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院外传来一声有些虚弱的狗叫声,若不是白昔神识强大,定然无法察觉。
白昔看看零天,对其挑挑眉。
零天看都没看那狗现在的样子,便急忙点头如捣蒜。
白昔手指浮现一丝淡绿色的光芒,随后零天便察觉自己被一层淡绿色的光芒包裹着朝院外飞去。
零天看着门外那只脏不拉几的小黑狗,顿时想要拒绝,但还没等他开口,便察觉到一阵吸力,将他吸入那只小黑狗身体中。
白昔看着门外那只原本可怜兮兮的小黑狗,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有些满意。
看样子这身体还算不错。
零天:哪里不错了!先不说这是只母狗,问题是这狗刚刚出生没几天,现在爬都爬不起来。
白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继续在房间中看着那些牌位发呆。
零天尝试着站起来,摔倒,站起来,再摔倒,最终还是磨蹭着进了院子,随后直接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白昔看看头顶的天空,没有再去关心对方。
而零天此时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场景顿时有些傻眼。
按理来说,就算是这世界天道消失,定还会留下些痕迹,但现在,他的面前,除了白茫茫一片,丝毫天道的影子都没有。
四下转了转,最终零天无奈离开,回到那小黑狗身体中。
“小祖宗,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零天看着气定神闲的白昔开口问道。
白昔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好似已经睡着。
这世界并未形成天道,故而白昔才会选择来这里。
天道是一个世界长久存在且发展的必要条件,否则小世界一旦出现问题,无人管理,定会酿成更大的苦果。
故而白昔没有去零天选中的那方世界,而是来到这里。
这是一个成形时间尚短的世界,还比较年轻,白昔自然更是在意对方。
毕竟就算是白昔,对待幼崽,还是会有几分疼惜,尤其是这算是她新生的头发。
听着门外的打更声,白昔终于站起身,去睡觉,一是砍头可是件力气活,二便是明日她早晨还需要来这里静坐。
回到房间后,白昔稍微整理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
零天最终慢慢挪到白昔房间,打量了下四周,便看到地上的小被子,刚想要开口吹一波彩虹屁,脑海中便传来白昔冷冷的声音:
“不要吵我!”
零天看着白昔,将自己缩在被子中,渐渐呼吸均匀。
白昔睁开双眼,打量着地上的小黑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后重新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日,卯时,白昔睁开双眼,看着门外还是一片漆黑,有些不想起床。
但考虑到原主的职业操守,白昔随意穿了件衣服,洗漱后,去了祠堂。
半个时辰后,白昔察觉到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方走了出来。
白昔揉着有些酸疼的腰,跺了跺隐隐有些发麻的腿,心中想着,索性原主不需要天天杀人,否则她还真心有些受不住。
走进厨房煮了个粥,吃了点青菜,白昔重新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烟火气,方穿上准备好的衣服。
刽子手在砍头当天的穿衣也有讲究,必须要穿红戴红,即行刑前,一定要穿红色的衣服,戴红色的头巾。
因为红寓意烈火,正是鬼怪所害怕的东西。
白昔一个八尺三的彪形汉子,这样打扮起来自然有些怪异。
尤其是袒露的胸襟在红色衣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细腻白皙,让她总有些怪异之感。
突然白昔看到桌上的黑灰,终于明白这东西的用途。
将黑灰小心翼翼的抹在露出的胸膛上,白昔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装扮,白昔只想说,别说是鬼了,就是人也害怕。
从祠堂中拿好自己的砍头刀,白昔拎着一坛酒,便准备出门。
似是想到了什么,白昔从厨房中拿出自己吃剩的半个馒头扔在了还在熟睡的零天面前,随后大步离开。
零天:汪汪汪?小祖宗,您让我一个刚出生的小奶狗啃馒头?
白昔没养过狗,自是不知道这种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不能吃馒头,此时还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心软。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白昔便看到,不远处原本还在交谈的路人,看到她的后,急忙小跑着离开,甚至还有四五岁的孩子,哇哇大哭着跑回家。
白昔翻了个白眼,抱着刀和酒坛朝府衙走去。
虽说真正砍头的时间是午时三刻,但作为刽子手,白昔需要先去府衙报道,先犯人一步去菜市口准备。
总不能犯人先到那里跪着,届时他抱着个酒坛子和刀在噔噔噔跑上去。
一般国家都会有死刑这种刑法,主要是为了威慑世人,不让其触犯法律。
当然不同国家法律不同,但总归还是会控制处死的数量,不然偷个包子就要判处死刑,那这国家不会迎来天下大同,而会直接改朝换代。
话题扯远了,白昔抱着东西来到府衙,一路上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会退避三舍,眼中满是惊恐。
“刀刽子。”
站在府衙门口的衙役头领看到白昔打招呼道。
“张头。”
白昔急忙回应,不过因手中抱着东西,只能喊一声。
眼前之人是汉州府衙役的领头人,人称张头。
两人寒暄片刻,白昔便进去与府衙的负责人报备一番,看了看那位犯人,主要是观察下对方,等下好一刀毙命。
见白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站在张头旁边一脸稚气的小衙役开口问道:
“张头,这就是咱们这儿的刽子手啊。”
“是啊。”
张头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搓了搓胳膊。
“张头您怎么了?”
小衙役一脸莫名的看向自己的头。
“我跟你说,这可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当初他第一次接替他师傅砍人脑袋的时候,犯人的血喷了他一脸,结果人家直接就着血抹了把脸。”
说着张头抖了抖身子:
“当时他那一脸狰狞的样子,吓坏了不少人,若不是咱这里没有第二位刽子手,咱们知州早就让他走了。”
小衙役想象着那幅画面,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一阵风袭来,两人惊恐的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急忙朝府衙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