研究生的水准！
施文秀和李小红二人都惊呆了。
“你再好好看看。”李小红对郑宗绪说道。
“嗨！”
郑宗绪道：“再看一百遍也是这样，他这篇论文能上哪个期刊，关键得看后半部分和整体的情况，其实吧，我也说不准，还是把电脑还给他，让他把这后半部分尽早写出来吧，到时候送给赵老师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五位师兄师姐还在桌子那边讨论，这边，顾秋风已经从震惊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他敲了下桌子，大喝一声：“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