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月姑娘,你可把宋某的话转达给文成文武?”
“已经说了大人,我本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却遭到了阻止,此事依我看....”
“哎算了吧,此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我哪怕在不愿意又如何?宋某今日,看来是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证据确凿了,那就...”
宋慈无奈,静静的看着水面,看着还在水中游动的鱼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很快就有将士禀报有可疑之处,宋慈前去一看,此地分明有被挖掘过的痕迹,而且还有不少散落的泥土,不是这里,又是何处?
“来人啊,给我挖,不管要挖地多深,必须把下面的尸体给我挖出来了。”
十几个将士借助双手,不断抛去泥土,很快,出现了衣衫,也出现了裤腿,紧接着出现了五官,这是一具尸体,乃是刚埋葬不久,或许此人就是本案中的凶手了。
她的确被埋葬在了此地,身上还有着许多伤口,看起来有甚惨,只不过这样的人,以那个酒楼老板的身份,此能欠他的钱?
“小月,你带一部分人,去把这个酒馆老板的侄子给我带来,同时潇湘,我们把这具尸体运到客栈,宋某要验尸了。”
“好的大人。”
众人分头行动,回到客栈门口时,文成文武还没有回来,客栈老板不高兴了,宋慈不断的把尸体运来,导致他生意非常不好,除了对方,几乎就没有人。
可是看在数十两银子的份上,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将尸体运回客栈,宋慈叫人给其擦洗干净,随即在全身搜找,骨头的确有断裂,乃是右腿,似乎的确是跳楼砸断,但不排除是不是有人给打出。
同时,周身也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肌肤,被鞭刑,也被烧红的铁所烫过,总之非常惨,此人要么就是屈打成招,要么就是这个知县完全做的伪证。
头颅上无伤口,致命伤乃是胸口中了一剑,宋慈的猜疑更多,此刻他已经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了。
此人如果就是本案当中的凶手赵选,那他为什么要自杀?问题在于,一个囚犯哪里来的武器自杀?这摆明就有问题,而且还很大。
将尸体放在屋里,宋还没来得及关门,此刻秦小月就带着高辉走了过来,“大人,此人已经带到了。”
宋慈点头,紧接着将高辉带到死者身前道:“高辉我来问你,你可知道眼前的尸体可是谁?”
他眯着眼睛想了好半天,总算有了印象,”大人,好像就是...好像就是他来酒楼杀害的我舅舅,绝对是他,假不了。
宋慈低沉道:“你看了好久才想起,既然此人与你舅舅有银子纠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此刻才认出他?不觉得有问题么?”
“啊...这个这个,大人,这不是光线有些不好嘛,所以我....我才没有看清楚。”
宋慈一声厉喝,“大胆高辉,到了此刻你还在说胡话,你说,你还要欺骗本官到什么时候?”
高辉随即一愣,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大人,你这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在下真的没有胡说,此人我真的是才想起啊!”
宋慈就知道对方不会承认,此刻倒也不急,慢慢道:“你不说,没关系,宋某也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准备,明日的此时,或许你已经,上断头台了。”
高辉直接吓得瘫倒在地,他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此刻慌了。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大人,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我真的...”
殊不知他的越是慌张,使得宋慈越有底气,这个案子,很快又会破了。
“高辉,此刻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明日到了衙门]时我给你承认的时间,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说着,众人走出屋子,紧接着把门一关,紧接着走了出去。屋外这些死去的将士也已经被潇湘带人送到林中安葬去了,宋慈于心不忍,跟着自己跑来跑去,不料却是落到了这么一个下场。
连氏已经帮忙做好了晚饭,就等众人开吃,文成文武此刻也从外面跑了进来,声音带着沙哑,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宋慈多么多么的希望他们离去之后不要再回来,这样,自己也不会亲自处理自己的手下,只是他们...
哎....
