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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四皇子轻叹一声,眉目间再不见之前的添丁之喜,反倒满是忧愁:“那国师近期又让父皇召集一些貌美却并无许人家的民间女子,说是要协助炼丹。”



    “皇上就这般信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来父皇是不信的,但服了一次那个道士给的丹药后,听父皇说便觉得身轻如燕,飘飘欲仙,所以这才愈发信任他,再者那道士说并不会伤害那些女子,只是要她们每月的潮血作为药引,而完璧之身的女子最为纯净......”



    叶子川深色莫辩:“林太医怎么说?皇上服用的那个丹药真的能够延年益寿?”



    他自是不信,但是林太医的人品他还是相信的,皇上入口的东西,即便不够是吃太监试吃,怎么着也应该给太医掌掌眼,要不然有人意图下毒怎么办?



    谁想四皇子更愁了:“国师说那丹药耗费三年心血,还有不少的天材地宝,这才炼制成功一枚,是要给世上最为尊贵之人服用,药方不能泄露,且也不容有失,所以父皇就这么直接吃了下去。”



    也就是说没有经过太医还有试吃太监的检测,皇帝的那些感受只是他个人的片面之词。



    楚惊风听着不由兴奋了:“难道真的能够长生不老?飘飘欲仙是什么感觉啊?”



    钱茂通鄙视的看了楚惊风一眼:“你去花楼多找几个女人,等到第二天你下不来床的时候,地都是软绵绵的,一脚踩在地上就会觉得飘飘欲仙了。”



    然而这话不仅没有让楚惊风退缩,反倒让他猥琐一笑:“这......难不成你经历过?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找几个女人就会有这种感觉?”



    “谁,谁找女人了?我可没有逛过花楼,你少污蔑我,我不过是以前练武的时候有过力竭脚软罢了,谁像你想的那么多。”



    “我怀疑那道士是三皇兄安排的,要不然为何他当了国师之后,这次派遣江南一带的巡抚恰好是三



    皇兄的心腹?且近期朝中动作都是对镇国候府有利之事,却相反在打压我的势力。”



    孟薇听到这,知道多听无益,四皇子有哪些势力她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小侯爷,快到饭点了,奴婢先去厨房了。”



    威远将军因为手上的原因,近来胃口不太好,于是孟薇便自请接下了帮威远将军做午膳和晚膳的事情。



    孟薇这么做,一来是不想要每时每刻的在叶子川身边,二来也是真的佩服威远将军的这种牺牲小我,保家卫国的人。



    听说威远将军早年妻子去世后,本来在京中为妻子守丧三年便能续娶,有军功在身,还有护国侯府这个亲戚,根本不怕寻不到好家世的妻子,但没多久战事不断,威远将军自请去了战场,这么一去就驻守了这么多年。



    期间老太爷还有护国侯夫人也曾想过要给他找个女人安个家,但是都被他拒绝了,在外难归家,娶了也相当于守活寡不说,万一哪一天没了可就真的成了寡妇,所以威远将军不愿误了那些妙龄女子,直到现在也膝下无子。



    这些都是孟薇听侯府里的老人说的,所以做菜的时候更为尽心。



    叶家人似乎对吃都情有独钟,就连威远将军也不例外。



    许是因为常年驻守在外,故而对吃得格外珍惜,第一次孟薇做了八个菜,威远将军之后便让孟薇做两三个菜就行,故而这一次,孟薇做了三菜一汤:鸭丝掐菜、雨后春笋、芙蓉鱼骨伴随着一道碧绿喜



    人的长春羹,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对于自己没听过没见过菜肴,威远将军的直接拿起筷子尝了一筷子芙蓉鱼骨,不由双眼一亮,鱼骨外酥内脆,因为倒上了熬制多时的鸡油,让那鱼骨比之鱼肉更为鲜爽,鱼骨下盛着的火腿、水发玉兰片、黄瓜皮等制成的芙蓉羹。



    一开始威远将军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咽下之时,淡淡的玉兰香从口中直到下肚都没有丝毫消散,反倒莫名的自带一股清凉之意。



    威远将军忙捂住口鼻,唯恐那香气因为他大喘气而消散,眼神瞥见孟薇静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稍稍松了手,试着朝手掌哈了口气闻了闻,皱了皱眉:“怎么没有玉兰的香气?难道是我错觉?”



