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想得可真是多啊!”潘丞相冷笑着开口,“或许我可以参考下你的意见,顺便替你看看哪个男人会为你不要性命!”
“哦?”陶菀抬眼凝视这潘丞相,“丞相,你什么时候做事变成我爹爹了,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不过我是的好好的感谢你,谢谢你帮我做参考,毕竟这男人是要挑的好,才会幸福。挑个没钱有爱的,那么累死累活一辈子,挑个有钱无爱的,盼一辈子,煎熬一辈子。丞相,既然你这么乐得替我这个小妇人挑夫婿,那还请你替我挑个有钱有势人又好的男人,我虽然是个弃妃,但好歹有个当皇帝的儿子!”
“巧辩!”潘丞相冷漠的吐出的两个字,他不该和她扯这么多,要是继续和她扯下去,她定可能把他气的吐血,这舌如巧簧,“你最近最好给我老实的呆在这儿,不然饿死可别怪我!”
陶菀皱着眉头委屈的望着潘丞相:“丞相啊,要是你也有个女儿,她这么被人关着,还不给饭吃,你知道了会不会心疼?”
“我没有女儿!”潘丞相本想着吩咐了事儿,离去,结果又被陶菀带进话里头了,“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带着,少扯些有的没的!”言毕,拿起插在铁门的蜡烛,转身准备离去。
“喂喂,等等啊,我话还没有问完啊!”陶菀“嗖”的站起来,从铁门伸出手,抓住了潘丞相的衣角,她右手力气之大,让潘丞相不得不停下脚步。
冰冷的面孔,犀利的双眸扫了一眼衣角的小手,随后望向陶菀,冷得会让人冻住的声音透过他的牙齿溢了出来,一字一顿:“你,放,还,是,不,放?”
陶菀谄媚地说着:“只要潘丞相每日来给我送饭送菜,偶尔陪我说说话,我放,你晓得的,我这个平生好的也钱财与吃,还有睡。”她现在算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出不去,也不硬撑,反正这坏人迟早会死翘翘,只要不是饿死,她也定是能够出去。
“……”潘丞相略带无语,他以为她会询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为什么要将她抓来,有什么目的,结果没想到,他想要问的没问到,自己的心情还让她绕着变得极度不佳。
“给饭吃不?”陶菀见他没有说话,再次询问了句,“要是不给,也给吱个声!”
潘丞相的眉头跳动了几下,却还是没有开口,用力一拉,衣角扯了下来,他擎着手的蜡烛渐渐离去,陶菀望着手掌的一块小碎步,悲哀的叹了一口气:“儿子啊,你娘亲我怕是要饿死了,你快点来救你娘亲啊,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你这个皇帝有个饿死的娘,看你如何在这天下人面前抬起头来!”
陶菀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把玩着手的布条,大脑却在细细思量着,他进来不应该只是和她如此闲扯几句,可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陶菀轻轻笑了起来,她是不会饿死了,他若来,不带饭菜,那么别想着从她嘴里套出一句话。她乐呵呵的躺倒在地,望着黑暗,幸亏这地方还算干净,到现在为止她都未曾听到小动物的声音,不然她还真不敢睡觉,万一睡着的时候,老鼠兄弟爬到她的脸撒泡尿,那岂不是霉哉?
昏天暗地,陶菀不晓得在里头呆了多久,睡了多久,直到通道遥远的尽头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她方才意识自己饿了,但愿那潘丞相还不会把她饿死!
她闭着眼睛数着脚步,一步两步……原来这通道真得很悠长,她是在丞相府的某个角落吗?
“哟,丞相老兄,您老终于来了!”
烛火在他左手跳跃着,摇摆不定,让人影来回晃着,好似有风在吹送着一般。
陶菀站起身,轻皱了下眉头,朝着另一边看了眼,依旧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暗道,她回过头,嬉笑着望着潘丞相手的食盒,看来她能够解决餐饱问题,谄媚的笑意爬脸蛋儿:“丞相老兄,辛苦你了,这送饭送菜的活都让你亲自送来,小女子真当是过意不去!”说话间,这手已经伸向了食盒。
潘丞相冷着面孔望着她:“你不怕我在这里头下毒药?”
已经抓到食盒的陶菀,将盖子掀开,拿出美味的食物,虽说没有在羽羊那儿吃得好,但面前也当初在野外吃的食物来得香。
“怕,怎么不怕,但怕又怎样?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陶菀毫不以为意的说着,因为她相信这潘丞相绝不会杀她,至少现在不会,从当初他杀人的手段来看,要是于他不利,立当诛之!
