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柳眉直皱,不知道她们又想干嘛!
她自问上次已经跟刘河川说得够清楚了,是个人都知道要脸,不会纠缠不休。
只可惜遇到的都不是人。
“荷花,我娘真的有话跟你说。你不搭理我就算了,你看我娘连脚伤成这样都想跟你说话,你心里难道不会过意不去吗?”刘河川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田荷花连想呆下去姑且听听的念头都没有。
以为她娘谁呀?是老佛爷不成,在她面前倚老卖老。
一副我受伤我有理的姿态,不是每个人都得惯着他们。
她不是善良的原主,她不受这种气。
更何况当初是他们刘家不仁不义在先,还在她面前晃悠,不要脸成这样也是醉了!
“我不觉得我什么话跟你们说。还有你娘受伤关我屁事呀!”对这种人直接粗暴就行,不然还以为自己娇贵着,全世界都得围着她们转。
“荷花,你对我这样就算了,你怎么能在我娘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刘河川不满田荷花的态度,她怎么变得如此粗俗不堪,半点都不尊重人。
脸上依旧露出一副“我对你很失望”的脸色,整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田荷花抱着手嗤笑一脸,“搞清楚一点,那是你老娘不是我娘,她生我还是养我了?不然我为什么要对她客气!”
自己想孝顺就去孝顺,拖着她一个外人下水干嘛!
以前原主性子软耳根软,刘河川说什么就是什么,好欺负得紧。
明明是自己该孝敬的义务,却总是把责任扣在原主身上。
刘河川被田荷花呛得不行,依然在狡辩:“再怎么说我娘也是长辈,你这样很没礼貌。”
“我的礼貌是得看人的,你不配!”田荷花冷笑道,自以为读了几年就在她面前高谈阔论,也不看自己有没做到。
“你……”刘河川气得青筋直冒,怕俩人再起冲突,刘寡妇把他往后面拉。
低声道:“河川,你够了没有!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出来的目的。”
刘河川沉默了。
她娘说得对,他是来求和的不是来挑事的。
“荷花,你别生气!是我们唐突了。”刘翠上前,好言好语地说着。
之前河川回去说她变得牙尖利嘴她还不信,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这丫头确实不像以前那样好说话了,以前性子软得没骨头似的,现在全身跟扎了刺一样,逢人就扎。
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不过没有她刘翠办不了的事情,她就不信这丫头对她家河川还没有半点感情。
面对刘翠的示弱,田荷花嘴上沉默,心里却在泛笑。
刘寡妇是什么样的人,全村没有人不知道的。
那张嘴可以战斗整个沙石村的人,这会却低头说软化,没有猫腻才怪。
“荷花,婶子知道你这段日子承受了那么多,很不好过……”
刘翠说到一半,就被田荷花给纠正了,“刘寡妇,这话你就说错了,我这阵子过得再舒服不过了。
我跟叶大夫处对象全村女孩都羡慕嫉妒呢,要是这样都不好过那什么叫做好过呀。
所以你负罪感也不用太重,如果不是你的成全,我也不会和叶大夫能成事。”
实在不想听到这些脑补了,田荷花三言两句直接就堵住了刘寡妇心里那点小九九。
无非就是看到了她的好处,知道她会挣钱想挽回了。
只可惜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他们母子都说了算,时时刻刻想捡便宜。
田荷花过快的反应显然是刘寡妇没有预料的,压根跟不上节奏,“当然刘寡妇,你若是心里对我那么有点愧疚的话,那就把以前我在你们母子花的钱都还回来,等哪天我叫我娘上门去拿。
不然到时传出去对你们母子也不好,特别是你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吃软饭的呢!
您说是不是!!!”
“田荷花,你不要太过分了!!!”被当众羞辱,刘河川难堪得紧。
刘寡妇本想说些好话挽回来着,没想到反倒被算起了账,田荷花的变化大得让她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让她还钱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她这次来是求和的。
失去才知道对方的好,刘寡妇是深刻体验到了。
真的再也找不到像田荷花这样又勤快又倒贴的,她后悔了。
出来之前刘翠就在想,无论如何今天就算把老脸给豁出去,也得求得她的原谅。
谁知道田荷花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反倒在他们母子面前秀起恩爱了。
“刘河川,怎么说起还钱你就这么火冒三丈的。如果你喜欢吃软饭这个头衔,我倒也无所谓。
之前就算我对你们母子的救济吧,当做我在做善事吧。”
田荷花笑得无害,不忘撒一把狗粮,“也许就是是人美心善,才能让我遇到叶大夫。”
刘河川听她一口一个叶天麟,脸都绿了。
以前俩人在一块的话,都没见过她这么张扬过。
还是她娘在村里宣传了村里人才知道她俩在处对象,她永远都是一副不温不热的模样,没有这般神采飞扬过。
刘河川心里极度不平衡,狰狞一脸。
刘寡妇从头到尾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以前怎么都没发现田荷花这么自恋!
“田荷花,你还要不要脸!”
“处对象就不要脸了?那你岂不是一辈子要打光棍。”田荷花回了他一句,“再说了女人如果感到幸福全身心都快乐,说明找到了良人。
没办法,人生总得遇到一些渣渣,才能遇到更好的。”
这样直溜溜的话,在嘲讽谁再明显不过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没住哪一天叶天麟就不要你了。”刘河川见不得田荷花好。
之前还说非他不嫁,这才短短没多久她就移情别恋,刘河川觉得自己惨遭背叛。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过不久,我们俩家就要定亲了。”
若是平时这种事她没必要弄得人皆知晓,但在刘河川母子面前,她就喜欢高调了。
“你说什么!!!田荷花,你就这么恨嫁不成!!!”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刘河川仿佛遭受巨大的打击。
至少在过来时,刘河川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田荷花对他各种侮辱只是对他的一番考验,加上有她娘在,他们一定能回到从前的。
只可惜他把自己想得太过美好了,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
他们认识才多久就要定亲了,想当初他们认识了很多年柳氏才同意的。
田荷花非但没受到半点影响,甚至还一脸“你说对了”的表情。“对呀,我就恨嫁了。遇到这么好的男人,我自然要好好抓住了。”
“你恬不知耻。”刘河川甩了甩手,对田荷花豁出去的性子又恨又怨。
“那我就当做你对我的赞赏了。”
跟这种人压根不用顾虑面子的,怎么舒服怎么呛!
