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低头玩手机的谢肃,这时听到冷权瑾的皮鞋落地声,他便抬起头来:“冷大总裁,这都几点了,你们不是比我们先一步出来的吗?这路上竟然还有敢拦截你这车的其他车?”
冷权瑾低头看了眼时梦,谢肃便也同他眼神看去,只见时梦行动十分不利索,他就想了想,想到临出门时她还是行动很好的样子,怎么过了大会儿,人就这般显得有些疲惫。
谢肃脑子一转,又朝冷权瑾看去,只见他眉眼满是春风。
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了笑,一挑眉,朝冷权瑾说道:“冷大总裁,如今终于打破了不近女色?”
时梦听到,脸红娇羞的低下头缩在冷权瑾怀中,冷权瑾便瞥了一眼,道:“不许打趣。”
冷权瑾搂着时梦往里走去,谢肃便在身后“渍渍”道:“原来也不是有病或者不近女色,只是对象没找对”。
“老师,什么对象没找对?”
谢肃话音刚落,身后宁张就传来宁张懒懒散散带有哈欠的声音。
谢肃嫌弃的瞪了宁张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赶快找一个对象吧”。
宁张便有些不明所以。
牢狱还是如同往日那样喧嚣,窸窸窣窣的低语说话声,还有看到他们路过,开始讨论的人。
甚至时梦还看到了当初在里面时,欺负自己的人。
“呦,这不是时梦吗?出去了就榜上大款了?这是又犯事儿进来了?”
“哼,杰哥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你不用着急,这娘儿们早晚都得再进来,谁让她是杀人犯呢!”
“她可不简单,想彻底离开这里还得过问执行长,想当初她进来那会儿可是得到执行长照顾的口谕!”
时梦猛然间抬起头,看向冷权瑾,他眸子里没有逃避也没有惊慌,她该相信这些人的话,还是相信冷权瑾的话?
冷权瑾犀利的眼神看过去,那些人一个哆嗦便立马闭了嘴。
但一群人里面,总会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其中一个头目有些强硬的态度同他道:“看什么看!告诉你,这娘儿们她不干净,杀了人还被执行长玩儿过,身上有病,传染!”
“几号?”冷权瑾放出声音,冰冷冷的问去。
那人也不害怕,直愣愣的告诉他:“怎么?你要打我?告诉你,爷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762!”
这人已经胡子拉碴,眉毛颜色极重,眼神也不是善类,像是强忍着一股怒劲儿。
冷权瑾挥了挥手,把那工作人员挥到身边,他同工作人员道:“762是吗?有请。”
冷权瑾说完,那工作人员便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
那男人被放了出来,一直被工作人员押着走在后面。
冷权瑾则是紧紧搂着时梦继续往前走。
过了这一段路,前面就是重型地区,后面的男人继续开口道:“时梦这娘儿们是犯了多大罪,要被押到这种地方来?她还是得落到我手里,怎么,这位爷,你赏给我的?”
冷权瑾不回他,停在一个房间内,工作人员便将其打开,是个空房间,把男人往里一推后,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冷权瑾便让了道。
而冷权瑾却是犹豫都没有,直接一脚踢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没站稳倒在地上,有些不服气的问:“我擦,你以为你是谁!”
冷权瑾这才哼声回他:“你不是要赏吗?这就是赏给你的!”
他居高临下观看男人,道:“我是冷权瑾,也就是你口中的执行长,并且还是我怀中人的丈夫,你以为我是谁?”
