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怎么大半夜的闯姑娘闺房,这要是传出去了,准没好处吧。”白瑛琳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有万般波澜,但冷静惯了的人,说话也依旧条理清晰。
顾绝尘不再回话,不紧不慢的逼近白瑛琳。
白瑛琳便下意识的后退。
哐当,后膝窝磕在床榻木边上,整个人退坐在床榻上。
也不知为何此时身子一软,无力起身。
白瑛琳退不可退之时,顾绝尘靠的越来越近,以至于二人呼吸相闻。
那张粉嫩迷人的朱唇慢慢靠近,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白瑛琳将目光凝聚在上面,冷不丁的喉咙一动。
心脏跳的越发张扬,顾绝尘能够清楚的听见她急促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
他瞧着眼前精致美艳的人儿,时间就此禁止,二人的目光凝聚在一起。
当白瑛琳心中生出些复杂的念头时,眼前这人起身坐在床边。
白瑛琳冷吸一口气。
想啥呢,白痴。
暗自警醒自己,转过神色又立即落在了顾绝尘身上。
二人对视,双眸之中,微光闪烁。
这种感觉好熟悉,她和他好像已经认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顾绝尘看着她此时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要在贴近点,可真保不齐自己要做些什么。
“你笑什么?堂堂五皇子就这样赖在我的房间不走了?”
顾绝尘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扬起,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恐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着她了。
那种感觉好像是在思念,感慨,悲痛。
痛心疾首百般疼爱的人每一次都与他近在毫厘却不能相爱。
顾绝尘觉着自己胸口似有银针噬心。
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又开始占据他心脏的一点位置。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变得酸软,紧绷,撕扯。
那张清贵绝伦的面颊之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整张脸煞白,嘴唇也没了一点血色。
白瑛琳见到这一幕,心中不乏生疼,眼中的光芒闪了闪。
她与他靠得近了些,慌乱之下,颤抖着那双雪白的玉手擦拭着顾绝尘额头处的汗珠。
“怎么会这样?你好冷。”
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到模糊不清。
“无碍,顽疾罢了。”
每月下旬的这一刻总同此时一样病发,一发病便是一刻钟,钻心蚀骨,长此以往,连疼痛便已经形成习惯。
若是常人,肯定无法承受这般痛楚,早已魂飞魄散。
对他,这只能让他痛苦,而无法丧命。
白瑛琳看着此时他的模样,不知为何,总是不自觉的担忧害怕,甚至心痛。
“要不你……躺床上暖暖身子。”
顾绝尘抬头撞上她一本正经的眼睛,心中一动,挑起眉峰。
“哦?”
白瑛琳看了看他此时面色已经慢慢恢复,那双迷人的双眸之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才发觉刚才自己这话显然不和礼。
天啊,我怎么会说这话,太扯了吧。
连忙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绝尘噗嗤一声。
他伸出一只同上好的羊脂玉般的纤长玉手揉了揉白瑛琳的一头青丝。
之后也没表态自己准备回去,而是盘底而坐的靠在床榻边,一手枕着脑袋,嘴里噙着笑的看着趴在床榻上的白瑛琳。
白瑛琳还没从自己的那句话中缓过神来,一头栽在被子里。
当她抬起头来看着顾绝尘时。
眨了眨那双水杏般的眼眸,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枕着脑袋,还闭上那双眼睛的顾绝尘。
许是两人靠得太近,白瑛琳愣了愣,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脖颈处。
“喂,你现在已经没事了,是不是该回自己的地方。”
心里一蹦一蹦的白瑛琳口不择言。
顾绝尘听见这话,嘴角勾起越发张扬的一抹笑,也不打算回答。
“搞什么,我还不信你就在我床边坐一晚上。”
白瑛琳翻了翻白眼,背过身子,蒙上被子。
此时她的眼睛依旧没有合上,在被子里看了看周围乌漆墨黑的一片。
心里十分烦躁,怎么也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整个脑袋里都是顾绝尘的脸。
气愤之下,白瑛琳猛地坐了起来,扯了扯被子。
有心无意的大喊了一声:“啊!这个妖孽。”
话落,她的脖子僵硬的扭了过去,眼中一片茫然。
顾绝尘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白瑛琳心中一热。
这这这,怎么到处都是他。
她这一声惹出不小的动静,正在不远处的凤儿耳朵动了动,不少侍从丫鬟也直奔她而去。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入二人的耳朵里。
“你真狠。”
顾绝尘撂下几个字,眨眼间越出了穿外,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白瑛琳缓过神来,顾绝尘走后,心中不断平静。
吱吖一声,见房门已经被凤儿推开,后面还跟了不少人。
身子一愣。
“小姐,出什么事了?”凤儿急切的问道。
白瑛琳见眼前这片人面色沉重,这怎么搞得我像是死了一样。
白瑛琳咳嗽一声:“没事,你们将这里收拾一番回去歇着。”
凤儿扫了扫眼前的屋子,一地的水渍,屏风摊到在地,看上去杂乱不堪。
心中无比惊骇。
这是怎么了,才一会功夫,这里怎么跟大战了一场似的。
等他们收拾好一切,白瑛琳躲回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是弄得一塌糊涂。
真是祸害遗千年……
白瑛琳看了看窗外,这个位置看出去正好能看见瑶华宫灯火耀耀生辉。
原本平静的心中又荡起阵阵涟漪。
……
项柯见自家主子出去走了一遭,心情格外的好。
平常不苟言笑的主子这会竟兀自傻笑。
不禁好奇。
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殿下,您这是?”
“我许久未出,这才找回她的神识,能不喜吗?”
顾绝尘噙了一口手中的花茶。
项柯心领神会。
难道是那位出现了。
先是欣喜,后是担忧。
“可是殿下,您若依旧像以前一样毫不顾忌的……”
有些话卡在了项柯的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这万年来,主子所承受的痛苦无人能体会,如今再次得到,也不知是祸是福?
“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
顾绝尘看向嘉禾殿,心中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也不知这百年她又如何应付的。
上一次若不是……
我又如何能百年不与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