“河川,你怎么说话的!”刘翠说了刘河川一句,“还不快点给荷花道歉。”
刘翠怎么也没想到田荷花和叶天麟进展那么快,这才没多久都到了定亲的节奏。
但她心里不放弃,就算订了亲又能怎么样,只要没成婚这事就不成。
当初田荷花不也和她家河川定亲了,最后不也掰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就不信自己活了这么多个念头,还搞不定一个小丫头。
刘河川就是个没戒奶的孩子,只要刘寡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带有自己主见的。
妥妥妈宝一个。
“荷花,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刘河川主动跟她认错。
就像他娘说的,只要能让她回心转意,回家嫁进他刘家的门,以后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姑且忍一忍。
若是他不服软的话,田荷花至少觉得他还有点骨气。
不过这人就喜欢吃软饭,更别说骨气了。
田荷花一脸不理睬,她根本不会为了这种人生气。
没必要!
“荷花,河川他也是在乎你才这样的,你想你们以前不也挺恩爱的。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你。”见田荷花不耐烦要走的样子,刘翠挽回着说。
田荷花忍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她听着都想吐,她们说这些话不恶心吗?
一个女孩为了维护自己的贞洁和扞卫自己的感情连命都不顾,这个男人没去看她安慰她就算了,还趁机落井下石。
话刚说着,刘寡妇眼泪鼻涕直掉,抹着泪开始在她面前哭,“荷花,千错万错都是婶子的错,婶子不该听外人的闲言碎语贸然退了亲,让你那么痛苦。
当初要不是婶子阻止河川也不会退了亲,他心里一直都有你,是我以死相逼他才断了和你的来往。
这阵子因为没跟你来往,他一天过得比一天颓废,人看着都没精神了。
婶子实在不想看到他这样子,荷花,你就原谅河川吧。”
说完刘寡妇还直接跪下去了,“都是婶子不好,你原谅河川吧。”
田荷花下意识地往后退,就怕被碰瓷。
戏咋就那么多呀!
如果没猜错的话,接下来就是哭惨吧。
刘河川过成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他们母子这憔悴样,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倒是真。
也是,没有田荷花的资助和扶持,起码这生活质量得下降一大半。
这又跟她什么关系呀!
刘寡妇原本田荷花会扶她一把,不让她跪的,倒没想到这丫头变得如此狠心。
这下她是跪也不是起来也不是,膝盖被地上的石头磕得疼,脚伤还没好呢。
只能硬着头皮忍着:“荷花,你也知道河川的爹很早就没了,我一个人养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我真的是怕他再出了什么事,要是他有什么好歹婶子真的就没什么指望了。”
说着说着刘寡妇哭得快崩溃的样子,田荷花表情淡淡的,就像是在看戏一样。
没了男人就是她作恶的理由吗?
曾经的原主你爱答不理,如今的我不是他们母子能高攀得起。
更何况村里人都知道她和叶天麟在处对象了,他们还怎么不识趣地过来恶心人。
居心叵测!
“婶子,如今就想他好好的。荷花,婶子一直对你都特别满意,打从心里把你们当成我们刘家的儿媳妇。
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不会对河川这么狠心的是不是!!!”
来来来,又来给人扣高帽子了。
田荷花不想开口,直接让她说个够。
只要她不理,看看她还能演戏到什么时候,总有跪到她脚疼起来的时候。
刘河川却看不下去了,“荷花,我娘都这样低声下气跟你服软了,你心里还不满意是不是!
我娘平时是多么骄傲的人呀,她都跟你下跪道歉了,她这是连脸面都豁出去了。”
刘河川说得一副替刘寡妇心疼的样子,然而田荷花依然无动于衷的脸色。
关她屁事呀!
她要下跪要哭死哭活是她的事,她还能阻止不成!
说着刘河川就要把刘寡妇给扶起来,“娘,你起来吧,你脚伤还没好呢!”
刘翠却坚决一脸,“不,娘不起来。是娘让你和荷花俩人闹了误会,如果今天这事不解决,娘一辈子都不安。”
田荷花差点没忍住憋笑出声,这母子一唱一和,真的把她当傻子呀。
“荷花,你原先和河川的感情那么好,婶子相信你心里还是忘不了的。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你可不能贸然决定,伤了别人还伤了自己。”刘寡妇理所当然地说着。
“荷花,我娘都这样了。我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感情那么好的份上,你就答应她吧!她之前受了伤,都好几天不能走动了。”刘河川恳求的语气。
田荷花揉了揉耳朵,差不多听累了。
该反击了。
“是我说的不明白还是你们脑子蠢,还有刘河川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呀,会让我留恋不已。
你刘河川连我家叶大夫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是瞎了还是傻了会重新选你!”
田荷花没好气一脸,紧接着看向跪在地上哭唧唧的刘翠:“至于刘寡妇,我田荷花可没有这个福气当你刘家儿媳妇,你要跪到什么时候那是你的事,就算跪到腿残废跪死在这那也是活该。
你们母子想怎么作就去作,我没空陪你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