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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二舅妈
    木梨弃耳不闻,径直朝屋里行去。



    木永为见使唤不动她,就想上前去扯她。



    木梨站在东厢房台阶上,目光冷冷的看向他。



    “给了你几日好颜色,就蹭鼻子上脸了?你爱干不干,莫要来吵我。”



    “给我老实点,不然,再揍你一顿。”



    木梨背着长辈们,对他那是相当的简单粗暴,她将东厢房的大门随手一关,把木永为关在了门外头。



    任由他在外头气得跳脚。



    木梨爬上床,很快就睡过去了。



    在梦里,她一直梦见千金系统引诱她抄近路,学她媚惑男人。



    这一觉,睡得不安生,醒来后越发觉得累。



    日已偏西,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木永为,你爹娘在家吗?”



    “不知道。”木永为的声音听起来很暴躁。



    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木梨马上想起来了,这是她的二舅妈。



    在她的记忆里,二舅妈严金菊,在张家很没地位,只因她生了两个闺女。



    经常挨公公、婆婆的骂,说她是光会吃,不会下蛋的老鸡婆。



    “二舅妈?”木梨匆忙跑出去。



    严金菊高儿不高,皮肤粗糙、黝黑,眼神清明,一看就是个勤快、老实的。



    “哎,梨儿,今儿看上去,气色很不错,可是才睡了起来?”



    木梨点头:“您怎么来了,我爹娘去镇上还没回来,我给二舅妈倒水,您坐下来等一会儿,估摸着两人快回来了。”



    “不忙,不忙,你身子好些了没?”严金菊问她。



    木梨边去灶屋那边,边大声答:“好多了。”



    随后,严金菊又小声与她说了一些话,多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听说木梨最近吃了不少泥猛子。



    她忙道:“你娘也真是的,怎地不回去同我说一声,让你二舅晚上去田里抓一些回来就是了。”



    原主对那边的记忆不多,木梨不清楚张家的事,忙笑着摆手。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听到院门口传来木久承和张玉娘说话的声音。



    看来两人今儿出去买东西,到是心情很不错。



    木久承一进院门,发现东厢房廊下多坐了一个人,忙笑道:“二嫂来了,梨儿,可有好生招待你二舅妈?”



    这是木久承的优点,只可惜木永为不听他的。



    严金菊忙说给端了水吃。



    她看了一眼木梨和木久承,望向张玉娘欲言又止。



    张玉娘的脸色霎时不好看了,眼里有了些许薄怒,又顾忌木久承在身边,只能强压怒火。



    “当家的,你先把这些放灶屋里去,再把这大骨头斩断了炖汤吃。”



    张玉娘买了十文钱的草药,但算做道猪大骨汤给木梨补身子。



    “还有,咱们出去几个时辰,咱家的猪怕是饿坏了,猪食我中午就煮好了,你再去给猪喂食。”



    她使着法儿将木久承支开。



    木久承想了想,又叫木永为去外头打猪草。



    木永为敢怒不敢言,心情老不爽。



    回头狠瞪木梨,凭啥这懒婆娘能在家闲吃闲喝的,样样都要他来做。



    木梨坐在台阶处,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



    就怕气不死他。



    木永为果然气性大,扭头拿着镰刀,背着篓子气冲冲的跑了。



    张玉娘见了只乐呵,又转头同严金菊说话。



    “这都快到做饭的时候了,爹娘不可能放你过来我这边瞎逛,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严金菊侧头看向木梨,一时犹豫了。



    木梨笑道:“二舅妈有话直管说,你来,可是与我有关?”



    严金菊瞪大了眼,怎么都不敢相信木梨会反应如此快。



    她真的什么都还没说啊。



    “二舅妈自进来后,看了我好几回了呢。”



    别看她脸上笑盈盈的,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上了。



    张玉娘在一旁道:“任谁见她改了脾气,都会大吃一惊的,偏她前几日,又被木永为那个该死的给推水里了。”



    这事,严金菊听说了:“我想悄悄拿几个鸡蛋来看看,可是娘盯得紧,这几日一直搬了把椅子守在大门口,鸡蛋又放在她房里,我是半点办法都没。”



    “二舅妈有心便好,我娘这几日舍了铜板子,买了不好吃菜给我吃。”木梨在一旁乖巧说话。



    严金菊想起自个儿来时,自家婆婆的交待,她竟怎么都开不了口。



    张玉娘皱眉问:“我娘又耍损招了?当真是上辈子欠了两人的孽债,该得我这辈子来还清。”



    严金菊无奈,说道:“娘听说,这些日子,梨儿同你们村的那个扫帚星不清不楚的?”



    嗯?



    就算是真的,打死张玉娘都不会承认。



    “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我闺女的救命恩人,我家闺女命里缺斤少两,他命硬压得住,才救了我闺女。”



    张玉娘睁眼说瞎话。



    严金菊又道:“可娘不知啊,她在家里天天拿着个小扫帚骂街呢,说是你不该惯坏梨儿,又说她姿色好,很值钱......”



    “行了,你甭说了,不用想,都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好在我出嫁了,只是苦了你。”张玉娘一脸同情地看向严金菊。



    “我娘,可是打发你来要钱的?上回,罗裙儿来了,我没给,给骂出去了。”



    严金菊的脾性很好,声音很软和:“拿钱只是一方面,还有,她让你得空了,带着梨儿回家一趟,说是这事儿外头传得挺凶。”



    “呸!”张玉娘气得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她这是将我往死里逼,没钱花了,什么损招使不出来,揣的都是狼心狗肺。”



    严金菊犯愁了,张玉娘今儿脾气上来了,只怕不好拿到钱,回去后,没准儿婆婆会拿棍子打她呢。



    张玉娘气性儿上来了,小声骂道:“把自个儿闺女往死里作,她也不怕将来遭了报应。”



    严金菊不说话了,又问:“玉娘,你消消气。”



    张玉娘瞧她这蔫样儿,心里的邪火直往外冒,忍不住说她:“二嫂,你也真是的,生不出儿子来又能咋地,大不了,你跟我二哥带着两孩子去外头做长工去,一年总要赚些银钱,到时将孩子们风光出嫁,再老两口置两亩薄田度日,我保管你的女婿们待你俩,比待亲爹娘还好。”



    “生儿子为啥,在咱乡下,不就是因为农活多,家中劳力少,缺少干活的么?可是讨媳妇呢,不要花银子,盖房子不要花银子?就咱老张家那两亩薄田,呸,不是我说你,在那两个眼里,你们两口子是绝户,到头来,能分你一根草,我都算另两个长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