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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娘娘是朵并蒂莲
    江怎知心里咯噔一下,转念一想他这么忙怎么可能常来,只是用来安慰别人而已。



    “恭送王上。”



    她识趣的福了福身,送走了这尊大佛心头舒了口气。



    “怎知,怎么不留王用膳。”妙岁梦掩上门,脸上喜气洋洋的,见她不搭话,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这回你可算留个好印象了,不行,屋里的陈设确实太素了,马上我就去把收起来的字画屏风都摆上。”



    “我对他终究是没有感情的。”



    “日久生情。”妙岁梦在她额间轻轻一点。



    “要是我不愿意呢?”她握住她的手,就这样看着她,眼神清澈,直视她的内心深处。



    “娘娘,你是娘娘注定是王的妻子。”妙岁梦怔了怔,扯开了手。



    “岁岁你见过并蒂莲吗?我想做并蒂莲。”



    “并蒂莲,两生花,花期只有短短三天,那是阴物是污秽的东西。”



    妙岁梦强硬的问答,扯了扯袖子,走了出去。



    “你要多久才能明白?”她低沉的默念着,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



    隔着墙,妙岁梦从袖子抽出一块手绢,上面绣着的就是一朵白色的并蒂莲。



    翌日,今天开春了万物复苏,纸鸢也乘着南风扬在天上。



    “哪个奴才放的?”



    虞惊鸿坐在窗前细细的涂脂粉,眉峰轻挑朱红灿烂。



    “以前这个时候我骑着马儿在草原上跑的好远。”



    她放下手里的胭脂,换上一身艳红色单薄的长裙,跑到院里阳光撒在她的裙摆上很是好看。



    “这是荒院那位放的。”白苏回答道。



    “她到是有兴致,同样是被禁足我天天郁郁寡欢,她活得到是自在。”



    “都怪涫妃陷害,王到是没有全信她的,不然你我早就去冷狱里蹲着了。”白苏咬着后槽牙,冷言道。



    “我是北国的公主,蹲他国的牢狱,我宁可死。”



    “公主你还有蔚儿。”白苏浅笑,安慰着她,虞惊鸿这般高傲的性子要在宫里隐忍一辈子,这不比死还难吗?



    “蔚儿,对了这几天怎么不见芙蕖来信啊!”



    白苏摇摇头,“兴许冬日雪深,信慢了些。”



    “不对,不对,我北国的信使从不怕这大雪天,你快去再传几封信。”



    都说母子连心,她心里压抑的难受,希望这孩子没有事,万一被族人发现必将是死罪一条。



    “娘娘,你慢一点,慢一点。”繁枝担忧的站在一旁。



    唐泯寞手里的纸鸢像脱了线一样越飞越高。



    “姐姐让我来。”唐漫御接过纸鸢,折返跑了几步,院里太小了活动不开。



    “今天的风好大啊,繁枝快抱荣儿进屋去。”



    繁枝牵着小小的人儿,低声的哄着她,“姑姑带你进去吃糕糕好吗?”



    以荣乖巧的点点头,用脸蹭蹭她的脸,繁枝抱起她,扯扯揶揄的衣角。



    “我家荣儿长大了,都会走路了。”



    “这纸鸢糊的真好,娘娘你哪里偷学的手艺。”玫萝眨巴着眼睛问她。



    唐泯寞拍拍手上的灰,笑道。“这是当年我额娘教我的。”那是她的伤心事,偶尔提及莫名的欣慰。



    “好多东西我们都可以自己做。”玫萝一句无心之言不成想激起唐泯寞的灵感来。



    “以后这苍喜花开了,可以研磨成粉做成胭脂来用。”



    “娘娘您呐真聪明。”



    “我聪明还连累你们贬到这荒院吗?”唐泯寞嘴里发涩,仰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



    “会好的。”



    司马焕执笔画着京城中第一只飞起来的纸鸢,专心的调色晕染,蓝色纸鸢跃然纸上。



    “她玩的那么欢,是不是快要把我忘记。”



    司马焕低着眉,言语里透露着漫不经心的醋意。



    “王,您为什么不肯接受她?”这话尉迟本不该问,看他心情不错,又忍不住多了嘴。



    “你指哪位?”



    “当、当然是荒院那位。”



    “她是我用来杀人的刀罢了。”司马焕淡淡的笑了笑,心却颤动了一下。



    “那,其他人呢?”



    “只不过是些代替品罢了。”



    尉迟不敢过问,因为他至今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如此的无情。



    “给涫妃送些保胎药,愿她生下健健康康的孩子。”



    “是。”



    尽欢阁与往日不同,为了让涫妃不腻的慌,外面摆着各种奇花异草,鱼缸里还特地放了几尾小金鱼,看起来丰富有趣,实则在她眼中死气沉沉。



    来往的侍女一个个低着头,拘谨慎行,像避着瘟疫一样。



    苏涫涫其实已经怀了四个月,反应依旧强烈,吃什么吐什么,人都折磨的消瘦一大圈。



    “一个野种搬到一个泯妃和一个淑仪,这买卖不划算吗?”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要混淆皇嗣,凭着自己的姿色城府也可以坐上宠妃的位置。



    “您把这安胎药喝了吧。”江秋姑姑端来一碗汤药,旁边还有几颗蜜枣。



    苏涫涫的眼神落在着蜜枣上,许久没有吃甜食了,欠的厉害。



    “这是王吩咐的,您只要乖乖喝药,就给您吃这蜜枣,压压涩味。”



    苏涫涫缓缓喝下,苦得她不想再喝第二回。



    “先苦后甜。”



    江秋拿来手绢帮她擦擦嘴。



    “姑姑,王什么时候来看我。”苏涫涫的心还是扑在他身上。



    “王日理万机,但他说了您要是想见,他随时可以来。”



    “真的吗?那姑姑带个话邀王晚上一起用膳可否。”



    苏涫涫眉角带笑,纯情天真。



    “阿沁你去传话。”江秋招来一个模样机灵的侍女,吩咐几句之后依旧站在苏涫涫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你这样守着我,我不闷才怪。”苏涫涫撅着嘴,不过一想到晚上王就可以来看她,心里乐开了花。



    王,这辈子我保证就对不起你这一件事,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好,我就算生下这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他登上王位,圣朝的血统依旧纯正。



    “江秋姑姑,今天我生辰,你就让我出去走一走嘛。”



    江秋板着的脸瞬间温和道,“涫妃的生辰是三月初九,你骗不了我。”



    苏涫涫碰了壁,一挥袖不理她。三月初九,不知道王会准备些什么给她,那一天一定很浪漫,白天和他一起赏花喝茶谈诗词,晚上放满城的烟花,亲手做河灯祈福,祝他常乐万安,江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