    “不是错觉,只是这香气很淡,且融入了鱼骨中,那鱼骨吸入酱汁,上层的鱼骨酥脆,您再等一会,等这鱼骨稍稍凉了,就是另一种口感。”



    于是,威远将军又朝那鸭丝掐菜而去,这一次他并未直接夹主菜鸭丝,而是打算先尝素菜。



    所谓的掐菜,是指的将蔬菜的头和尾去除,而孟薇用的是绿豆芽,可能对于一些人来说两次豆芽和黄豆芽除了是发出豆芽的东西不一样外,就没什么区别了。



    实际上对于厨师来说区别就大了,食材的原色和口感就足矣区分:绿豆芽较嫩,吃起来清淡爽口,较适宜炒着吃;黄豆芽较硬,较适宜做汤喝。



    即便这些天,威远将军已经尝过孟薇的手艺,但爷不得不承认每每都让他惊喜万分。



    以前他可丝毫没有什么口腹之欲,觉得顶多是厨子手艺好一点,完全理解不了老太爷为了吃搜罗各地好厨娘的行为。



    再者这些年他在边关与将士们同吃同住,都是大锅饭——从老太爷便是这么个规矩。



    吃惯了边关粗糙的饭菜,突然间吃到这种从未尝过的美味,突然间让他觉得以前在边关吃得都是猪食了。



    脆嫩的绿豆芽很是爽口清新,丝毫没有泥土的腥气,且这绿豆芽夹起的时候如普通烹饪一般白生生,连一丝酱色都看不出来,本以为最多有点咸味,却不想一口咬下,顿时齿颊留香。



    淡淡香酥入骨的鸭油早已沁润进豆芽之中,轻咬一口,那受压迫而从豆芽中挤出的不是豆芽汁,而是油而不腻,香酥可口的鸭油还没来得及让人产生油腻的感觉,随着越发的咀嚼,舌尖突然间觉得淡淡的酸味。



    并不是很酸,反倒有种解腻、开胃之效,让人越发胃口大开。



    “这区区几根豆芽竟然比之鸭肉更为好吃,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威远将军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细细咀嚼了,要不然就是暴殄天物了——就这也是他这些天来养成的习惯。



    然而鸭丝更是令他瞪圆了眼,外层酥脆焦香的鸭皮伴随着被撕成细条的鸭丝,本来暴露在空气中且没有外皮护着的肉这么会的功夫多少应该会柴口,但实际上鸭丝的味道不止丰盈充实,更甚还但这淡淡的酒香,让威远将军不由快意的闭上眸子细细品尝。



    “这是......埋藏了三十年的绍兴酒!”



    即便孟薇只倒了一小杯的绍兴酒沾染,但无酒不欢的威远将军却能够轻易品尝出来,须知道自从他回京后,因着要将养伤势,就没再碰酒,现在又尝到了酒味,且还是在菜里,如何不让他惊喜?



    “将军猜得不错。”



    护国侯府的东西自然没有次货之分,即便是酒窖里的一坛酒也便宜不到哪去。



    “哈哈哈,好,真好,即便不能喝酒,那带点酒味的菜想来应当可以吧?”



    “奴婢会给将军适量准备一些带酒味的菜。”



    菜里面加一点酒也是为了去腥调味,放的不多,再加上在锅里翻炒蒸发,就更少了。



    威远将军将几道菜一一尝试过后,这才又尝起芙蓉鱼骨,凉了的鱼骨与热着的完全不同,热着的芙蓉鱼骨闻着就香气扑鼻,可冷了之后却并没有香气散发。



    鱼骨在油锅里煎炸,尝起来会让人觉得酥脆,然而冷了之后的鱼骨,外边吸满了芙蓉羹,更锁住了香味,并非是吞入肚腹才能感受到玉兰香气,而是从入口到吞下,唇齿间都会被玉兰的淡香充满,就连刚才口中的那淡淡酒味也好似被洗涤了一般,只余玉兰香充斥其间。



    一顿饭总算吃完,威远将军习惯性一抹额头,掌心没有感受到任何湿意,不由愣了愣才回过神。



    明明这么热的天气,即便屋内放了一些冰块,但以往他那急性子必然会吃得满头大汗,可自从吃了孟薇做的菜肴之后,他便自动的从囫囵吞枣改为细细咀嚼,故而再也没有吃完满头大汗过。



    “没想到二叔临老竟然靠谱了一次,子川这个爱吃之人看来福气不浅啊。”



    孟薇将碗碟收起,离开威远将军府后,却并没有直接回护国侯府,而是脚步一转便转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脚步匆匆,即便是夏日里人人躲之不及炙热毒辣的阳光,也丝毫阻挡不住孟薇的步伐。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香味,在看到树荫下那位不算陌生的老大娘熟练的做着驴火烧,偶尔的还有人坐在一旁支起的小摊旁坐下喝凉茶。



    许是因为得了护国侯府赏的银子,大娘没多久便将一个木质的小摊扩展成为了一个小摊,上边撑着好几块油纸缝制在一起的帷幕,自带了两小桌,供客人坐下歇息喝茶。



    孟薇略有些失望,但心中早有所料,却还是抬了脚步上前而去。



    “是要火烧还是凉......小姑娘你来了,快坐下歇歇,看你走的满头是汗的,是不是想念大娘做的火烧了?”



