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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蛮横不讲理
    张铁牛闻言,猛地一拍自个儿大腿,道:“哎呀,你们咋忘了一事,玉娘待的那个青楼,她曾有恩于那个鸨妈呢,到是个好主意,即能将家里的欠债还了,又能借着这个恩情,让那鸨妈给多介绍几个有钱的,又让她小姑姑多多教会她,要如何伺候好那些有钱的老爷们。”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自然是罗裙儿,别看她这人自私自利,又蛮横不讲理,却是很护犊子的。



    “我不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敢做下这缺德事,老娘一根裤腰带往你们张家大门口一挂,吊死在你们张家大门口,丑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你侄女儿才多大点,你们就想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啊呸。”



    谢莲香轻撇她一眼,连连冷笑。



    她最是瞧不起罗裙儿这一点。



    “那你说如何是好,小姑子如今是木家人了,那小丫头可是跟着姓木呢,咱也不能强抢。”



    张铁牛在一侧应合:“我这两日去镇上,跟相熟的捕快稍微打听了一下,最麻烦的一点,就是木久承那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他偏生有个秀才身份,听说见了县令都无需下跪,咱们强行逼那死丫头去青楼,他写个状子告去县衙,咱们一家子可是要将牢底给坐穿的。”



    张大牛和罗裙儿傻眼了,又问:“老三,这是几时听说的事?”



    张铁牛忙答:“大哥,我前两日不是去了镇上卖老鸡婆么,正好遇到了个熟人是做捕快的,就问了问这事。”



    罗裙儿十分急切,问:“你可是说的真话?”



    “大嫂,我哄你干啥,这欠了的高利,可是得还的,拖的时日越长,越大哥的命都危险了,你叫大狗怎么办,他才不过十岁,若这事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讨媳妇了?”



    罗裙儿一听,急了,忙道:“那怎么办,那青楼是良家女子能去的吗?也就木久承被小姑子灌了**汤,才会将她给迎娶回家当正经媳妇。”



    说白了,她一边很希望张玉娘重操旧业,挣了银钱好贴补娘家,一边又很看不起张玉娘曾经干过的事。



    谢莲香眼里的精光更甚,眨眨眼,笑道:“要我说,还是早早将春花收拾干净了送去青楼换钱,横竖也不过是几年的功夫,眨眼间长大了,有那鸨妈欠下的恩情,早晚可以要她帮春花寻一房好亲事的。”



    张铁牛也跟着道:“可惜只有女儿家才值钱些,我们这些大老粗只能站一旁干急眼,玉娘心生外向,靠不住,咱们只能靠自己想法子,我但凡有个大几岁的闺女,也会将她给卖去青楼,好挣了银子贴补娘家,可惜啊,老子只有一个带把儿的。”



    他的话,也不知哪一句点醒了罗裙儿。



    只见她先还愁眉苦脸,这会儿已疯颠狂笑不已。



    张大牛见了,大骂:“要发颠,滚回你罗家发颠去,死婆娘,再笑,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她娘的,老子已经够烦的了。”



    罗裙儿可不想挨打,忙收了声,这才道:“我家春花太蠢了,一件事,要教她好多遍才学的会,我就怕送她去青楼后,不但赚不到钱,反而会给家里惹下一堆祸事,我到想起两个人来了。”



    说到这儿,隔着窗,她伸手冲西厢房南边的指了指,不屑道:“横竖是生不出儿子的绝户,留着那两个,还得多白养几年,浪费不少米粮不说,到时,还得贴钱给嫁出去,干啥不将她家那两个给卖去青楼,老二一家子,以后老了,横竖还得靠你我两家的儿子捧灵位,摔火盆子。”



    谢莲香坐在阴暗处,笑的意味不明。



    张家老大、老三瞒着老二做了个套子,寻了个借口,将张水牛给哄骗到镇上去办事。



    待家中只留下严金菊同两个孩子时。



    罗裙儿将大院门给落了栓,自个儿搬了把椅子往那里一坐。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严金菊在屋里洗完衣服,大闺女张夏花带着张秋花将家里的猪圈打扫干净,又给喂了猪食。



    她出来晒衣服时,张夏花两姐妹,又已经拿着扫把,在上房那边打扫了。



    “大嫂?”



    严金菊不知她又发什么神经。



    罗裙儿冲她阴冷一笑,翘着个二郎腿,很是一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严金菊摇摇头,将手中的衣裳晾晒好。



    这时,张夏花两姐妹已经将上房打扫好,看到严金菊,喊道:“娘,奶刚才说,让我带着妹妹去外头打猪草去。”



    张家,这样的事,都是归张夏花两姐妹来干的。



    至于,张大狗?



    成日除了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之外,啥事都不干。



    但他也是个聪明的,每每弄了鱼、野鸭蛋啥的,他都会拿回来全家一起吃。



    张老爷子老两口,对此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好歹饭桌子上还多了点鱼肉味儿。



    “出去?”罗裙儿坐在那里笑嘻嘻地道:“出去,那哪成呢?难道你们奶没告诉你们,要叫你们去享那泼天富贵?”



    严金菊闻言,脸色大变。



    这些日子,另两房,闹的差点将家里的屋顶给掀了,她一直惶恐不安的事,出现了。



    将手中的竹篓了往地上一扔,严金菊这个平日温婉的女子,此时愤怒地盯着罗裙儿。



    “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紧紧捏住双拳,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罗裙儿。



    罗裙儿撩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又骂道:“咋地了,瞪我干嘛,他们说了,今儿要抓了你的两个闺女送去青楼,让我在家将这两个赔钱货看好了。”



    严金菊被她的话气的一个倒仰,肺都快气炸了。



    “哼,你就不是赔钱货?罗裙儿,我可告诉你,谁敢动我家闺女一根手指头,我就跟谁拼命。”



    罗裙儿并不将她的威胁给放眼里,冷笑道:“哟,拼命啊,去啊,你去找他们拼命啊,生不出儿子来的狗东西,算个什么玩意儿,呸,还敢在老娘跟前横,早晚得绝户。”



    “你!”严金菊气的浑身发抖。



    “我什么我,把这次机会让给你家,当真是太瞧得起你家了,严金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两闺女帮家里把债还清,将那几亩良田赎回来,你积了这点德,没准儿,能招来个带把的。”



    严金菊气的脸色发青,怒道:“你说什么,我严金菊自问,嫁入张家这么些年,但凡做的事,都问心无愧,你竟然说我缺德,罗裙儿,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要脸,你们背后算计我的闺女们,就不缺德了,早晚该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