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解了周商陆的意思,他也没有想要让沈槐衣跟着他去玉清小筑的想法,是沈槐衣理解有误。
小姑娘声音浅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周氏不知道如何去接。
她自己的弟弟当然自己很清楚,当初见到沈槐衣的第一面便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当初还缠了周氏许久,说是想要沈槐衣,不过周氏只要一想到沈槐衣身后的那个叫常溟的男人便觉得浑身难受,毫不留情便拒绝了周商陆。
只是没想到,她的蠢货弟弟居然还是对沈槐衣下手了,若非周氏及时赶到,说不定常溟真的会将周商陆给杀死。
“怎么会是二小姐的错,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周氏勉强扯了扯嘴角,笑的十分不自然,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想起来我那弟弟自从十五岁离家之后便一直未曾回到我们周家,前些天不知怎的突然找上了我,原本我是极其不愿意收留他的,只是看他曾经是我弟弟的份儿上便让他留了下来,这次冲撞了二小姐还望二小姐不要介怀,我回去便好好责罚我那个弟弟。”
沈槐衣敛眸轻笑,只说道:“怎么会介怀,姨娘说笑了。”
“既然如此那妾身便先回去了,二小姐昨日受了惊吓今日一定要好生休整才是。”周氏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因为方才站的有些久了,向前走的时候还微微踉跄了两下,苔默立马伸手就去搀扶周氏,却还是被她用力的瞪了两眼。
沈槐衣当然是知道周氏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同沈槐衣解释她和周商陆关系并不亲密,希望沈槐衣若是想要对周商陆动手千万不要牵扯到她。
可这怎么可能呢,沈槐衣目送着周氏略微狼狈的背影离开,眸中光芒璀璨。
她同周氏之间需要算的账,还多的很,她们二人之间迟早会将这些累积起来的账单一个个全部盘算清楚。
一直到出了世安宛,周氏从身到心才舒畅起来,方才在沈槐衣面前被压制的感觉总算少了一些。
“姣姣这两天去哪里啦?为何我不曾看见过她?”周氏被苔默搀扶着,半个身子的力量几乎都在苔默的身上,小丫鬟哪怕如此也不敢说一句怨言,依旧是用力让周氏走的更稳当些。
闻言苔默愣了愣才接过话说道:“陆小姐说她家中有事。便先回去了一趟,估计会过些日子再过来。”
周氏皱着眉头:“家中有事?为何姐姐她们不曾同我说……罢了,姣姣心中有数,我也不愿意多管。”
她每日里同沈槐衣勾心斗角便有够麻烦的,对陆苒姣周氏自觉仁义尽致了。
“沈蓦又前去出征,只不过嘉乐公主已经离世,姣姣未来的路该更加通畅才是。”周氏呢喃道,细长的柳眉轻轻皱着,回忆起之前陆苒姣的意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姣姣似乎不太愿意……”
可陆苒姣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周氏身在将军府本就是孤苦无依,沈蓦如今心中又没有其他女人,陆苒姣如果可以嫁给沈蓦那可就是以长媳的身份待在周氏的身边,对她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而且就算沈槐衣是嫡女又如何,整个将军府未来可是长子的,到时候得陆苒姣才会是真正的女主人,沈槐衣现在的确是聪明伶俐而且难以对付,可她到底还是会嫁人的。
这样的条件下,陆苒姣凭什么不答应。
眼看着女人似乎要发作了,苔默心中一个激灵,赶紧上前低着头安抚她:“姨娘不必这么想的,陆姑娘那般聪慧肯定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她怎么能说不愿意呢。”
不管陆苒姣到底是真的很想嫁给沈蓦,在周氏这里她不想也得想。
“但愿如此。”周氏冷哼了一声,随即高傲的仰了仰头,扭着腰身离开了。
苔默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是劫后余生的无力,但她不敢在周氏面前表现出来,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世安宛里。
没了周氏在场沈槐衣终于不用再装模作样了,将面前的水杯往前一推,懒散的靠在软榻上,扬声吩咐一旁的苔芗:“让人去大厨房端些糯米糕来,要尽快。”
苔芗眉眼一抬,“府中的糯米糕是加了糖的。”
小姑娘平日里不是很不喜欢糯米糕的那股子甜味吗,软糯香甜却也让沈槐衣难以下咽。
“谁说是要我自己吃了,”沈槐衣眼睛转了转,里面的光芒便洋溢起来,她笑道:“等会儿去一趟沉香榭。”
她要去找找自己的那个傻姐姐才是,怕的便是沈知星自己想不开。
“奴婢知道了。”苔芗应的乖巧,转身出去后很快便又走了进来。
“二小姐。”她轻声说道。
沈槐衣正拿着从角落里翻出来的一个画本子看,听见动静微微抬了抬眼眸,“怎么了?”
小姑娘眉眼干净淡然,垂眸看着手中的书本,整个人倚靠在软榻上,身姿纤瘦,看着有几分慵懒。
明明这般好的小姑娘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想陷害她。
“小姐,之前突然出现在世安宛里的异香已经找到源头了,似乎是……”苔芗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仿佛有些于心不忍,她叹了口气,沉声继续说道:“从大小姐哪里来,并且那股子异香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如果想知道大小姐这两天究竟做了什么才会那样的话,估计还要一些时间……”
“不必了,我知道姐姐是因为什么。”沈槐衣不等苔芗说话,便开口打断了她,她合上了手中的话本子,淡声说道:“这件事情你不必再查了,我心里有数。”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世安宛里有那股子异香,在沈知星离开之后她立马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只是不知道沈知星为什么那么做,便只去问了常溟。
苔芗以为沈槐衣并不知情。
“奴婢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小姐会对您做出那样的事情,”苔芗还是有些为小姑娘打抱不平,“您明明已经在竭尽全力的对大小姐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