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群少,您……您这话是何意?”
郝民听出尹群的话里头带着刺,心里慌得一批。
“我要是不在,对于你来说不是最好吗,这样你就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连动用五千万资金这么大的事,都敢不和我商量,既然你这么能干,要不我把我现在的位置给你腾出来,免得好日风投这家小庙委屈了你,你说呢?”
尹群口中的好日风投,正是郝民现任供职的尹家旗下的债务公司。
郝民更慌了。
另外一个人更慌,正是张索。
可笑他刚刚还不相信,这位年轻人正是尹家集团公司的现任总裁,现在看到郝民面对尹群,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不得不相信了。
而且从尹群的态度上看,对张索准备将一家小公司以五千万的价格抵押给好日风投、郝民正在办理接洽这件事很是不满,张索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丢进了冰柜里,霎时凉透了。
“儿子,那个人就是你想请的郝经理吗?”
陆秋赶紧将张索拉到身旁,贴近耳边小声问道。
“是。”
“那……那也就是说,那个更年轻一些的,真是是尹家所有公司的总裁?”
“是的。”
陆秋得到儿子的回答后,身子晃了几晃,要不是张元奎及时将她扶住,只怕要当场晕倒。
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
人家本尊都来了自己居然还敢怀疑?
自己不就是想让儿子过得好一点儿吗,先是向张之莹软磨硬泡,通过她的关系将儿子塞进傅家的公司,谁知道傅万洲还真拿张家人不当外人,给了张索那么大的权限,以至于让他有机会动用上千万资金,傅家倒是没有计较,毕竟孩子年轻,可是孩子自觉没脸,主动离开了,接着又通过女儿的关系,进了双威集团在a市的子公司,本以为孩子有过一次教训能安分一些吧,谁知道祸越闯越大……
苦哎。
我的命真的苦哎。
先是女儿败坏门风。
好容易老来得子了,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
陆秋的表情丧到了不能再丧,要不是因为尹群和郝民都在这里,不得不忍着,她都想撒泼一般地哭号一阵,方能一吐心里的郁闷之气。
“群少,您听我说,我一开始只是和人谈了一下意向,同时我叫人暗中调查了这家公司,了解到公司亏空得只剩下一具空架子,把钱放出去等于肉包子打狗,于是我就取消了我们之间的合作,钱,我没有动一分,没有给公司造成一分钱的损失,请群少明察。”
郝民一边说着,同时心里还在庆幸。
好在自己在职场上打拼多年,血会了凡事多留个心眼儿,不然的话,真要是给公司造成损失,自己失业都算是好结果了,以尹群心黑手辣,自己要是堵不上这个窟窿,只怕是活不了。
同时郝民心里也好生困惑。
好日风投平日的业务,不超过一个亿,尹群是绝不亲自过问的,少于这个数,敢打扰尹群,那你就等着被安排吧。
今天是怎么了,只不过是一笔伍仟万元的业务,不但过问,连尊驾都到了。
怪不得被放了鸽子,业务被取消了!
张索面对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除了默默承受,不敢发出一声。
连郝民他都惹不起,更别提尹群了。
可是尹群没有像是郝民期待的那样很满意,反而阴沉着脸。
“大家伙都别这这里站着,进屋坐下来说。”
随着尹群这一声招呼,他陪着张睿,后面跟着张之莹、朱寰、范媚琪,然后是郝民,最后才是张元奎等一家人。
尹群原想将张睿让到上座,张睿却让母亲坐上座,他挨着母亲坐下。
张睿的另一边是朱寰,范媚琪则挨着张之莹坐下。
尹群只是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至于郝民,根本没有座位,守在尹群身后,像是哈巴狗一样随时听候调遣。
这下子张元奎等一家人为难了。
我们坐哪里?
你没看见郝民都没坐下吗?
我们原打算邀请的贵客,居然没有资格坐下,你说这叫什么事?
反而是尹群帮张元奎等一家人解除了窘境。
“那位先生,还有那位女士,那个哥们儿,都坐下,到了我的地盘上都别客气。”
张元奎和陆秋、张索方才受宠若惊一般,各自拉了一把椅子,小心坐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张前辈,请问您想吃些什么?我们酒店天宫间是没有餐谱的,只要客人说出什么来,这里的厨师一准能按照顾客的要求做出来。”
尹群坐好了后,他第一个需要招呼的自然是张睿的。
“这样吧,把你们城东假日酒店最拿手的招牌菜都端上来,我相信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张睿说道。
意见?
谁敢有意见站出来,保证不打他。
“好嘞,我这就吩咐下去,宋经理,你过来了一下,听见张前辈的话了吗,把咱们酒店最拿手的招牌菜全都上来,还有,酒要82年的拉菲吧,也就是两万块钱一瓶的那种……不,把我寄放五万块钱的那种全都拿来!”
“我马上就去办。”
宋总经理退出房间催菜去了,已经有专门在第十二层的服务员进来,为众人端来餐前净手的毛巾,摆下餐具,在每个人面前摆好水果拼盘。
“尹群,我要借花献佛,再请几个人过来,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张睿说道。
尹群马上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前辈您说句话,无论请多少客人,保证都让他们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张睿一边为母亲还有朱寰端去水果拼盘,一边说道:
“我借贵地请客,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想要将一些话说清楚。”
张睿说完,转头对母亲说道:
“妈,麻烦您给我外公打个电话请他到这里来。”
张睿说的外公,正是傅万洲。
“小睿,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张之莹清楚,张索的事情,她也有错,从儿子的态度上看出,他这次真的要彻底撇清和傅家的关系,断了傅万洲的最有一丝念想。
可这样会不会太过于残忍了?
“妈,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从来没有打算和傅家和解过,无论是对生父也好还是所谓的外公也罢,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些事情摆在台面上说清楚。”
张睿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