一听,男人有些震惊住。他进来的时间长,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没见过传说中恐怖如斯的执行长,只是长听起这里面的工作人员念叨。
他满脸都是恐惧与不可思议,在这儿的时间长了,突然被关进来一个女人,还是那样的肤白貌美,难免会起了想要形色的冲动。
但是他却常听人说起,这女人是被外面有权有势的执行长保养的,杀了人,被执行长弄了进来。
其他人这样传,他便不敢轻易的放肆,这耽搁的时间一长,竟然就耗到了她出狱的时间。
谁知这心中痒痒难耐之际,这女人竟然又回来了,还比之前更加有了女人味。
可惜,他眼睛没有擦亮,丢了性命。
“执行长,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
要是这样,想想他之前对时梦动手动脚,真是想一巴掌呼死他自己,可惜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
时梦看着男人求饶的态度,就觉得胃中恶心,当初她被他欺负的多么严重,此刻男人求饶的就有多么卑微。
原来啊,这关系一到位,就是不同。
冷权瑾眉目微瞥,看向时梦,手中将她搂的更紧,便于时梦耳根处轻说:“别怕,他如何欺辱你便告之于我,你受过的那些我都帮你讨回来。”
缓了缓劲儿,看着眼底依旧求饶的男人,耳根处的声音消失后,她抬起头,荡着眸子,那心中的柔情便全部倾泄而出。
时梦哭卿卿的于冷权瑾怀中说:“他对我做过的事我不好启齿,阿瑾,帮我”。
男人一惊,竟没想到时梦会这般直接说出来,那他岂不是再没活路。
他刚才赌了一把,赌时梦的心软和她的善良,结果男人怎么也没想到时梦竟然还有这样一幕。
只见冷权瑾嘴角淡淡扬起一个弧度,那片波链荡漾的唇迅速轻点在时梦唇上,随后转过头同工作人员说:“处刑吧,迅速点”。
那工作人员咽了口气,举起枪,顾不得男人多余的求饶与躲避,非常麻利的便将其解决掉。
时梦缩在冷权瑾怀中瑟瑟发抖,她不敢抬起头,双耳也被冷权瑾捂的严严实实,听不大清楚枪声。
随后硝烟散去,现场被处理干净后,冷权瑾才放开手,与那工作人员说:“此人罪行严重,即处刑得当”。
随后,只听刚才的走廊开始传出762被杀的事情。
只几分钟的时间,上一秒还打着嘴战的人,下一秒就没了。
时梦双手挽着冷权瑾的手臂,出了走廊,她缓缓看去,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只想说,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刚抬起头想与冷权瑾说话,便对上他有些责怪的眼神。
时梦不懂,他是在怪她什么,是在怪她用了心眼,使了绊子故意将人弄死?
冷权瑾不说,她便没在多想,只是抓着他的那两只手更加紧促,而在时梦看不见的面容上,冷权瑾浅浅一笑,便立刻闪过。
“这里开始,就是聂易卿的房间了”。
最前面的工作人员稍微指着前面的一道门说。身后的谢肃与宁张更是全程无话,对于冷权瑾的行为,他们都了解。
那门是双层,进去之后还有一层围栏,做的很足。这是重型区域,对于聂易卿这种极度危险的人来讲,对任何人都会是一种伤害。
随着工作人员的带路,又停在了一个普通的房间门外,那工作人员拿出钥匙,将门打开,随即出现在眼前是一间明亮的房间。
这房间内设施得当,不像外面那些人多的地方,看来应该是对聂易卿的特殊安排。
房间内应有尽有,甚至还会有聂易卿的手机以及他的电脑。床榻看上去也非常软。
这房间挺大,比一般普通的住宅卧室还要大,像卫生间这样的地方里面也有安排。
身后的谢肃轻轻咳了一声,随着一起进入后。
等四个人进去后,那工作人员出了房间,但不离开,也不锁门,就站在房间外等候着。
谢肃这才伴随他刚才那声轻咳说道:“这是我给聂易卿特别安排的,不管怎么说,聂易卿也毕竟是个总裁,虽然已经被权瑾你从聂家名普里除去了名字,但他从小在聂家长大的那股子劲儿也是改变不了的”。
冷权瑾并未多语,朝着侧身躺在床上的聂易卿看过去,他还在睡觉,但明显是不想起身搭理他们。
聂易卿身上的服饰已经换了,没有那些绸缎上好的西服,也没有那些装饰品,更没有张扬华丽的外表,褪去了一身的高贵,像生了病的人安静躺在床上。
过了大久,谢肃看不过去了,他走过去,对着聂易卿扬起手,那手挥下却还没有来得及碰到聂易卿,便被聂易卿一手抓住。
他缓缓坐起身,双眼迷离的看着谢肃,片刻后,又转过头去看另外三个字。
聂易卿把谢肃手臂放下,自己稍作整理着衣襟,虽然没有富丽的衣服着身,但却不显得他做作,反而有一种应有的气质。
他的发梢耷拉在额前,同那天看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时梦没有见过聂易卿,便对他上下打量,或许是目光太过,让聂易卿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挥了挥手,淡淡的示意众人坐在床上或者椅子上。
他一举一动的每个动作依旧充满着高贵,唇齿微启,他道:“执行长亲临造访,聂某无法远迎。但不知今日几位前来,是有何事要询问?我聂某知道的一定全数告知。”
他说话语气极淡,就像是在说着早就背好的台词,眸子微微抬起,扫过室内的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定在时梦身上,后道:“这大概就是那位时小姐,也是众人口中的夫人,果真是气质甚加”。
冷权瑾不语,把眼神看向谢肃,道:“谢警官,你有什么要问的?”