潘丞相不语,俯视着已然坐在地开吃的陶菀,她盘着腿,菜搁放在腿前,手捧着饭碗,吃得相当的快速,好似从难民营出来一样,他抽抽嘴角,自己活了四十来年,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的会有这种吃相,有哪个女的脸皮如此之后,有哪个女的竟然不怕自己的敌人?
“味道不错,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荤菜!”陶菀搁下碗筷,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丞相府的大厨做菜当真不错,要是我出去,我定要将他买走,连个素菜都能做出荤菜的味道!”
潘丞相额头的青筋跳动了几下,这人不是女人!
“楚夫人,那要看你配不配合,若是你好好配合,这荤菜定是没有问题!”潘丞相笑着说道,“算要这大厨来这儿给你做饭菜都行!”
听闻,陶菀兴奋地站起来,走到潘丞相的面前,抓着铁栅栏,激动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
“我潘任礼从来不说假话!”潘丞相一脸正经地回道。
“哦!”陶菀若有所思的应了声,“那你说说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把你手的遗诏给我!”潘丞相直截了当地说道。
他可真不会拐弯抹角!陶菀暗自嘲讽着,可她很好,这诏并没有什么用处,至少现在已经无用了,他要去有何用,她装傻充愣地问道:“遗诏?什么遗诏?先皇的遗诏?”
“是!”潘丞相见她狡辩,眸色立刻变冷,射出犀利的光线,陶菀心里暗想着,这眼神要是能杀人,她定是死了。
她耸耸肩,无奈地说道:“你来迟了!在几个月前这诏不在我这儿,确切的说我是有看过这诏,但不在我这儿!”
“在谁那儿!”
“你告诉我,那诏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在谁那儿!”陶菀松开抓着铁门的手,整个人退到后头,靠在墙,双手叉着腰,吊儿郎当地说道,“成交不?”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杀气顿显。
“好,好,我吃亏一点点,我告诉你这诏真不在我这儿,至于在谁那儿,我是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她不在楚国!”陶菀赶紧地求饶着。
潘丞相眉头轻蹙:“我说得不是公主手的诏!是先皇交给你的!”
陶菀轻叹一口气:“先皇给我诏我在羽羊的府烧了,反正我儿子都登基了,这诏也都没用了,先皇当初吩咐要是没什么乱子,烧了,那我烧了!”
“你……”潘丞相怒意旺盛,“今天姑且放过你一回!”
“谢潘丞相的不杀之恩!”陶菀狗腿的朝着他作揖,“丞相慢走,要是有人来你府找我,记得替我说一声,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还有丞相你当初杀人怎么都没有杀干净呢,怎么总会留下一两个活口呢!”说完,冲着他挑了挑眉。
潘丞相顿住脚步,侧过头,阴蛰地开口:“别以为这样能威胁我!”
御房内,空气弥漫着肃穆,众人的面色都是异常的严肃,谁都不曾开口,都盯着桌面的那张纸条陷入沉默之。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一个躺在龙椅的小人儿,身着龙袍的小念歌从龙椅站起来,紧握着拳头,忿忿地说道:“我下旨斩了他,看他还敢欺负我娘亲。”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那好了,这潘丞相怎是说斩能斩,大家手虽然有些许证据,但这些证据都不足以让他掉脑掉,顶多是这官职掉个一两阶!
见众人都没有去理他,念歌垂头丧气:“那你们说怎么办?万一他欺负娘亲了怎么办?万一他杀了娘亲……”
“皇!”萧百立刻阻止他开口,“不要胡思乱想了,小姐她一直都是福大命大,不会出事。”
念歌噘着嘴巴,不相信的摇摇头,而后瞅瞅自家老爹,也是愁眉不展,便也不再开口,只等着他们想出法子,他抬手朝着萧百挥挥手,示意萧百到他身边去。
萧百见状,便轻挪步子来到他的身侧,低声询问:“皇,怎么了?”
“萧姨,你说娘亲是真得不会有事吗?”念歌颤悠悠地说这话,“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不断的跳啊跳!”
萧百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着说道:“小傻瓜,活着的人的心跳都是跳啊跳,这心要是不跳,这人岂不是要遭殃了?”
