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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守桥待菲
    马友澜来回的速度确实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把赵刚等四人叫了过来,还提着四瓶白酒。



    龙建华一看,都是茅台,便把二锅头拿到一旁,又拿了四瓶茅台出来。



    喝酒不能喝杂了,不然容易醉。



    刘浩宇摇摇头,“这酒味道不对,我喜欢喝二锅头。”



    和赵刚同来的单战也拿了一瓶二锅头,“我也不喜欢。”



    龙建华很干脆地问他们喜欢喝哪种,自己报上名来。



    彭启华看着龙建华,“五粮液,有么?”



    龙建华点点头,见没人再提,他抱了两瓶五粮液和两瓶茅台进来,“我开始说了,每人一瓶,自己包干。”



    王世清惊讶地问,“那你搬这么多来干什么?”



    张晟笑道,“他说今天要把这些菜全部吃完,不然不能走。谁走谁把剩菜带走。”



    单战嚷嚷,“把这些菜吃完还不简单?只要酒管够,本爷就是一个无底洞。”



    马友澜呵呵笑道,“你就是一个大坑,什么都能装进去。”



    龙建华看到每人都给自己酒杯里倒满酒。



    “今天我们也不要劝酒,自己喝自己的;喝完的喝完,喝不完的带走。如果觉得菜不够,我再弄一个腊味。”



    单战拍了一下掌,“那感情好,弄一个膘厚点的;没有肥肉,看着都不过瘾。”



    龙建华心中一乐。



    胖人爱肥肉,一点都不假啊。



    一米七多一点的身高,不下二百斤的体重,也够膘了。



    想劝劝他吧,这是第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接受呢。



    端起酒杯说,“行,我们先喝一口。”



    喝完一口后,他吃了一块牛肉,起身去弄菜。



    腊味合蒸是最简单的。



    腊肉已经洗干净,只要剁巴剁巴、切巴切巴就可以;干鱼就更简单了,切成块即可。



    想了想,又剁了四只干麻雀放在最下面。



    海陆空一起蒸,神仙都要把脖子伸。



    等他弄完这一切再回到餐厅时,他们的酒已经下了近三两,正聊得热火朝天的。



    龙建华笑问,“聊什么,这么带劲的?”



    马友澜嘿嘿笑道,“还不是讲你,害得刚子两个多月没和我们来往,把他憋坏了。”



    张晟“切”了一声,“没脑子,还不是自找的?把大教官的名声都搞臭了。”



    指指他的酒杯,“建华,现在就你落后了。追上来?”



    龙建华端起酒杯喝一口,“我只能匀速前进,不适合变速跑。我说,你们不能太快,腊味合蒸至少要一个小时。”



    十来分钟干掉三两,菜还没下去一成,这速度不匹配。



    单战抓着一块猪蹄在那里猛啃,嘟嘟道,“他们就是不想让我吃猪蹄,所以老是要我喝酒。他们不知道猪蹄的味道多么美妙,尤其是你做的这个麻辣味。”



    龙建华小步快跑,终于在他们第二杯喝掉一半的时候撵上进度。



    此时,八个人已经全都光着膀子。



    七月中旬,吃的都是热菜,还喝着高度白酒,不热才怪。



    如果说刘浩宇和马友澜开始还偶尔说一两句话,到现在已经是一言不发;人家喊喝酒,他们就喝酒,不然就一直不停地吃菜,配合着其他人笑一两声。



    第二杯酒干下去的时候,开始不大说话的赵刚拍着桌子说,“龙建华,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这辈子?你现在才二十来岁,就能说这辈子?



    单战、彭启华和王世清嘻嘻哈哈说刚子从没被老爷子发那么大的火,把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仇已经报不了,只能转化为佩服。



    这佩服还能这么形成的?



    佩服!



    赵刚摇摇头,闷声闷气地说,“龙建华不仅打架厉害,读书也很厉害。他是我们学校的特招研究生,前段时间搞出了一个什么重大项目,那可是为国争了大光……”



    龙建华摇摇头,“喝酒就喝酒,扯淡就扯淡,喝酒的时候只扯淡,不扯别的……对了,腊味合蒸应该可以了,我去端过来。”



    端着一大盆菜进来一看,他们的杯中酒已满。



    张晟笑道,“架不住你这好酒好菜,他们说要干完第二瓶才罢休。”



    单战看到上面油汪汪的肥肉,哈哈大笑,“这才是我的菜!”



    看到他伸出筷子夹向一块肥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嘴角马上流出油,他忽然觉得这和齐劲松、秦文博等人在一起喝酒吃饭没两样。



    随心所欲,畅所欲言,闹哄哄的。



    挺好!



    喝到一瓶半的时候,王世清想站起来夹菜,却嗖地滑到地上,呵呵傻笑着慢慢地爬起来,窝在靠椅里,头一偏,呼噜噜打起鼾来。



    单战哈哈笑道,“每次喝酒,他都是第一个战败的。今天不错,能喝到一斤半才这样,进步很大。”



    转头看向彭启华,“你还不倒?”



    彭启华眼睛一鼓,“我为什么要…要倒…倒?”