一声叹息带着太多无奈,人啊,只要不死,始终都会掉金钱眼里,谁也不能列外。
秦小月与潇湘见得他们两人时,有许多话想问,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宋慈声音十分平淡,“文成文武,你们先不要说那边什么情况了,先坐下来吃饭吧,你们也跑了大半天,都累了。”
“好的大人。”二人坐在一旁就开始把下午的一幕说了出来。”大人,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去到乱葬岗查看过了,哪里的确如这个何知县所说,非常混乱,恐怕已经无法找到死者了。”
”而且,莫说这两天了,包括月初与月末死的人已经不下上百,大人,这上百个坟包里找一个没有见过的尸体,似乎很是困难了。”
宋慈就知道他们会这么一说,此刻心都凉了,从理宗时期就跟着自己,十几年过去了,为何变化这么大?如果需要银子,可以告诉自己,关于俸禄可以适当的提高。
宋慈是在太过于伤心了,起身来到屋外,连氏见状走了过去,”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宋慈摇了摇头,此刻他不想多说什么。
屋内,文成奇怪的道:“怎么大人这是怎么了?小月姑娘,这...”
“这什么这?大人这样,自然有他的原因。”
这句话十分阴冷,又带着凶狠,不给任何面子,文成无奈,文武又看着潇湘。
“潇湘姑娘,我们大这....怎么...”
“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要问就问大人去,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很好的回答。”
潇湘也是怒火一来,很不客气。
文成文武令人无奈,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而是不敢确定,只得老老实实开始吃饭。
屋外,经过连氏的劝说,宋慈心里好受了一丁点,可是还是有些不快。
“夫君,任何人都是会变的,如当初的曹力洪三人,我相信他们起初为官时,也是十分的正直,可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又变了,这说明什么?”
话虽如此宋慈心里还是十分不快,深吸一口气,得知此事也已经无法避免了。
二人进到屋中坐下,小月潇湘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十分明知的没有多问。
“文成文武,实不相瞒,宋某今天下午已经把死者的实尸体找到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希望你们两人晚上再给我去跑一趟。
两人神色一变,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大人,尸体不是被弄到乱葬岗埋葬去了么?....你们是如何找到的?”
宋慈示意小月,他此刻不愿意说话了。
秦小月可没有宋慈这般客气,怒道:“哪里找到的?还不是在河边的丛林中,文成文武,你们若是不信,还可以上楼去看看。
两人还是不相信事情如此之快就会真相大白,跟了宋慈十几年,办案从来没有如此的迅速过。
“那....”
宋慈摇头道:“你们别说了,文成文武,再给我帮个忙好不好?出去...出去给我买一瓶酒回来,去...买不到我喜欢的酒,就不要回来来。”
二人不是傻子,他们已经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此刻热泪盈眶,险些就要落下。
此刻他们好是后悔,只可惜...只可惜已经迟了,杀害自己属下,这是罪加一等,根本就保不了自己。
宋慈低着头,声音沙哑,“你们走吧,买不到宋某最此话喝的酒,你们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大人....”
“大人我们兄弟两人实在是对不起...”
“对什么对?”潇湘怒了,“文成文武,你们还是跟着大人最久的人我没有想到你们...”
“潇湘,不要点明了,让他们走吧,从今往后,我们队伍里就当是没有这两人的存在,记住了文成文武,只有今天是最后期限,如果明天你们让宋某看见了,那我不再给留情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两人走了,走出客栈时非常的不舍,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他们,尤其还是宋慈这个铁面无私。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什么也看不见了,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秦小月感觉,宋慈已经许久没有如此伤心了吧,上一次应该是孙贵喜被砍头,再上一次就是余氏去世,再往上数,就是父母的死去了。
父母之间的感情无法替代,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是一样,还有手足的,哪怕不是亲兄弟,只要待在一起了,久而久之都会日久生情。
“大人,...”
连氏道;“小月潇湘姑娘,你们两人回到屋中休息去把,今天晚上一切都有我,放心没有什么大事。”
“可是夫人,我们还是担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