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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满城烟火送你最后一程
    九玺阁住的可是王的发妻,是用日月山河为聘,凤冠霞帔做嫁衣,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发妻。



    如今沦落这般田地,还不是君王一句话的事情。



    沋忆茴绣着手里的针线活,一旁的安淮睡得正香,她苦笑几分,“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帝王家最薄凉。”



    “呦,你又哭了?”一旁的桃阔讽刺道,说着又故意的在她面前摆弄着新做的春服。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沋忆茴擦擦眼泪,讨好的关怀道。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她得意的笑了笑,极为不怀好意。



    桃阔出了宫门,掀开袖子,上面一片片的淤青。



    “沋忆茴,这回不要怪我,你要发挥你最大的作用。”



    她故意绕道而行,猜测王一定要去看望涫妃,所以敬画园是必经之路。



    桃阔蹲在一座假山后,假惺惺的挤了挤几滴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王的仪仗缓缓前来,六个壮实的奴才抬着轿辇,四个执扇帘的宫女在前,尉迟带刀护卫后面跟随。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司马焕撑着头,小憩的正酣,却被一阵一阵的哭嚎扰了清梦,眉间展出一丝不悦。



    “哪宫当差的侍女?”



    他掀开帘子,让尉迟前去查看。



    尉迟走去,发现是九玺阁的桃阔,还没有等他开口,桃阔就扑了上去,场面好不风雅。



    她扑上去夺的是尉迟的长剑,奈何尉迟性子耿直一巴掌将她打到在地。



    你还真不怜香惜玉……



    “你就让我死吧,我这样苟且的活着太折辱了。”



    桃阔故意漏出自己淤青的手臂,半跪在地眼泪汪汪的掉下来。



    “你这是为何?”



    “我家娘娘自失宠以来,日日发狂,我常常被她迫害,身上全是淤青。”桃阔往前爬了两步,真真的磕了两个头。



    司马焕掀开流苏薄帘,一双凤眼威慑的看着她,好像在责怪她冒失无礼。



    “王万安,惊扰圣驾,奴婢有罪。”



    她又磕了一个头,额间裂出血痕来。



    “是你向我们告密沋广昌贪污,你有功。”



    “奴婢不敢邀功,奴婢只想换个地方当差,沋执子太过于恶劣,奴婢实在受不了。”



    “放肆!沋执子再怎么样也是本王的发妻,你说她恶劣,你哪里来的资格。”



    司马焕黑着脸,幽幽的开口,吓得桃阔倒吸一口凉气。



    “王……”



    “你想到哪里当差?”



    司马焕缓和下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想来生殿当差,奴婢就是想服侍王,想为您做牛做马。”



    尉迟忍不住笑出来,真不知道这桃阔怎么想的,她这等姿色连圣殿的门口都进不去。



    “你算盘打错了,我宫里不缺女人。”司马焕闭着眼摇摇头,不再看她。



    “是,可……”桃阔想再说些什么,仪仗已经开始移步,她的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她回到九玺阁,像受了多大折辱一样,耷拉着脑袋,怎样才可以爬上龙床呢?完成她的宠妃之路。



    王的仪仗来了,苏涫涫隔着窗远远的就看见了,她跑出去,后面一群侍女护着。



    “娘娘注意点!”



    “王万安。”苏涫涫福了福身子,还算伶俐,尉迟掀开轿帘,请司马焕下来。



    司马焕前一秒阴郁的脸,见了她笑得温柔。



    “你的礼就免了,还怀着孩子辛苦些。”



    “王怎么现在才来啊?臣妾准备了美味的酒菜,都等急了。”



    “路上耽误了。”司马焕笑了笑扶着她坐下,几个侍女端来菜品,酒食。



    “江秋姑姑,这阵子有没有外人来找涫妃?”



    江秋福身,摇摇头并没有。



    “江秋姑姑看的我可严实了,让我出去透透气都不让。”



    她委屈的看着他,时不时为他按按胳膊。



    “这孩子的名字你想了吗?”



    “臣妾女流之辈,琴棋书画是精通,但取名字这等大事,还是要王您来御赐。”



    “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取名。”司马焕说到这里,苏涫涫腿软了一半,手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可这又是你的孩子,你取无妨。”他饮了一口茶,笑着说完。见苏涫涫怔住了,他摸摸她的脸,“怎么傻了?”



    “回王上,臣妾失礼了,臣妾想了两个名字。”



    “哦?”



    “如果是男孩就唤,司马嘉郢,女孩就唤,司马嘉茵,怎么样的?不许笑臣妾。”



    司马焕对视着她的眼神,从温柔演变成锋芒,一秒、两秒、三秒……



    “你爱我吗?”突然司马焕把她的身子揽入怀中,冷冷的来上这么一句。



    “臣妾当然爱你了,臣妾也是身不由己,臣妾该死。”



    这一句打破了她的心里防线,苏涫涫清泪两行,哽咽难涕。



    “谁的?”



    “臣妾不知道。”



    司马焕抱紧了她,拂拂她凌乱的发丝,轻声说着。



    “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苏涫涫颤颤巍巍的卷缩着,将他狠狠地抱紧,不肯撒手。



    “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罪该万死!”



    “苏府几百条人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不关苏府的事,是我一意孤行,是我不检点,我父亲他们都不知道啊!”



    “嫦溱知道吗?”



    “他不知道。”



    苏涫涫摇摇头,失意的松开手,瘫倒在地上。



    “三月初九你生辰,我准备了满城的烟火,送你最后一程。”



    “你爱我吗?还是一直在演戏?为了钓出我背后的大鱼?哈哈哈,你错了,我背后没有什么幕后主使,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