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人,我们还是担心大人....”
“去吧,没事的,再说你们大人也不是孩子了,怎么可能连这点打击也接受不了?”
小月潇湘离去,连氏把宋慈带进屋里,给其脱掉衣服裤子,躺了上去。
“夫君,你是不是还没从这个打击当中走出?既然这样,那你要不要听我说说我的身世给你听听?”
宋慈道:“你不是开客栈的么?也就是临安有钱人的千金,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这些有钱人无非就是想炫耀自己罢了。”
“那照夫君你的话说,你就是当官的儿子了?按照民间的理解,没有你父亲宋巩,也没有你的今天?”
宋慈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行了夫人,算是我怕了你了行吧,行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就是。
连氏坐在了他的旁边,“夫君,我们结婚了这么久,你可知道我家里究竟是什么关系?”
宋慈摇了摇头,两人成亲这么久了,对于连氏的家底,他的确是一点也不知道。
“实不相瞒,我父亲以前是临安的一个大商,他还有一个亲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那几年,尤其是宁宗皇帝在位的几年,我们家的生意可是非常非常的好,可是好事不久之后就没有了。
“怎么了?莫非我那岳父大人他们打起来了?”亲兄弟明算账,这种事不仅有,而且还不少。
“我的父母和我叔叔他们有一次外出采购货物时,忽然发生了意外,据我叔叔所讲,我的父母因为某些缘故,竟然掉进悬崖摔死了,好几百米高啊,怎么就说掉下去就掉下去了?”
宋慈沉默,这种事的确有,但是很少,不代表没有。
不仅是宋慈怀疑此事,连氏一样的怀疑,因为太过于蹊跷了。
“夫君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找了许多人,也找了许许多多的状师给我打官司破案,可是没有人敢接。”
“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这个叔叔实在是太有钱了,可是,他也没有算到,有一次去到金人那边做买卖时,他们一家三口都被杀死了,并且全部家产也被收走,夫君,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宋慈沉默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余氏的确是过的非常不容易。
亲兄弟都还能这样,更何况自己这些不是兄弟之间的上下属了。
“夫人,你所说的我已经懂了,你无非就是想告诉我,这种事不要太过于伤心是不是?”
连氏嗯了一声,内心触动,她那棵早已静^下的心,此刻终于又被挑动了。
“所以说夫君,我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世上没有绝对的友谊,在银子面前,是个人都会做出发狂的举动。”
宋慈懂了,庆幸的是,这文成文武两人还不算太坏,他们没有对自己下手。
一夜就是这么过去,第二日一大早时,等宋慈起床,外面桌上秦小月与潇湘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都是馒头饺子等等,也有几个咸菜,算得上是比较丰盛。
见得宋慈脸色不错,二人立即道:“大人,你可真是吓坏我们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想不开呢。
连氏也是来到一旁坐下,“潇湘小月,看你们说的,你真以为你们大人是泥巴做的?这么说吧,要不是我的开导,说不定昨夜他还要哭鼻子呢。”
宋慈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转移了一个话题,“对了,楼上的高辉可有给他带食物去?这人可是杀人凶手,我等可不能把他给饿死了。”
“放心吧大人,昨夜的时候给了,今天一大早又给了,此人一定不会给你饿死。
宋慈放下心来,”对了小月潇湘,从本月起,宋某给你们涨俸禄,包括还在兰竹县的卢生与任游,从这个月开始,你们每月月俸一百两。”
二人大喜道:“真的嘛大人?我们可是等这一天很久了。”宋慈点了点头,“以前是宋某太小气了,要不是我,恐怕文成文武也不..哎!
“行了不说那些了,待会吃完饭,我们把赵选的尸体,还有这个高辉一起带到衙门口去,此案该结束了。”
众人点头,匆匆吃过食物,宋慈几人很快就准备行动,行走在了去往衙门的路上,行人匆匆避开,有尸体在被运走,怕沾上晦气。
于此同时衙门]内,何荼与马书史坐在高堂上,一脸的贪念。“书史啊,这个宋慈绝对不会想到,本官竟买通了他的人,你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本官是不是很有远见?嘿嘿,以前的这些贪官也是真够傻的,只要宋慈这边出现一点问题,是不是整个大局都崩了?”
