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玄歌这种调皮促狭的模样,苏义晨和苏歌怡无奈摇摇头,这孩子还真是会说话,“没有,这么晚,不休息还来做什么?”虽然不是亲生的,虽然有时候会有矛盾,但是在平静的时候,还算是慈父慈母。
“是关于爹爹以后之事。不知爹爹是想要活还是想要死。”苏玄歌先是看了一眼苏歌怡随即就把目光直直盯在苏义晨的身上,一刻也不离离开。
当看到苏玄歌比划出的这句话,苏义晨皱眉,就连苏歌怡也有些不解,“歌儿,你这话是何意?”
“爹爹,娘亲,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已经交了免死金牌而且还是南宫王爷替我求的那三枚……因为我不想再受他之恩了,毕竟,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也是没有关系,这也是我当初决定要救爹爹的。还有,我也被免去了将军之职。”苏玄歌并没有直接比划出来答案,而是用自已来作证明。
苏义晨似乎倒是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如若我要得是死,那么就把兵权握在手中?如果我要得是活,那就是要上交兵权?”他怎么看不明白啊,而且他也知道皇上对他掌着兵权早已忧心忡忡的,看似不记,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这种要求呢。
“不行,那是先皇交给将军的,还有,这个事情,我觉得以后不会再……”苏歌怡立马就准备反驳,苏歌怡就忍不住比划起来,“娘,你真得觉得皇上不会再怀疑了吗?还有,如若不怀疑,为什么他处处设计陷害爹爹呢,甚至还逼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娘可知道‘一朝君子一朝臣’,爹爹手中的兵权虽然是先皇给的,但是他没有直接下令杀,已经是最好的了。”
“此话倒是不假,”苏义晨点头,“其实,皇上也曾经动过杀心,如果不是有陆义兴的当初阻止,或许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苏玄歌倒是诧异了,“陆义兴阻止过皇上杀你?”这点她倒是不知道,因此忍不住比划的问了出来。
“那时是他刚刚担任皇上,他换了一批臣子除了佘公公,本来也想让我交出来,可是陆义兴那句苏家军之名,反而让他住手了,因为他知道如若我这个主帅一死,又没有人能率领将士们,所以这才算是暂时放过了我。”苏义晨似乎并不情愿回忆过去之事,“也许,他还会怀疑我的不臣之心吧。”
“的确如此。”苏玄歌又比划道,随即她想起来什么,就把藏在自已身上的一样东西取出来,随即放在苏义晨手中。
当苏义晨看到那竟然是历宇的认罪书时,还有他的画押,让他诧异不已,尤其是里面的内容又是惊讶,这个歌绍海还真是会胡说。
可是想到这时,他又仰起头,问苏玄歌,“怎么不交给皇上呢?”
苏玄歌摇头,比划道,“是南宫王爷提醒女儿,这个不能交……”比划到这时,她脑海里再次闪现出来南宫离的身影,不由摇摇头,甩掉南宫离的身影,继续比划,“因为历宇会否认呢,还有就是,这个没有什么证据呢。就算有,也会说是我故意陷害他呢,所以,只有在最关键时刻交出来才是最好的。”
“爹爹,你好好想一想,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呢?还是一意孤行,最终走向衰败,甚至还有死亡呢?”
苏义晨听到这时,看了看那历宇的认罪书,还有他那只被那个面具人给截下一指的手,缓缓说道,“我恐怕得要好好想一想啊,这个事情过于大。”说完,又把纸交给苏玄歌,“你拿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出来,否则会说你欺君罔上!”