    “是啊,好些天没吃大娘做的驴火烧,有点想念了。”



    好在这大热天的,没多少人出来,故而只有一人坐着喝凉茶,孟薇则是在另一张桌子旁坐下,心里略有着急,思忖着该要如何开口。



    可能是没什么人,没等一会儿另一桌客人走了,老大娘收拾碗筷,抹了桌子,给孟薇端来一杯凉茶



    :“小姑娘,这么热的天单吃驴火烧腻得慌,喝点凉茶,这样才更好吃。”



    “谢谢大娘。”



    “不谢不谢,”大娘对孟薇每次这么客气还是不怎么适应,双手在围着的裙裾上擦了擦,才期期艾艾问道:“小姑娘,你这是出来办事吧?要不给小侯爷带两个?”



    如果是来给叶子川买的话,赏赐的银钱自然少不了。



    孟薇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轻言婉拒:“我也想给小侯爷带,只不过小侯爷这两日上火,太医说吃不得油腻之物,要不然小侯爷上火加重就不好了。”



    “哎哟,那可是,还好你想得周到,”说到这,大娘轻叹一声,“这天气一热,路上就没多少人,连生意都差了很多,还好你和那位公子时常来,要不然真是一点生意都没了。”



    “大娘,你说那位公子也时常来?”显然,大娘说的是宓苑霆,这几年来,她到是听大娘提过两次,故而并不陌生。



    说起宓苑霆,大娘可是很有好感:“对啊,他每个月约莫都会来个一两次,这个月还没来,许是有事,不过估计这两天应该会来。”



    “大娘可是在说我?”



    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在这炎炎夏日平白的让人觉得凉爽许多。



    孟薇心中一喜,就见宓苑霆身着墨色衣衫举步而来,面容比之三年前刚毅了不少。



    即便她只见过宓苑霆几面,再见却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对方。



    宓苑霆看了她一眼,朝她点了点头:“孟姑娘。”



    “宓小侯爷。”



    “你,你也是个小侯爷?”大娘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中的火烧。



    对此,宓苑霆只是波澜不惊的接过驴火烧,又递了铜板,便转身离开。



    孟薇本就是要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宓苑霆,即便遇不上,也可以留个口信,至于叶子川之前的恫吓,过了三年想来已经淡了。



    这次正好遇见本尊,孟薇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匆匆付了铜板,便也跟着起身。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宓苑霆走得并不快,从后面看去,反倒像是在闲庭散步一般丝毫不着急。



    孟薇快步上前,眼见着宓苑霆的身影转过前边的巷子便不见了,孟薇再也按耐不住朝前跑去。



    却不料才到巷口转角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孟薇没来得及停住步伐,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哎呀,”揉了揉脑袋,孟薇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闷笑的宓苑霆,满是幽怨,“宓小侯爷的身手应当能够躲开奴婢吧?”



    况且本来已经不见了的身影,在她快要转弯的时候猛地出来,她就是再傻也知道宓苑霆早就发现她跟踪在后,所以将她引来这里。



    宓苑霆垂眸看着面前比她矮一个头的女子,晶亮眼中满是控诉,就差说他此举是故意的,平日里府里的婢女见到他除了害羞要不然就是大气不敢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在乎他的身份张牙舞爪的直视他,这种感觉很新奇。



    一转眼三年时间,按理说他应该对孟薇这个只有几面的人遗忘或者记忆模糊,但刚才在摊位上见到孟薇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没有遗忘,甚至在猎场的那几天孟薇的事迹对他而言还犹在眼前。



    对于孟薇的指控,宓苑霆不答反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自,自然是有事拜托。”



    “拜托?”



    “那个,当初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初说的话?



    是指能够帮她离开护国侯府的?



    他可是记得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孟薇可满是不屑的样子,且看起来还对护国侯府很满意很眷恋,怎么才过了几年就迫不及待的要走了?