“萧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这心脏跳的和平时不一样!”说着,他拉起萧百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你摸摸看!”
“傻孩子,你是担心小姐才会这样,相信萧姨的话,小姐不会有事儿,她可是很聪明的人儿,会有法子让自己死里逃生,过得好好的!”虽然她口是这么安慰念歌,但也算是在安慰自己,她又何尝不担心陶菀呢。至从当初她和沐阳一起离开后,她也在皇宫的那场劫难之看到陶菀被挟持,她是非常非常想念小姐。
“萧姨,其实你也在担心是吗?你是在安慰我!”念歌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爱,竟然将她的安慰给戳破了,要是平时,她倒会是和他无聊的继续扯着,可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情。
这时候,楚风开了口:“我以为陶菀才前脚离开羽羊的府邸,这立刻被人抓走,极有可能是有人向潘丞相通风报信,而这人很有可能是羽羊身边的人!”
“那你以为会是谁?”楚云急迫地询问道,他心里是有满满的歉意,要不是因为他的冲动想法,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儿。
“络儿!”楚风吐出两个字。
“络儿?”楚云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听着名字像是个女人的名,不禁觉得有些怪。
楚风并没有去注意他的神色,只是点点头:“络儿曾是我手下的人,一直埋伏在妓院,替我收罗东西,后因任务完成,便将她赎了出来,一直与下头的侍卫在一起,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成了羽羊的人!”
“那陶菀知道吗?”
“她认识络儿,我想在羽羊府见到她的时候,菀儿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靠不住了,不然她早让她带信息出来给我们!”楚风细细地分析道,随后立刻想到了一件事儿,那便是当初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救她的时候,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怪他们贪生怕死,那完全是女人的声音,如今一想来,很可能是络儿,若是当初他们真得被怂恿了……他们所有的人可能都会陷入危险之!
“云儿,这宫里的事儿交于你了!”
“可是,我……”楚云万万没有想到他之前都做了这样的事儿,他的皇兄竟然还会如此,他不怕自己抢了念歌多的位置吗?
楚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萧百,念歌的安危交于你了!”
“爹爹,你是要去哪儿?”念歌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自己要一个人留在宫里,面尽是舍不得,“爹爹,别丢下念歌!”
楚风朝着他温柔的一笑:“放心,爹爹很快会回来,你萧姨还有皇叔会在这儿陪你!”
“云儿,他们的安危都交给你了!”楚风交代完之后,立刻离开御房,唯一进入大家眼帘的是随风扬起的衣角,他该是有多么心急如焚!
没有白天的通道里,陶菀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失明的孩子一样,只能靠着耳朵来感觉周围的情形,之前以为这儿会是一个密闭的囚笼,唯有的出口便是潘丞相所来之处,但第二次,她看到烛火的跳动,都是偏着另一个方向,她知道有风从外头进来,在另一边应该有缝隙。
据现在而看,潘丞相还算是正常,至少这行为起羽羊来正常许多,而且这喜怒哀乐也羽羊来得更好察觉,可陶菀总觉得有点问题,她以为一个老狐狸不应该是这样,这老狐狸看去甚至都没有陶成来得更像老狐狸,也许这是他一直披着看似好人的外貌才骗过那么多的人。
她站起来,凭着之前在囚笼所走的步子,朝着铁门处走了五步,便碰到了铁门,她使力的拉了拉,丝毫没有动静,回忆起之前见到的情形,这铁门并没有什么锁,她又使着往提了下,也无法将这铁门提去……她陷入了疑惑之,他们是怎样将她丢到这个笼子的呢?
陶菀习惯性的抬起头朝着头顶看了一眼,无尽的黑暗,却也让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她抬手敲了敲,空心的声音划过她的耳畔,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只需要求证了,但这要等着潘丞相进来方才能够进行。
想曹操曹操到,她的想法才刚在大脑是停留片刻,这通道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越来越重,越来越沉闷……陶菀数着步子退回到原地,靠在地,眯着眼睛假寐。
“咳咳!”沉闷的咳嗽声在这寂静的地方响起,格外的清脆,也格外的动听,陶菀幽幽的睁开眼睛,好似无意的瞥了眼头顶,果然在角落有一把锁,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双手揉搓着眼睛,“天亮了啊!”