“女儿明白。”苏玄歌点点头,随即再次比划,“不过,我相信爹爹,能想得明白呢。还有,兵权在手,危险岌岌,可能还会让我们再次陷入不利之地。这个时候,我是用免死金牌和我的将军之职,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了。毕竟,事不过三。”
“我知道。”苏义晨点点头,原来一切全部都是歌绍海的挑拨而已,怪不得如此,歌绍海是怂恿高旭俊上位之人,当然就是他相信之人,所以,歌绍海说什么他就相信,看来,自已也真是被他们给借机利用了。如若上次不是苏玄歌以自已来辨别过其他大臣,反而也让人察觉到了歌承信之事,所以,才让他解脱,再加上苏玄歌以身打赌,这也让他暂时脱离牢狱。
而这次又是苏玄歌把自已好不容易得到的免死金牌还有那名誉,也都因为救自已而一一交还于皇上,的确如此,如若再有一次,那么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可是兵权之事,他还真是有心不舍,因为是他,让他尽心尽力的训练,就连苏玄歌也对那些将士们付出了真心,可是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就这么轻易的交出来,他真是觉得过于难受啊。
苏玄歌并没有立马催促,反而比划道,“娘,我走了,你把这碗排骨汤给爹爹喝了吧,还有,让爹爹安稳睡一觉,明天我再来看爹爹。”说完,她转身而走,她是要给他时间,催得急,也会让他有些不适应呢。
而在南宫王府里,当暗卫看到南宫离在对着一张不知是什么画,在傻笑时,反而懵了,这还是王爷吗,还是那个平静无已的王爷吗?
南宫离望着那付画,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突然间,他也来了兴趣,随即提笔,竟然把那个圈圈给改成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小版的苏玄歌小像,随即又加了一句,“咒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正当他准备让人要裱时,又觉得这付画像是苏玄歌亲笔画的,又是自已加上,那么要裱还是应该自已裱啊,他可不舍得把这画像给别人看。
想到这时,他突然开口说道,“有人可了解如何裱褙吗?”被王爷这么一问,所有人都是摇摇头,倒是明信明管家出来,说道,“王爷,属下倒是认识一个裱褙之人,而且他……”
“你把他带来,告诉他本王要亲自学!”南宫离这话一出,又是语惊四座,就连明管家也是有些疑惑不解,王爷到底是为什么啊,怎么会突然如此呢?
“怎么,是不是不行嘛?”南宫离更加疑惑了,这话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啊,他学点什么知识又怎么了。
“不是不行,只是王爷,您不是在开……”在明信眼里王爷学东西,完全是一个特例啊。
“活到老,学到老。”南宫离这话一出,反而让那些暗卫长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苏小姐,明信这才明白过来,“那小的这就带他来,不过,王爷可要认真学了,还有,那个人教徒可是严厉的很呢。”
“没问题。”南宫离立马自信的答道,可是当他真正学起来之时,才知道自已是过于自负了,这才明白为什么裱褙会那么贵。
苏将军府里,苏玄歌走后,苏歌怡却是端起饭碗,先是自已用勺子尝了一下,这才舀出一勺让苏义晨喝下去,“将军,先喝了这排骨汤再说吧,无论想什么也得要养好身子啊。”
苏义晨点点头,在喝了一勺汤后,感觉极舒服,这才接过碗,一气喝完,把碗放在苏歌怡手中,这才对她说,“谢谢你,夫人。不过,歌儿倒是有句话没有说错,这个死活就是在咱们二人心中,更加是在手中。还有,你可知道刚才歌儿让我看得是什么吗?”