    虽然护国侯府规矩严苛,但是想要塞些探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无法接近护国侯府那些人身边罢了,可一些消息还是能够打探的到的。



    宓苑霆扬了扬眉,故作不解:“据我所知,好似你被定为叶子川的通房,即便这些年他没有什么作为,但在女人这一点上却洁身自好,即便你只是通房,但若是得了他的喜欢,以你的聪明想要往上升



    一升并不是什么难题。”



    “谢谢宓小侯爷夸赞,只不过人各有志罢了,我只想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婆,再买一个相公帮着数钱陪我四处游玩就行。”



    宓苑霆不是叶子川,孟薇也不介意他会不会觉得这个想法惊世骇俗,反证她怎么想就怎么说。



    宓苑霆心中的确惊讶,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道:“当初说的自然作数,我向来是个一言九鼎之人,只不过我当初可没承诺会无偿帮你......”



    “那你要我做什么?”



    对方开门见山,孟薇自然也没有扭捏,她不认为对方缺银子,所以只能是提出一些要求,只看她能不能做到了......



    “既然护国侯府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他们不仁在先,你也不必那么讲究道义,我给你个选择,一是从护国侯的书房里将边关布阵图偷出来给我,二则是将这个东西放进护国侯府,你在府里那么久,他们那么相信你,想必对你来说这两样并不难。”



    “当然了,如果你两个都能做到,在帮你离开之余,我还会给你一万两银子,让你以后不愁吃穿,如何?”



    孟薇看向宓苑霆不知从哪拿来的一个布包,看起来分量不轻。



    又见宓苑霆小心翼翼将布包里面的东西露出底部一个角,孟薇看了好几眼才认出上面刻着的八个字,不由瞬间面色一变:“这个东西我是不会接受的,你拿回去吧。”



    孟薇的胆子不敢说很大,可好歹这么多年经历了不少,但这一次,上面的八个字却让她遍体生寒: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如果是刚来这,她可能并不懂那八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可是这几年读了不少野史和杂书的孟薇,却真的是被那几个字吓了一跳——只因为那八个字只有玉玺上才会可有的字迹。



    一般的官员的印章都是刻的官员职称,可是皇帝,国家的主宰自然不是刻的‘皇上诏曰’之类的字样,所以最后定来定去,开国皇帝便定为了这八个字。



    孟薇不会傻的认为宓苑霆手中的就是传国玉玺,毕竟玉玺这个东西兹事体大,想必皇上每天批阅奏折应该都要用到,要是丢了天下不可能还这么太平,京城不可能布防巡视士兵没有增多。



    种种现象表明,宓苑霆手中的是仿造的。



    但即便是仿造的,若是被发现那个大臣私自打造,这应该就和私藏龙袍一样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吧?



    同时孟薇又有些疑惑:“宓小侯爷,这个东西你收回吧,我就当没见过,至于布防图......侯爷早就去了边关领导战事,边关布防图又怎会在侯府书房?”



    这种图即便她不懂什么兵法,但只听名字就知道是机密,若是知道对方怎么排兵布阵,对敌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处,护国侯不可能那么傻不带去边关,反而放在书房里,现在他又不在京城,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还是贴身放置才最为稳妥不是?



    更重要的,以她多年看人的经验,孟薇觉得宓苑霆怎么看都应当不是如宓兰芝一样的卑鄙小人,要不然当初只是猎杀了一只母鹿,宓苑霆为什么放弃在皇上大展身手的机会不狩猎了呢?



    难不成是试探她的?



    “这你就不知到了,边关本来就是叶家人镇守,且镇守了这么多年,那些士兵从叶老太爷跟随到现在,虽然这么多年换了好几批人,但说一句叶家军也是可以的,他们效忠皇上,但是山高皇帝远,他们更听令与叶老太爷,和护国侯府,所以护国侯必然也会有布阵图,这一点朝中内外都知道,就连皇上也是默许的。”



    孟薇不了解这件事,但是看宓苑霆的样子不似作假,她也无从打探。



    孟薇想不通:“宓小侯爷,我觉得你应当是不屑做那种卑鄙行径之人,你为何要这么做?”



    “不屑?”宓苑霆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又极快隐去,面上却越发冷沉,“再不屑又能如何?你只知道三皇子成功不会放过护国侯府,可你焉知若是四皇子成功,三皇子还有镇国候府能活着?在氏族生死面前,只有成功,没有那么多道义可言。”



    “可是......”



    “历史向来是由成功之人书写,再说你即便是个小丫鬟,也对护国侯府尽心尽力,可他们做决定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念在你的功劳苦劳,随意一句话就决定了你的今后,你还这么在乎他们做什么?”



