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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劝说
    张玉娘见她不吱声,就有点来气了,又道:“趁早赶紧了,你俩拿了主意,出去干啥不行?”



    木梨为之侧目,张玉娘真的活得很通透。



    严金菊被她吼了半晌,这地弱弱地说了一句:“咱家还没分家呢。”



    她的心里也有小九九。



    张玉娘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没分家,表示,张家三兄弟挣的钱,无论多少,都要上交给张玉娘的爹娘。



    “罢了,罢了,心里清楚就行,只是,夏花和秋花一年大过一年,你们自个儿也要早点盘算好才是。”



    张玉娘可以将罗裙儿打出去,然而,她没法用同样的招式对待严金菊。



    最终,她不得不肉疼的从自己的私房里抠出五文钱来。



    “若你一个铜板子都没要回去,估摸着我娘又该骂上三天三夜了,你且拿回去,就说我家梨儿这次落水,将家里的铜板子花光了,现如今,还借了一身外债呢。”



    严金菊忙推开,死活不肯要。



    “我只想来看看梨儿的,我不能拿这钱,让你二哥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娘那边,她骂就骂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张玉娘闻言又扑哧笑了:“二嫂,得亏娘家还有你和二哥向着我。”



    她也不再坚持要给钱。



    严金菊那日走后,木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张玉娘压根儿就没有把她娘的威胁放心上。



    木梨曾问过,张玉娘直说,她家娘老子只爱钱,别的都不喜欢。



    这日午后,暖阳懒懒地赖在众人身上,让人骨头里都叫嚣着舒坦。



    木梨缠着张玉娘,让她教自己针法,没办法,千金系统这个女神经,总爱见缝插针的碎碎念,誓要把女先生这个职业风光到底。



    张玉娘给她找了一小块布,让她在上头练习针法。



    “哎哟喂,懒婆娘,哈哈,恭喜你咯,成了扫帚星夫人,啧啧,外头都说你仗着皮相生的太好,把离方那扫把星给迷住了,还有人说,早些日子看到你俩在河边的柳树下打情骂俏,看不出来嘛,你还真随了你娘,就会勾引男人。”



    木永为幸灾乐祸的站在大院门边,远离这对母女。



    他怂,怕木梨暴起,然后狂揍他一顿出气。



    但他又很不甘,于是,选择站在门口过过嘴瘾,再顺便多嘲笑一下木梨。



    木梨皱眉,将自己的左手食指放到嘴边吸吮,她被针扎了手。



    张玉娘此时已经动了肝火,怒目相视。



    “木永为,我看你是三日不打,上梁揭瓦,你蠢啊,人家说你妹妹,你还跟着笑话?”



    木永为很不服,骂道:“我呸,你又不是我亲娘,她又不是我亲妹子,我干啥不能笑,我偏要笑,还要大声的笑,哈哈!”



    木梨心中烦躁,木永为当真欠揍。



    她正准备起身给他点颜色看看,木久承拿着根竹条不知从哪儿钻出来。



    木永为傻眼了,叫嚷了一句:“爹!”



    然后,抱头窜鼠的逃走了,气得木久承在后面大骂不孝子。



    张玉娘很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雷声大,雨点小,到底是亲生的。”



    木久承没有追着木永为打,而是转身回来了院子里。



    “刚才是怎么回事?”



    张玉娘心中有怨,语气不大好:“我怎知道,我带着梨儿正在这里做绣活呢,他一回来,就跟得了癔症似的。”



    木梨觉得,张玉娘是故意这么说的。



    一报还一报,谁叫不久前,木久承这么说过她。



    张玉娘心中不安,放下手中的针线篓子,说道:“我出门去看看,当家的,把鸡和猪喂了。”



    木梨继续坐在台阶上认真练习针法,木久承颇为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在他骨子里就认为,女子除了识些字之外,还需得会女红、厨艺。



    “木梨,木梨。”



    一个圆脸细眼小姑娘从外头跑进来,笑起来有一对大大的酒窝,十分可爱。



    “翠花?”



    木梨放下手中东西,冲她招手。



    李翠花是木家隔壁邻居的二闺女,她爹是杀猪的,她娘就在家伺候一家子,两家的菜园子挨着,又因木家两口子不懂伺弄这个,每到换季时,都会帮木家把菜地平整好,又给弄来菜秧子,帮忙一起栽了。



    李婶是典型的乡下妇人,心性十分纯朴。



    张玉娘是个会来事儿的,家中即便再穷,每年都要给李家每人送一双结实的布鞋。



    这个活儿,李婶做不来,她只会简单的缝缝补补。



    两家挨着,长年累月你来我往的,长辈们走的近,李家三个小辈都很喜欢同木梨相处。



    奈何,以前的木梨身子骨太弱,张玉娘轻易不敢让她出门走动,总要拘在家中,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快来,我娘前儿才买了几块冰糖,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块。”



    木梨本来多留了几块的,不知几时被木永为那个好吃鬼给偷吃掉了,只剩一块小的搁瓦罐里。



    李翠花一边摇头,一边跑到她跟前,伸手拉住她。



    “哎,晚点再吃,快些随我去村头,你娘跟人吵起来了。”



    木梨闻言,忙道:“怎么回事?”



    “有人在外头说了些难听的,你娘气不过,就跟人争吵起来了,我头一回看到你娘被气的哭了呢。”



    木梨心中猛地一咯噔。



    “走,咱们快些去。”



    张玉娘最恨别人拿自家闺女说事的。



    她可以自己不干不净,也可以任人瞧不起,但绝不允许别人坏了木梨的名声。



    木梨这些日子在家净养,身子骨又好了点。



    她已可以做到,中间不停顿的走到村头。



    她到的时候,张玉娘与一个子瘦小,长脸,龅牙的婆子吵的很凶,两人各自问候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张玉娘一边哭一边大骂那婆子不是人,而那婆子也气的要命,大骂张玉娘就是个不要脸的,又说,小的是有样学样,就是个荡妇命。



    这话,其心可诛,张玉娘忍无可忍,冲上去就跟那婆子扭打成一团。



    木梨:那脸上的伤还没好呢,万一再伤着了可怎么办!



    李翠花:木梨娘人真好!



    围观的村民一见两人真的动手了,忙上前去扯开两人。



    木梨眼珠子一转,如同起动的小马达,哒哒哒的一头扎进拉架的人堆里。



    不时,听到那个婆子的尖叫声,大骂拉架的人鬼迷心窍,说什么趁机踩了她的脚,踹了她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