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斩我们?不,他没有这个胆量。”宋慈解释道:“你们忘了昨日已经写信,用驿站送信到皇宫,我相信要不了三日圣上的人就会前来,到时候,恐怕这个刘天宏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众人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担忧。
秦小月皱着眉头,“大人,万一皇上的人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到时候恐怕不好办了。
宋慈哈哈一笑,“其实宋某在写信的时候就留了一手,那便是这些士兵前来时主要搜查牢房,我想,这一次总不会找不着了吧!”
.啊..大人你真是高见,不然的话.....”
“大人果然不愧是仵作出身,不仅如此,还十分细心,下子我们就放心了,这个刘天宏再坏,那也不敢三天之内就砍了我们吧!”
衙门中,刘天宏与书史在一起,二人在院子中石凳上喝着热茶。
书史道:“大人,我等这离去就是一月,这一回来就碰上了这事,我担心这几人来头不小,毕竟,这大宋还有谁敢砸衙门,而破门而入?”
刘天宏一捋胡须,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书史啊,老爷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县,从未听说还可以这般,没有礼部的凭证就想把我赶出官场,你觉得此事可属实?”
书史道:“小的也就是一个书史,别的也不懂,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刘天宏哈哈一笑,十分卑鄙,“你不知道,但本官可知道,先不管这几人是否是刑部的人,他们没有证据,而且又破门而入冒充知县,老爷我抓他们有什么错?”
书史也想通了,接连点头,“大人说的真对,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真是佩服大人。”
“你要是能想到这一点,老爷我的位子可以给你做了,学着吧,这些都是为官之道,将来老爷我要是高升了,这竹县县令岂不是成了你书史的?”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大人了,小的托您的福。”
刘天宏点头算是满意”对了书史,把这几个人看紧一点,老爷我这两天就往刑部上交批文,待下来之后,这几人立即处斩,到那时,就算是事情败露了,上面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
”是大人!”
“对了还有,关于那几个犯人,每天多给几个馒头,虽说不久之后就要死了,但那也不能让他们说老爷我小气不是?”
书史连忙道:“既然这样,那每日每人给十个馒头加一碗粥?
“十个馒头?”刘天宏摆手道:“多了多了,每人每天五个加五碗稀饭就够了,朝廷下拨才多少银子?他们都吃了,老爷我喝西北风去啊!”
“是老爷,我现在就吩咐狱头去办。
时间在流逝,很快夜幕就到了,竹县街道上,有更多的养猪户推着死猪来到衙门口,他们等待着宋慈的承诺,一头一两白银。
但是这群人发现,这个新来的知县不见了,原因正是老知县回来以后。
许多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祈祷着这个新知县能够平平安安的,把说过的话给兑现了。
但也有人发觉到了不妙,老知县已经进去了许久,此刻还没有人前来,他们看出来了,宋慈已经凶多吉少。
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继续守在这里,他们相信,宋慈一定可以反败为胜。
牢房之中,很快有牢头带着馒头和粥来了,重重放在外面,冷喝道:“知县大人心好,特别款待你们,以后每人每天五个馒头五碗粥,你们可别辜负了大人的一片善心。”
文武怒喝:“大胆牢头,你可知道我们大人是谁?你关押他,信不信他日出去以后定你的罪?”
文成也是道:”一个区区的七品芝麻官竟敢抓我们大人,他日出去,我等绝不会放过你!”
牢头不怒反笑,把这些饭菜收走了一半,不屑的道:“都成了囚犯还在大放厥词,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阎王好对付,小鬼难缠。
他把剩下的一半全部倒在了地上,用脚踩了几下,还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就你们还是提点刑狱官?你信不信,你们要是所说属实,那我就是刑部的司长?”
眼看三人就要动怒,宋慈阻拦后微微一笑道:”这个牢头大哥,你大可不必动怒,我等都已经成了囚犯,你还有何担忧?”
说着,他就从地面的篮筐中抓起馒头和粥坐地面开始,”在牢房中吃食,还别有一番滋味,宋某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
秦小月等人见得这一幕,也是坐在了地面开始吃饭。
牢头道:”这就对了,在这里,是我说了算,和我作对没有好下场,识相的你们在这几天之内不要找事,否则的话,没有你的好下场。
宋慈道:“几天?莫非几天之后这个知县就要放宋某出去?嘿嘿,他不放也不行,最多两日之后,宋某的官兵就会到来,到那时,恐怕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牢头道:”放你们出去?嘿嘿,你是没有睡醒还是糊涂了?告诉你们,你等冒充刑部的人,又强闯衙门,大人决定数日之后将你们拉出去砍了!”
众人闻言,眼瞳猛的收缩,唯有宋慈十分平静,却是不以为然。
”要砍宋某?这个知县大人胆子可真是不小,就他?恐怕还没到时候就得首先跪了下来。
大口米粥被喝下,再加上馒头,宋慈酒足饭饱后躺在地面枯草上歇息。
老头道:“死到临头还死不悔改,大人不愧是大人,任你们嘴再硬又如何?数日之后一样下黄泉。
说着他离去,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别的牢房中,有人伸手将地面馒头捡起大口开吃。
口中还呜呜的,带着满足,十分激动。
他像是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身子虚弱,长发如鸡窝,蓬头垢面的,甚是凄惨。
身上更是有一股酸臭味传了过来,他被关押许久了,长时间没有洗澡,能有这般模样倒也不足为奇。
宋慈起身来到他身前,坐在地面道:“老大哥,你在这里关押多久了?是因为何事进来?”
此人狼吞虎咽之后,他像是忘记了如何说话,想了许久,口中还在翼翼鸣呜。
“老大哥,你怎么了?”宋慈道:”你先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或许,宋某可以帮得上忙。”
他顿了顿,此刻终于缓和了许多,“老头子我.....已经被关了二十年了,至.....至今从来没有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