潘丞相自是看出她在做戏,也由着她去,等着她一个人表演的无趣,会停下来,哪料得他猜错了。
“明明外头天还这么暗,别打扰我睡觉!”她摆了摆手,身子缓缓地滑下去,大大咧咧的躺在地,闭那如缝隙一样的双眸。
潘丞相冷喝一声:“楚夫人,是不是这儿的生活太惬意了,都让你忘记自己还是牢笼的人?”
“讨厌,别打扰我睡觉!”陶菀翻了个身子,继续装睡。
见状,潘丞相怒气慢慢地腾了来,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演戏可以演成这样,还演得自得其乐,他狠狠地提了一脚陶菀的脚。
“疼!”陶菀吃痛的睁开眼睛,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羔子踢我!”等这话说完,她看清这潘丞相的脸色是铁青铁青,她在心里得意的笑了起来。
如今虽然她是一个被人劫持的人,但是她是打不死的小强,在逆境都会自得其乐,让自己的生活添一丝精彩,活着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楚夫人,现在可是清醒了?”
“啊!是潘丞相啊!”陶菀猛地从地爬起来,谄媚地说道,“都怪这个地儿,让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还以为现在还是晚,我平生很是讨厌王八羔子在我睡觉的时候炒我!”
陶菀的话外之音,潘丞相怎会听不出,但她如今也只有嘴逞强逞强,他姑且放过她一马:“楚夫人,你猜要是我告诉楚风,说你在我手,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能有什么反应!”陶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这么问,定是已经做了这样的事儿,“第一反应是这世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女人呢!出了虎窝,进了狼窝,出了狼窝,进了贼窝!第二反应是她定是又私藏了什么好东西,第三是要不要去救她,但一想到我这人天生死不了,他可能选择放弃,静观其变!”
“哦?是吗?”潘丞相不相信的反问道,“他不是最爱你这个……女人吗?”她其实真不像是个女人,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还是一刀了结了她为好,琴棋画样样不会,到处坑蒙拐骗,简直是丢人现眼,要着有何用!
陶菀无奈的耸耸肩,语气颇为忧伤地说道:“哎,丞相老兄,你的消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灵通了呢!我现在还哪是什么楚夫人,不过是个下堂妇,他最爱的女人早死在你的同盟手了。”
“潘丞相,西域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认识之人?”陶菀好似想到什么,忽然开口询问道,“你们是不是一直都串通好了?我本以为那羽羊才是,没想是你!”
“哼!”潘丞相一声冷哼,“那女人……”提到她的时候,他的面完全阴冷,说话都是咬牙切齿,这让陶菀很是惊讶,难不成他们同盟军出现分歧了。
“她迟早会死在我手,要不是她……”潘丞相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话,立刻收了声音,冷冷的盯着陶菀,“你最好别个我耍什么花样!”
陶菀冲着他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样,但心的好却是在不断的扩散着,听他说话的语气,她可以推断出楚风他娘定是破坏了他其的一个计划,或者是给他出了难题,要不然他不会是如此模样。
“你最好好生给我呆着,呆到楚风带人来救你!”潘丞相并不理会她无辜模样,声音依旧极其的冰冷,“他必须得死!”
听闻,陶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想要杀了楚风?
如此,看来他是真得通知楚风,她在他的手了,希望楚风能够理智一点,想清楚所有的因果,再动手,不然……她不想他死,不想他身边的朋友因她而死,她其实是很没有价值的人,但又是个好运连连的人,至少每一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都挺过了。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没有,但是你有!哈哈!”潘丞相望着陶菀大声的笑了起来,“只要有你在我手,我还怕拿不到我要的东西吗?”
“哼!”这一次,陶菀可没有给他好脸色,“你?算来算去,不还是被女人给算计了吗?”
“你……”
“你什么你!”陶菀接口道,“我告诉你,你若想要当皇帝没门,算是楚风同意,我也不同意,那是我儿子的位置!”
“你儿子?一个才5岁的孩儿,我一根手指能捏死!”潘丞相鄙夷地说道,“识相点的话,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乖乖的和你宝贝儿子说,让他把位置让出来!”
“没门!”陶菀清透的双眸划过冷意瞅着潘丞相,“算我儿子下来,你也不去,名不正言不顺,定有人会把你拉下来,而且你最想要的不是先皇的遗诏吗?那东西,一日拿不到你一日不安稳,不是吗?”