    站起来去夹腊麻雀,筷子老在麻雀块周边打转。



    “我就不信…信…信了,我还夹…夹不住…你…你…”



    他的麻雀还没夹着,旁边的赵刚却往桌子上一趴,呼呼地睡起觉来。



    龙建华有些担心地问,“他们不会有事吧?”



    张晟摇摇头,“没多大事。一盆冷水解决不了,两盆就行。今晚绝对会回家睡觉。”



    话音刚落,马友澜和刘浩宇就战起来,两人抬着王世清就走向内院,把他放在地上又回来把赵刚抬出去。



    彭启华还没夹起麻雀,他把筷子一丢,“我也出去冷静一下。”



    单战吃下一块肥肉后晃晃悠悠站起来,“我陪你。”



    龙建华懵了,这是什么路数?



    张晟呵呵笑道,“没见过吧?这四个就是奇葩。他们的酒量都在一斤二三两,每次都要暗中比拼一下。”



    忽然转移话题,“建华,我听说你对刘芷菲有些意思?”



    龙建华一愣,这转换也太突兀了。



    我对谁说过吗?



    我有那么明显吗?



    张晟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很困难。她刚刚高考完。李家一直在盯着呢,说是让凯子等她到大学毕业,好像刘家也有那个意思。要不凯子去念什么大学?呵呵,李家好手段。”



    这信息量很大啊。



    难怪刘强国是那种态度,难怪李正凯很厌恶他和她说话。



    从娃娃抓起……就一定能成功吗?



    龙建华心中竟然生出斗志。



    但马上心生无奈。



    这是交换、是联姻,胳膊拗得过大腿吗?



    都这把年纪了,不应该有花前月下,只有相濡以沫。



    张晟看到他神态的变化,摇摇头,“如果不出意外,你连她的面都见不着。见不着面,纵有千般手段都没用……”



    喝到最后,赵刚他们四个在内院躺着睡觉,张晟趴在桌子上睡,只有龙建华和刘浩宇、马友澜还清醒,也只有他们三个把两瓶酒喝完。



    龙建华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喝下两瓶,看着空瓶,他有些发呆。



    刘浩宇站起来收拾碗筷,龙建华连忙阻止。



    马友澜愁苦,“这群家伙,酒量不行,酒胆不小。得,又要找人把他们弄回去。刘哥,你一波,我一波。”



    刘浩宇嘴里喷着酒气,“行,我们去找人。”



    两人一前一后踉踉跄跄走出去。



    不到二十分钟,刘浩宇带来十人,架着赵刚四人就走。



    单战那么大一坯,只能让两个人架着,两个人跟着。



    他却很不老实,嘴里还在嚷嚷,“我的酒还没喝完,还有好多肉呢……太特么香了。”



    几分钟后,马友澜也叫来三人,把张晟架走,把车也开了回去。



    临别前,马友澜伸出大拇指,“龙建华,你是这个。”



    龙建华呵呵一笑,看着他们离开后,把大门栓好。



    仰头向天,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吁出酒气,吁出内心的郁闷。



    喝了这么多,怎么就没喝醉呢?



    如果喝醉,就不要想这些事情了。



    酒不醉人,人也没醉,这就痛苦了。



    把铁人桩组装起来,对着其就是一掌。



    铁人桩转十五度,马上迅速弹回。



    他想快速躲闪,结果没能来得及,被铁管打在背上,接着被弹回的铁臂砸在胸膛。



    连续掌击、肘击、拳击、脚踹,连续被铁管打中背部、腹部。



    人愈加晕……



    终于,他吐了起来。



    吐完了喝水,喝完了再吐……



    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睛看看表,九点二十。



    翻身坐起,“怎么睡到这个时候?”



    来到餐厅,发现一片狼藉;数数酒瓶,十六个。



    哇靠,喝了这么多酒?



    断片了……



    把碗筷洗完再进入餐厅,刚进去就退了出来——里面的酒味太浓了。



    他风扇都不敢开,生怕引发爆炸,只敢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全部打开。



    来到卧室,还是一样,酒气熏天。



    “今后不能这么喝了,会死人的。”



    拿出一个红薯削去皮、切成丁,放在锅里煮,待薯丁熟后加入一点猪油和盐,再加一些葱花。



    清香!



    不但闻着清香,吃起来也清香。



    吃完后,他把门一锁,走到什刹海公园到处转悠,眼观六路……



    快十一点,他终于泄气,不再漫无目的地行走,而是坐在银锭桥上扫描视线内的一个个游客。



    快下午五点时,两个小老太太走到他身前,“龙建华,怎么在这里坐一天?不怕晒啊。”



    朝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龙建华苦笑,“心里长霉了,想把它们晒死呢。”



    两个老太太是街道上的,虽然没直接打过交道,但还是很面熟的。



    说实话,还真有些晕了。



    小老太太呵呵笑道,“别霉没晒死,先把皮晒脱了。”



    他站起来往桥下走,“差不多晒灭了,这就回家。”



    刘芷菲现在只十七岁,时间还有一大把,没必要在这里守桥待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