    她知道宓苑霆这话的确有道理,但是不管前世今生,不管是她的生意还是处事,有时候的确有手段,但是却不是不择手段,再者护国侯府的人无论是小厮丫鬟还是护国侯他们其实很好相处,至少比电视剧里动不动打板子掌嘴要好太多。



    而叶子川......



    他们的确有错,但是更多的则是因为他们生活在这个三妻四妾遍地的朝代,甚至就如攀比,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不三妻四妾就丢面子一般。



    她无力改变那些人的思想,但那些人也罪不至死。



    再抬头,孟薇目光依旧坚定:“宓小侯爷,很抱歉,你的这两样要求,我都无法答应,我要走了。”



    说着,孟薇已经不动声色退后几步,布防图的事情没什么,但是她刚才可是看到了他手中的仿造玉玺,这巷子没有别的人,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少人灭口她就惨了。



    然而孟薇才转身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却不想才迈出一步,就再也迈步动。



    孟薇无奈之下,只得转身一甩手想要甩开钳制,然而那双手却并未放开,反倒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很显然,她想要逃走的意图被对方看穿了,这让孟薇老脸一红,恼怒道:“男女授受不亲,宓小侯爷这是做什么?”



    “我若是放开手了,怕是你就要溜走了,”见孟薇面上带着一丝恼怒,宓苑霆很有眼色的转了话题:“你放心,即便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杀人灭口。”



    “你说真的?”



    事关脖子上的脑袋,孟薇自然重视,再者这宓苑霆能想出这种毒计,万一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怎么办?



    宓苑霆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我如果说的是假的又如何?即便你现在喊人,那么你猜猜是那些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孟薇:......



    行吧,她输了,谁让她以为自己阅人无数,所以觉得对方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这才放心大胆的跟在



    身后,却完全忘了党派之争。



    “宓小侯爷莫不是还想要说什么?”



    孟薇目光转了转,心里暗忖如果对方准备游说她答应刚才的要求,她要不要顺势答应,保住小命,等到回了护国侯府就把宓苑霆的要求抛诸脑后?



    宓苑霆见孟薇满是为难之色,可清澈的眸子却转个不停,不觉弯了弯唇角:“我可以放开你,只要你别试图逃跑,听我说几句话,我不仅不强迫你,甚至还放你走。”



    “宓小侯爷清讲。”



    宓苑霆松开抓着孟薇的手,见她的确并无逃跑之意,这才将刚才的‘玉玺’拿了出来,露出全貌递于孟薇眼前:“听闻你是个极为擅长厨艺之人,想来应该能够分辨这是什么?”



    那不是仿造的‘玉玺’吗?



    孟薇才这么想着,不由又看了一眼那白润莹亮的‘玉玺’本身,面色一愣,刚才宓苑霆只露了底座给她看,所以她只注意到底座上的覆盖红泥的那几个字,并未注意到印章本身,所以先入为主的觉得印章本身是玉制。



    可现在,她却觉得怎么看都没有玉该有的光泽,心中不由有些猜测。



    顺着这猜测,孟薇上前两步,见宓苑霆并没有将手收回去,这才大着胆子戳了戳那‘玉玺’。



    有道是不碰不知道,这么稍稍带了点力道的一碰,‘玉玺’表面顿时留下一点凹陷的印记,且并无反弹恢复。



    将刚才触碰的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孟薇眉头微蹙,却已经知道了是什么:“萝卜?”



    “看来你的确厨艺了得,对食材如此熟悉。”



    话落,宓苑霆一用力,将掌心的印章给一把捏变了形,再摊开手,除了掌心有着鲜红的印泥外,在也看不出那萝卜本来是什么形状。



    宓苑霆却看也不看,径自将双手背在身后,之前买的驴火烧也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方才不过是考验你罢了,没想到你当真是品性难得,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换个要求......既然你的厨艺好,那么我想要尝一尝孟姑娘你亲手做的一道菜,且要是叶子川没有吃过的,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便助你离开护国侯府。”



    孟薇听罢双眼一亮,却及时按捺住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我若是离开护国侯府,以护国侯府的能力,只要有户籍在,想找到我不难......”



    “帮人帮到底,户籍的事情你不必担忧,只要你能做到,我自然一并为你解决。”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孟薇送了口气,可随即又忧愁起来:“可是我做好了怎么把东西交给你?先说好,如果你是让我直接去镇国候府找你送的话,那我还是拒绝好了。”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这么明晃晃的去,和投诚有什么区别?



    倒时候只怕她一回侯府就要被抓起了,她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



    孟薇这么直接说出来,丝毫没有因为他是护国侯府的对头而委婉,倒是让宓苑霆觉得率真,和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