苏歌怡把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抬起头,“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支持将军的。毕竟,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君所言,一定遵从呢。”
“是历宇,也就是苏玄歌曾经在边关上逮住得那个奸细,而且他是由……”说到这时,苏义晨突然学苏玄歌用手比划出来三个简体字,此时他倒是很感谢苏玄歌的到来,否则写出来这经常用的字,都能看得出来,而除了熟识苏玄歌之人,是根本不会认得出来呢。
“是他?”苏歌怡诧异道。
“他在……”苏义晨把看过的那份历宇的认罪书,一一写了出来,而且完全是连笔,也多亏苏玄歌的教导也让他们都能看得清楚,在写完之后,又感叹道,“也许这就是歌儿是想让我们交出兵权之事。”
“还有,我出征之时,从未照顾过你,也未对你有过关心关怀,反而让你们忧心忡忡的样子,所以,我决定了,既然我已经是残疾了,而且就算是拿剑我也能拿起来,但是我也要好好养身体,也算是辞朝吧。把兵权上交之后,咱们就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到时候,养孩子,养孙子,再带带外孙子,反正我们就能快快乐乐一世了。”苏义晨缓缓说道,这也是他经过这一阵思考,尤其是看到历宇的那份认罪书,这才下的决定。
“可是,你舍得吗?毕竟,这是你的心血啊。”苏歌怡虽然觉得不大愿意,可是刚才毕竟她说过,出嫁从夫啊,所以也只有如此问道。
“歌儿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倒是一句好话,行啦,时辰不早了,睡觉吧。”苏义晨想通了,也就不再想了,再说了无官一身轻啊。
当第二天一早,在吃饭时,苏义晨才把自已的决定告诉苏玄歌,“歌儿,我昨天和你母亲商议了一下,决定不仅兵权上交就连辞朝信也写好了,你今天就代为父去上交吧。”
“而且兵权就在这里。”苏义晨边说边把自已身上挂着的一个牌子放在桌子上,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苏义晨竟然会把这重要的兵权兵符给带在身上,就连曾经处置过苏义晨的人,也没有发现,毕竟,当初他们伤得也只是他的上边而不是下边呢,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定会后悔不已啊。
苏玄歌诧异道,“爹爹,你真得决定好了?不会反悔了?”她比划问道,或许没有想到苏义晨会这么快就想通了。
“那是,以后我就等着你将来嫁人,才儿成人,娶妻生子,这正是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苏义晨挑眉道,“还有辞朝函,我也写好了,你一会儿吃过饭就去吧。”
“娘,”苏玄歌听到嫁人两个字时,不由脑海里再次闪现出来南宫离的身影,随即摇头,这才撒娇般的看向苏歌怡,“你看爹爹就知道取笑女儿我,我可不依啊。”
看到苏玄歌这付娇笑之样,虽然苏玄歌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也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到这话的内容,随即笑道,“你爹爹也没有说错,毕竟再过几年就要十五了,也该要想出阁之事呢。”
“我才不要姐姐离开我呢。”小弘才不知为什么突然站到苏玄歌跟前,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坚定的口气,“姐姐不离开家,我要姐姐一直陪着我呢。”
“傻孩子,女孩子大了,就得要出阁了,及笄那天就是她的最大之事啊,更加是她的喜事。现在十一岁了,也没有几年了。”苏歌怡忍不住抱起儿子笑着哄道。
苏玄歌心里却在想:十五岁,在现代十五岁还是一个未成年呢,而且对此也不用过于牵挂,毕竟,十五岁还未成熟,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古代就要出阁嫁人呢,她真是不想啊,毕竟,这个年龄还太小呢。
南宫王府里,只见南宫离苦丧着脸,望着被自已给弄得一塌糊涂的浆糊,还有他眼前那边同样阴着脸的裱褙之师,而且对于他的这种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人,真是气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话语来,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王爷。
可是当他提出来他替他裱褙时,反而又被眼前这个王爷给拒绝了,说什么也不同意,只说让他再给他示范一下。
无奈,只好只好自已的脸色,这个裱褙师又再次一一示范起来,如果这个裱褙让苏玄歌学,会学得很快,可是对于这个只知武器的南宫离来说,完全是比练功更加累,更加复杂的,所以,他要多次观看,多次学习,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这裱褙师的辛苦。
次日正准备下朝的高旭俊突然又听说苏玄歌竟然又在朝堂之外跪求觐见的。
他不由皱眉,明明无官职了,这个苏玄歌还要来,那么又是何人呢,而且他也放过他们父女了,这个苏玄歌还真是一个打不死之人。
歌绍海皱眉,“这个苏玄歌也是够……的了吧?”
“陛下,”南宫离倒是开口了,“既然陛下已经无事了,倒是不妨听一听苏玄歌有什么重要事而说,而这个事她自已又作不了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