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种种,恍然若梦。
傅晚瑜醒来时,差一点就要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但心口的疼痛绵延不止,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最终苦笑。
要是真的是梦就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醒了,坐在她身旁赶了整整一天路神色疲倦的傅夫人倏地定睛看去,见她果然睁着眼睛,已然清醒,激动地道:“晚瑜,你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娘了。”
听见傅夫人声音的傅卓言忙‘吁’地一声拉直马绳使马车停下来。
傅晚瑜这才发现她现在是在一辆马车上,车前的帘子被人拂开,露出一张她熟悉的俊逸脸庞。
傅卓言看见傅晚瑜气色已好,才放下心来,看来陛下没有骗她,那药对晚瑜的身体无害,天知道他看见整张脸都惨白,身体冰凉的晚瑜时,心里有多恐慌。
“娘,哥哥……”本以为此生再也无法看见的亲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傅晚瑜的眼眶微红。
“我怎么会……”还活着?
料想到妹妹对现在的情况很惊讶,傅卓言解释说:“陛下到底是不忍看你平白失去性命,又迫于朝臣以死进谏,这才想出让你假死的法子。”
傅夫人握住傅晚瑜的手,身为母亲的她看得出女儿心里不好受,她语重心长道:“晚瑜,陛下也是不得已,他毕竟是大越的皇帝,不能一意孤行,你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
傅晚瑜垂眸,眼底的情绪繁杂不清。
她了解越泽,如果他真心想留她在身边,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和她相守一世,如今的不得已,不过是因为他放弃她了。
她爱的越泽,她以为也爱她的越泽,如今……不想再爱她了。
傅晚瑜把头抵在车壁上,身体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而上下颠簸,面上表情淡漠宁静,然而那双一向璀璨明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却空洞无神。
回永州的这一路上,所有人都明显看出傅晚瑜的郁郁寡欢,傅夫人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她倒也配合地跟着笑,只是那笑容让人看着着实心酸。
夜晚,一行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傅夫人不放心傅晚瑜,主动要求陪着她睡。
果然,这天夜里,傅晚瑜入了梦魇,口里不停地喊着越泽的名字,双眸紧闭,鬓间清汗连连。
“越泽……别走!”
傅晚瑜猛然惊醒,她慌张地四处望了望,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时,微微怅惘。
突然,她感觉到黑暗中有一道视线落过来,她侧头,与傅夫人饱含心疼的目光对视到一起。
傅夫人也坐起身,忽地伸手抱住了傅晚瑜。
“晚瑜,苦了你了。”
傅晚瑜愧疚地摇头:“娘,我没事,反倒是您和哥哥被我拖累了,娘,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到底和御灵族有没有关系呢?”
“不用问,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你不会和御灵族勾结要害陛下的。”
傅晚瑜觉得眼睛酸涩得难受,心里堵堵的,“可是我会御灵术。”
“那又如何,你可是用御灵术救了全城人的性命,晚瑜,你做得没有错,错的是他们,那群老迂腐死咬着一件旧事不放,不过是因为他们害怕你的强大,晚瑜,你不能因为别人的眼光就自己看低自己。”
傅晚瑜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她不敢张口说话,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声。
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她更难过的是越泽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