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是男人黑衣劲装的衣服下摆,他在一步步向她走近。
长乐的心脏止不住地发颤,她握紧手下装首饰的檀木盒子,抓住一个时机就在黑衣人猝不及防的时候陡然转身,把手里的木盒朝他使劲丢过去。
黑衣人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就眼神发狠地迅速伸手抓过长乐就捂住她的嘴。
长乐来不及求救就感觉到颈上的皮肤被割裂的痛感,她的瞳孔在血量的急剧流失下渐渐涣散,挣扎的动作也一点点变得无力起来。
意识模糊间,她‘呃、呃’地呜咽着,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祈求一般地望着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面容。
后者却丝毫不为所动,那双丹凤眼,透着长久沐浴血光的狠戾与冷酷。
最终,长乐绝望地闭上了眼。
文清,我到底是做不成你的妻子了……上天啊,你为何这么残忍,给了我对未来的期望,却又让它在最触手可及的时候被打碎。
…………
阿云做好香喷喷的银耳粥,用托盘呈放,端着绕过一条条走廊,走进屋子里,发现长乐没有在,她疑惑地走到桌子前,放下粥,轻唤一声:“姑娘?”
阿云拂开珠帘,在看见梳妆台前一片凌乱的境况时,顿时大惊失色,慌乱地走近,脚踩上一块坚硬的东西。
她低头去看,发现是姑娘刚买发簪,不光如此,好几样珠光四射的首饰都像是被人丢弃一样四散在地板上,阿云一眼就看见了被打开,摔在地上的檀木盒。
以及顺着一条线,喷洒在灰色地板上的点点血迹。
阿云只觉手脚一阵发凉,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猛地拔腿就奔向门外,连灯笼都顾不得拿,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云是去找季文清,她跟着姑娘去过季公子的住所,记性不错的她依稀记得路。
季府的大门是紧闭着的,阿云一边用力地拍着大门,一遍大喊道:“季公子!季公子!姑娘出事了!”
很快,门打开了,是季府守门的小厮,他皱着眉囔囔道:“大晚上的,大喊大叫干什么?”
阿云抖着声音,哽咽道:“我、我找季公子。”
小厮上下打量阿云一眼,问:“你是?”
“我是长乐姑娘的婢女,大哥,你帮我去通传一声吧,季公子知道了一定会来见我的。”
小厮点头:“行,你先等着。”
说完,关上门就往里面走去。
等在门口的阿云这才感觉到空气中刺骨的寒意,她冷得身体、就连心脏都直发抖,她抱着双臂,在原地不断地来回走动,时不时嘴里还吐出缕缕冷气。
没一会儿,门打开了,是季文清。
阿云一看见他就急急道:“季公子,姑娘不见了,我、我在厨房里煮粥,一回到房间就发现姑娘不见了,地上还有一滩血……”
季文清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地就往长乐阁的方向跑去。
等季文清也目睹到长乐里屋的情境后,他沉默了半晌,最后像是身体无力一般扶住桌子,垂着头,声音隐晦艰涩地说:“阿福,你帮我去跟王爷说,《倾城》我可以无偿送给他,只求他帮我查出长乐的所在,不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