套子里的羽羊,让人看清不清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他来回在屋前踱步,来来回回,如此都半个时辰,下头的人见此情形,都不敢大声的喧哗,生怕得罪这个主子,他虽待他们不错,但若是他们一旦有错……他们的主子从来不是善良的人。然而,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来回的走路,他们的心里除却害怕也还有担心,终于有人忍不住前询问:“主子,您是怎么了?要是属下能帮得忙……”
羽羊停下脚步,身子顿住,缓缓的侧过身子,抬起头看了眼说话之人:“没事,你们下去便是!”
“主子,你真没事?”不是他想要多话,在主子侧头的时候,他看到羽羊眉眼间似乎带着忧虑,不得不再次壮着胆子说话。
关切之心溢于言表,羽羊多看了两眼,有些人虽然能力不行,但这心却是忠厚老实,而不像……一想到如此,他的心顿时腾起一股怒意,不过终究没有在这些无关下人面前发火:“嗯,没事。你们下去便是,做自己的事情,要是看到络儿回来,记得让她来房找我!”言毕,羽羊转过身,朝着房走去,眉目又染一片怒意,他最讨厌的是下头的人背叛他。
“是。属下明白!”
羽羊坐在房内,心情依旧燥乱,做什么都提不劲,懊恼之下将手的砸了出去。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络儿一回府从家仆听到他一直在屋前踱来踱去,好似有什么事儿困扰着他,随后又有人来通知她,说是主子找,她第一反应便是羽羊已经知道她做的事了,心里腾起害怕,但也强装着镇定,理理自己的情绪来,没想到迎面是一本籍。她弯下腰,将地捡起来,拍了拍头的些许灰尘,恭敬地拿到羽羊的面前,搁在桌边。
羽羊轻蹙了下眉头,稍即又舒展开来,拿过她捡起来的籍,捧在手心,低眸看了起来。
络儿一愣,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是离去还是继续呆在这儿?但又不忍心打扰他,细想了下,也安静的站在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默不作声,心里却是暗暗想着,羽羊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儿。
羽羊微微侧脸瞟了一眼站在边的络儿,这个女人长得很是美丽,当头牌的确不为过,唯独不行是这心计不够成熟,她竟然在他头动起手脚……她要是听话点,好好办事,他没准儿会留她在身边,至少在吃穿绝不会亏待她,可偏生她这么好事,那么休怪他不解风情。
房里,袅袅熏烟缓缓地飘动着,一屋子的清香。
两人都是安静地做着事儿,屋里头,只有籍翻动的哗哗响。
许久后,约莫是一个时辰,羽羊将手的放了下来,搁在原来的地方,他抬头扫了眼络儿:“络儿,你怎么还是站着呢?去那边坐着。”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络儿被羽羊的声音拉了回来:“是。”应罢,便轻挪莲步,走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双手规矩的放在胸前,眉目带点不解,带点羞赧地看着羽羊。
“络儿,你来我这儿是有多久了?”羽羊的手指轻轻地扣动着桌面,不急不缓,好似在敲击着一首宁静的乐曲。
“四年!”络儿如实答道,面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惶恐不安,她依稀还记得当初有人背叛主子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慢吞吞的询问。
“四年了啊!这时间过得真快!”羽羊发出感慨地说道,“这四年里,你住在这儿可是习惯?”
“承蒙主子的照顾,络儿在这儿一直都很好,大家都很照顾奴婢!”络儿的惶恐在不断的扩大,一模一样的问话,重新演着,当年她初来乍到的时候,见证了羽羊将手下不忠诚的人制成人蛊,任由蛊虫吞噬……
“那好,那好!”羽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我还怕你住着不舒服!”
络儿赶紧地摇头,急急地解释着:“没有,这儿很好,络儿很喜欢这儿,要是可以,络儿希望能够一辈子呆在这儿,替主子办事!”
羽羊满意的点点头:“嗯。”
“络儿,最近几天你是去哪儿忙乎了?”羽羊话锋一转,不再与她拉家常,“我想找你办些事儿,都没有找到你,你说……”说到这儿的时候,他抬眼紧紧地盯着络儿。
络儿的眼神之闪过一丝慌乱,拼命的想要掩饰着,却越发紧张,但从来都是在烟花之地打滚的她,算如此,也是会有法子掩盖过去:“络儿出去了,去外头逛了几天。”
“嗯?嗯!”羽羊依旧还是和她慢慢的聊着,“女人家空闲的时候是该出去走走,这闷在家里是容易闷坏人,只是不晓得络儿回去哪儿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