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谁都跟她们一样闲的发慌,说完田荷花头也不回地走了。
爱跪就跪个够,膝盖疼的又不是她。
就刘寡妇那惜肉如命的性子,还不知能跪多久呢!
“荷花,荷花你别走呀!”
刘翠怎么也没想到田荷花就这么走也不回地走了,害她跪了个空气。
“娘,你还是起来吧。都跟你说了,现在的荷花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刘河川早在田荷花那儿跌了几次跟头,倒也没那么失望。
“哎呦!我的脚呀!”
人都走了,自然没有跪下去的意义了,刘翠一起身疼得哇哇叫,不承认年纪大都不行了。
“这心狠的丫头,怎么说走就走呀!”刘寡妇揉了揉隐隐作疼的膝盖,原以为这苦肉计能用得上。
没想到田荷花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让她白搭了。
“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以前多善良多听话呀。”只要她一点不舒服不想干活,她都主动帮忙干的,干完活给她揉肩捶腿呢!
母子俩还陷入在以前的美好当中,忘了她们自己做了什么。
“娘,现在怎么办呀?我看荷花是不想跟我和好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心急地跟叶天麟定亲了。”刘河川顿时没主意了,他还纳闷地说:“女人心怎么就那么狠,说放下就真的放下了。”
这些天都是刘河川照顾着刘寡妇,刘寡妇平时又是个爱享受不想干活的主,明明可以下地走路了整天还嚷嚷着这疼那疼的以此躲干活,刘河川快受不了。
加上刘寡妇又爱节省,每天也不拿钱买肉什么的,说什么看病要钱,哪哪要钱,一个劲地哭惨。
每天教书后回家等着他一堆活,刘河川饿得受不了,这脸色和体重以肉可见的速度下降。
生活质量一落千降。
“这有什么,定了亲也能不作数。不过我看荷花那丫头是铁了心地要嫁给叶天麟,咱们再做什么也无益了。”
刘寡妇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儿子跟叶天麟比,压根没有半点优越性,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苦肉计,煽情戏通通用上了都没用,说明这事大概率没有挽回的地步。
“娘,明面上是我负了她,可她心里却早已背叛我。我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若是她选择别的男人他还不说什么,偏偏是他的死对头叶天麟。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她,看看她还怎么跟叶天麟在一起。没准最后还得乖乖来求你和好。”刘寡妇眼底拂过一抹恶毒的光芒。
“娘,那我们该这么做呀?”刘河川没主意,不知道还能拿田荷花做什么。
之前他当着叶天麟的面故意说了一些违心的话,原以为会让俩人的感情有所隔阂,没想到反倒促进他们更快在一起。
他始终不信叶天麟心里会没有疙瘩,尽管跟田荷花处对象他俩确实没发生什么。
刘寡妇沉默一下,嘴角浮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他弟弟不是在学堂读书,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娘,这不太好吧。学堂是读书的地方,还是别带这种私人成见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吃不了兜着走,你也知道我这份活好不容易得到的。
更何况那田树木人聪明读书又上进,我想挑他的刺难呀。”刘河川没有这个胆子,要是闹大起来,到时不倒霉才怪。
他表面上有着“秀才”的噱头,可是他什么都不会,除了教书还能糊弄孩子。
这份活计轻松又工钱高,而且还特别有面子,他绝对不能丢了。
刘寡妇笑了笑,“谁让你对付他了。我是让你亲近他,时不时借着给他温书的理由让他去咱们家。
让他知道你对他好,让他帮你和他姐姐牵牵线。
他这个小舅子时不时地往咱们刘家走,外面的人没准以为你和荷花复合了。
就算你俩到最后没复合让叶家误会也行,没准这事就不成了。”
谁让田荷花不把她儿子放在眼里,到时又被退了亲,就算再能干都没人要了。
得不到就毁了她。
刘河川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田家。
田老婆子气得午饭都没吃,也没人来问她饿不饿什么的,到了下午,实在饿得没办法,她自己去灶房找吃的了。
因为她叫柳氏东西不要做太多,这不连点能下口的东西都没有。
只能现做。
她自己又不想动手,柳氏在绣花又不好叫,刘招弟那婆娘她是想见都不想见。
只剩下一个方巧玲能叫得动,方巧玲成为最倒霉的一个。
谁让她现在还在考验期,方巧玲只好咽下心中这口气,做个好媳妇。
田荷花回到家就看见田梅花和刘招弟她们母子坐在院子,正在讨好着田金凤。
“小姑子,几天不见,我感觉你皮肤变好了不少。”田梅花免夸得天花乱坠。
“对对对,白璧无瑕,特别耐看。”刘招弟也迎合着。
田荷花经过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脸上抹了那么多粉能不白吗?
因为田金凤长期大鱼大肉的吃,内分泌失调严重,一脸坑坑洼洼的,油腻腻的,无暇个鬼呀!
就她那大面积的脸一天都能用上人家一罐白粉,不然怎么补得了。
田金凤这次却不好忽悠了,“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还好?大嫂,你答应给我买东西的事情不要忘了才是,至于这些好听的话说太多没用。”
她可没忘记之前她怎么寒掺她的,说她肥得跟头猪似的。
现在说这些好听话在她这不受用,她要见到实在的东西才是真。
“你可别忘了,我刚才可是为了维护你跟我娘都翻脸了。”田金凤不忘提醒她这事。
刘招弟脸上讪笑着,“小姑子,我答应你的事情当然是真的了。等今晚你大哥做成一笔大生意,明个我就带你去逛街,到时你想买什么大嫂通通买给你。”
当然只是暂时稳住她而已。
等他家大山挣了大钱,明个她又回镇上了,趁热打铁在那稳定下来。
“好,这是你说的,明天必须给我买。”都好久没逛街了,这次她一定要买个够。
田金凤嘴里念叨着要买什么,“我要美妆阁上好的胭脂水粉,护肤霜,护手霜每样都得来两份……”
刘招弟听到她嘴里念出一大堆,脸色瞬间不怎么好看了。
只是跟客气说一下,她还真的不客气了!真的把她冤大头不成!