书史道:“大人说的是,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估计这个宋慈吧,此刻还是在一脸懵,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吧。”
“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样最好,本官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否则他要是有了法子,那本官还吃喝什么?你说是不是?”
宋慈领着人,很快就来到衙门外,此刻依旧是大门紧闭,不知为何。
宋慈大步来到鸣冤鼓旁,从旁边拿起木棍就开打,声音震天,把许多多老百姓都吸引过来了。
很快,衙门之中何荼咒骂,“不知是那个刁民又在击鼓?书史你去看看,如果只是一般人,那就赶走得了,不过是.....他好像还没有那么快,说不定此刻已经懵了呢。
书史跑了出去,当他打开房门时,却是一愣,下一刻就开始哆嗦了。
“这不是司长宋大人吗,你怎么....”
“宋某怎么了?莫非还不能击鼓鸣冤?”宋慈怒道,“大胆书史,还不快打开大门放宋某进去,否则到时候治你的罪。
书史哪里还敢拒绝,这不是找死嘛?于是这才后退让出一条路,放宋慈等人走了进去。
大堂之中,何荼也见到了这样的一幕,立即跑了下来,跪地道:“卑职何荼见过宋大人,今日宋大人带着如此多的人前来,不知是所谓何事?”
宋慈道:“何知县,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我想你也不要在勉强了好不好?宋某昨日告诉你需要七日,但是由于线索来的太快,根本不需要七日,今日就可以搞定了。”
何荼后怕,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心想自己做的如此隐蔽,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这个宋慈果然不简单,真的是个人才,自己还是太低估他了。
“何知县,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把你所掌握的线索说一说,说说也好本官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漏洞。”
何荼别有用心的看了高辉一眼,带着某种含义,后者领悟了。
“宋大人,既然如此,那么下官就献丑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上月的月底,此刻正值夜深,卑职正准备躺下休息,忽然间外面有人敲鸣冤鼓,卑职当时机会赶了出去,随即得到一个线索。”
“这个击鼓的正是本案死者雇佣在酒楼的小二,他前来报官,说是自家老爷被人推到楼下摔死了。”
宋慈道:“既然如此,高辉,宋某再问你一次,何知县口中所说是否属实,你只需回答本官一次就可以了好不好?”
高辉道:“大人,小的怎么敢骗你啊,此事绝对属实,何知县说的和小的所说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
“就是嘛宋大人,你看卑职和这个高辉所说完全一样,莫非还有假?你说是不是?”
宋慈道:“这件事情,何知县不要着急,宋某现在就来给你说道说道,分析分析如何?”
“首先,你说本案当中乃是一个叫赵选的人杀害了死者也就是邱鹤,宋某想知道,他为何杀害对方?莫非是仇富?”
“这个...”宋大人,卑职不是在案卷当中记载了嘛,这个邱鹤欠凶手赵选五两银子不还,凶手怀恨在心,于是就将其杀害是不是?刚好,二人在打斗时,同时不小心从二楼摔到了屋外的街道上,只是这个邱鹤运气不好,又或者是上年纪了,被当场摔死。”
“至于凶手赵选,我想宋大人已经知道了不是?此人被摔断了腿,于是被卑职捉拿归案,紧接着又不堪背上杀人罪,于是在牢房里自杀了,不过宋大人,你抬来的这具尸体....”
宋慈道:“这正是死者赵选的尸体,知县大人,你一定想不到宋某是如何找到的吧,不过这都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还是先来捋一捋关于这个凶手究竟是谁好不好?”
二人阴森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宋慈道:“你们真是步步为营,把此事真是设计的天衣无缝,在旁人看来却是没有一个漏洞,不过在宋某看来,却是漏洞不断的一个案子。”
“首先高辉,你的证词是你舅舅欠凶手五两银子不还是吧,那宋某来问你,他们两人身份完全不对等,宋某想知道,这笔欠款,你舅舅是如何欠下?”
“这个这个...”高辉答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