谢肃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冷权瑾道:“不是你们要来的?问我做什么?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行。”
聂易卿反倒是笑了笑,同冷权瑾道:“执行长,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何必打哑谜,我聂某如今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
冷权瑾想要回过头去看时梦,但她已经开了口:“聂先生,其实今日是我要来问你一些问题”。
聂易卿淡淡一笑:“不知道夫人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是有关杨言,还是有关聂易桓,如果是来打抱不平的,那大可不必,毕竟你看到了,我也受到了法律制裁,难不成你是来判我死刑的?”
时梦不为之所动,手下微紧的握住冷权瑾的手,道:“自然不是,我来是想询问聂先生关于此案件线索的,不知可否告知一二,我不是为其他人来,是为了我,还有我家阿瑾”。
能明显的看到聂易卿微微一怔的身型,以及他那羡慕的眼神。
或许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些追名逐利,还有身份显贵,终于盼到的爱情也被自家兄弟抢走,最后落得什么也没有。
聂易卿缓了缓情绪,道:“不知道你们想了解案件的什么,我该说的都说了”。
时梦想了一下,问他:“你与褚谢、冷擎智之间的关系,还有你们中间做过的那些苟且事,贩毒又或者受贿,聂先生应该知道吧?”
聂易卿一愣,他手下习惯的摩挲着手指,可以看出来,这都是习惯戴戒指的人。
随后他道:“我不知道,我与褚谢、冷擎智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他说的极淡,依旧不带任何感情与表情,就像这两人真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宁张也在,他是学的心理学,擅长分析人的神色动态,尤其是像聂易卿这样的人。
时梦朝宁张看过去,道:“宁警官…”
宁张目光已经紧盯住聂易卿,开口:“聂先生,你刚才眨眼的频率较高,还有你眼神有明显的躲闪,尤其是你说出褚谢与冷擎智这两个名字时,你的目光从时梦身上偏移到床头,虽然这中间你只停留了三秒。还有你的嘴唇在不自觉间轻抿了一下”
他微顿,继续说:“聂先生,这些明显的心虚动作,我想你自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人在某一内心不充足的情况下,就会做出一些不自觉的举动,这都是人之常情”。
聂易卿不说话,房间气氛异常,感觉有明显的不对劲时,聂易卿才笑了两声,开口道:“不愧是宁警官,不愧是谢肃身边的新人,观察能力了得”。
他转过身去看向谢肃道:“你这新人,以后可有成为你的潜质啊谢警官”。
谢肃不想搭理他,轻轻上挑一个白眼,将话语权重新交还给宁张。
宁张手里还拿着文件,他稍微紧了紧道:“聂先生,你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我们告诉你一件事,如何?”
聂易卿重新坐回到床边,他道:“什么事?一般的事,我可不感兴趣”。
宁张轻轻一笑:“那肯定自然不是一般的事”。
聂易卿道:“你先说说看”。
宁张却道:“你先回答我们刚才问的问题”。
“你与褚谢还有冷擎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