就她这么个买法,只怕挣的银子都不够她霍霍了。
怕田金凤这人临时起兴嚷着她去买,刘招弟只能转移注意力:“荷花,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听说你跟叶大夫好事将近了是吧?”
田荷花刚把鞋子擦了一下,正要回屋就无缘无故被问话。
她从来就不信姜氏会有那么好心祝福她或者关心她,果不其然,对面的田金凤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对她充满着敌意。
刘招弟这是把炮火往她身上转移。
她还没开口,刘招弟又说了:“你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语气不阴不阳的,酸得很。
没想到这丫头一声不吭的,转头就把叶天麟给勾搭上了,以前都没发现她有这本事。
甚至连叶家人都认可她,还跟全村公布了——田荷花是她们叶家未来的儿媳妇。
扞卫她的名声,让人以后掂量着说话。
不像她家梅花处心积虑想要接触袁家人,到现在连袁世杰的面都见不到。
“多谢大伯娘的夸奖。不过我再怎么也没梅花姐有本事呀,一声不响就攀上袁夫人。
没准他日就成袁家少奶奶了,到时大伯娘你就跟着享福了。”
田荷花也反过来祝福一通,她从杏花那儿得知,田梅花处心积虑想要攀上袁家,只是弄到最后两人都见不到。
对面的田梅花脸色这一刻也黑了,田荷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往她痛点戳。
刘招弟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没想到这丫头嘴巴这么厉害。
她家梅花跟袁世杰面都没见着,更别说好事将成,她这是拐着弯看她们笑话。
“小姑子,你得抓紧了哦,要是梅花都嫁出去了,以后家里就剩你一个最老的了。”
“你说谁老!我还年轻着呢,再说了只要我想嫁我随时都能嫁得出去。
田荷花,你不要太得意了。叶大夫只是一时被你迷惑,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不要你了。
我看到时谁日子好过,别到时在家要死要活。”田金凤气得嘴都歪了,没想到会被说老。
当然她也没想到田梅花竟然也私下开始找对象了,要不是田荷花提起,她还被瞒在鼓里呢!
“也是,小姑你可是我们村子的金凤凰,不会没人要的,那就祝你早日找到跟梅花姐一样的如意郎君咯。”田荷花笑呵呵地走开了。
从前的金凤凰还有人要,就算其貌不扬起码人人都以为是福气的象征;现在嘛,就不得而知了。
田金凤气得直跺脚,恶毒地说:“有什么好得意的。之前被刘河川被退了亲,下一次就得被叶大夫给退了亲。”
“对,小姑你说得对,荷花太过分了。真不知道叶大夫看上她哪里了,要我说选应该选你才是。”田梅花也被揶揄得很不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呀。”田金凤都不想提这事了,她做了那么多,叶大夫看都没看她一眼,想想她心就好痛。
“倒是梅花,你怎么回事呀?你去处对象怎么不跟我说呀?”田金凤现在都不想提到有关于田荷花的事情,她质问道。
“我都没嫁你就想嫁了,你这是想要乱了规矩是不是!!!”
田荷花那儿她硬气不来,只能在田梅花那撒气。
加上她俩今年都十九岁,田梅花若真要嫁人了,岂不是剩下她是家里最大的。
“不是,小姑子。你别听荷花那丫头乱说,梅花跟袁家少爷都还没见上面呢,若是见了也是先处个朋友先。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哪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成了。”刘招弟解释着。
这死肥猪,自己死赖在家里不嫁人,还不让人嫁!
她要是一辈子呆在家里当老姑婆,她家梅花难不成一辈子也得跟她一样。
“大嫂,若是真的攀上袁家这棵大树,只怕你巴不得梅花快些嫁过去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在想什么,处对象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在我之前嫁人。
你们要是乱了规矩,破坏到我以后婚姻的运数,到时别怪我娘把你们给扫地出门!!!”田金凤理直气壮道。
只要她不嫁谁都别想在她面前出嫁,这样她就不会被剩下了。
“当然若是你像三房的田兰花跟人私奔也不行,只是到时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田梅花暗暗握着拳头,刘招弟恨恨地咬牙。
这些年除了田梅花要求高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这该死的规矩。老虔婆放话说不能越了礼数,田家闺女除了田荷花定了亲,谁都没有好事成过。
唯一例外就是两年前三房的田兰花,也就是田荷花的大姐,跟人私奔了。
若是平时大房和二房肯定会拿这事当笑料,但这是田家丑闻,闹大了对田家所有女孩子都不利,所以这事才没有人说起。
“小姑子,你这说哪门子的话呀。这人都没见到呢,就算见了也得处处再说。”刘招弟敷衍地笑着。
等她们到时全家搬去镇上,谁管她在家里的规矩。
到时她就算自己在家赖成老姑婆都没人管了,反正她女儿要是找到好人家,必须立马嫁出去。
半刻都犹豫不得,特别是她家梅花,19了,再拖下去就成了老菜花没人要了。
“最好是这样。”田金凤哼了哼。
“倒是小姑,你该担心的人不是我,是田荷花才是。你看看她现在跟叶大夫如胶似漆了,听说都要定亲了。
没准今年她们就能办好事了。”田梅花又把话题转回到田荷花身上,看看她能不能阻止。
一提到田荷花,田金凤就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柳氏什么性子,我要是再去破坏她非打死我不可。”
刘招弟心里哼了哼:我想打死你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