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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回 难圆
    “陛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不是为了抓我入狱,到底有什么目的?”



    越泽沉默了良久,在傅晚瑜越来越不耐的眼神下,才终于艰难地开口说:“我想带你回宫。”



    傅晚瑜听罢,挑起一边眉头,似乎不可置信的模样,她道:“你说什么?带我回宫?不是带我回去处死我,而是那个意思的回宫,我没理解错吧?”



    越泽坚定地点头,既然说出口了,自然要说完:“晚瑜,以前是我误会你了,现在我想弥补你。”



    傅晚瑜奇异地看着他:“误会?不不不,你并没有误会我啊,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的确是御灵一族。”



    既然传承了御灵族的御灵术,她除了要接受御灵术的好处,自然也得接受御灵族人这个在现在格外敏感危险的身份。更何况,她并不觉得作为御灵族人有什么丢脸的,御灵族上一任族长虽然犯下了大错,但这并不能抹灭御灵族历史以来为大越作出的贡献。



    越泽摇头说:“不是这个误会。”



    傅晚瑜蹙眉:“你当初不就是忌讳我御灵族人的身份,才要驱赶我离京的吗?”



    “并非如此,我当初执意赶你走,是因为你曾经给我的一张退灵符……”



    越泽将当初那么做的原因,赵中诚告诉他的话,以及云栀来找他告知他真相的种种事情娓娓道来。



    听完后的傅晚瑜默了半晌才道:“所以,你便是怀疑我欲加害于你,才想要赶我离开?还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



    回想起从前对她的那些冷待、冷言甚至恶意中伤,越泽的眸光一痛,面对傅晚瑜的质问,他无法辩驳,也不想辩驳。终于说出来了,之后她要如何报复他,他都甘之如始。



    “哈哈。”见越泽默认的态度,傅晚瑜蓦地笑出了声,她拍着桌子,笑弯了腰,笑了有一会儿后,她直起身子,凝视着面前越泽俊逸的脸庞,脸上笑意瞬间消弭。



    “仅凭一张退灵符……呵呵,你真的很可笑,越泽。”傅晚瑜站起身,背对着身后的男人,不愿再跟他多说半句话,她冷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这是越泽预料之中的情况,他知道她得知真相后一定会气他、怨他,他愿意承受她的埋怨。



    越泽走到离傅晚瑜一步之遥的距离,才停住脚步,他想离她近一点,但又怕太近让她反感。



    他开口道:“我之后会暂住永州,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回去,我便什么时候走。”



    傅晚瑜听着男人自以为是的话语,终于忍无可忍,强压的怒气顷刻间尽数爆发,她抓起一旁桌上的茶壶、茶杯,狠狠朝他身上砸去。



    “你tm是不是有毛病?!我让你走啊!别来烦我,什么跟你回去,你tm做梦吧!滚,滚啊!”



    越泽沉默地任由傅晚瑜发泄般地将桌子上的所有器皿通通砸在他的身上,青瓷做的茶具砸在他身上生疼,但他却自虐一般地觉得痛快。



    傅晚瑜恨他,怨他,他又何尝不恨自己,怨自己。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他们分离两地,让她受到难以忘怀的伤害,让他失去了那个在他面前笑得纯碎灵动,他真心珍爱的女子。



    而现在,茶杯砸在身上带来的痛感,起码让他的愧疚有缓解那么一星半点,让沉重到呼吸都困难的心脏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



    外面,听见里屋突然响起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傅夫人猝地一慌,抬起脚就要进去看看情况,傅卓言拦住了她,让她仔细听。



    傅夫人这才听清楚了除了砸东西的声音,还有自家女儿的怒吼声。她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不是陛下对晚瑜动手,而是……晚瑜对陛下动手了啊。



    那就好,那就好。



    里面,傅晚瑜不仅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砸在了越泽的身上,还嫌不够地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在他身上了。终于,砸空了大半个屋子的傅晚瑜砸累了,她叉着腰看着面前低着头任她发泄的男人,他原先干净整洁的衣服上现在被砸得凌乱不堪,胸口的衣襟、衣服下摆上湿了一大片,是她刚刚砸在他身上的茶壶、茶杯里溅出来的茶水。他的脸颊还被尖锐的碎片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额头也青了一大片。



    傅晚瑜抿抿唇,侧过身不再看他,还是那句话:“你走吧。”



    但语气显然没有最开始那么生硬了。



    越泽看着她,留下一句:“我明日再来找你。”便在对方再次发怒之前迈出步伐跨出了房门。



    傅晚瑜怒视着他的背影,只恨不得手里有东西可以再砸他一次。他不是一向高冷吗,怎么也学会了她的这一招‘死缠烂打’?偏偏她拿他破天荒的厚脸皮毫无办法,总不能拿刀捅他,赶他走吧。



    傅夫人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坐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自个儿跟自个儿生着闷气的傅晚瑜。陛下已经带着官兵离开了,既然陛下都已经作出不再追究晚瑜御灵族人身份的态度,那么看来之后晚瑜都安全了,她也不必再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就又有人上门要抓走她的宝贝女儿。



    天知道刚刚下人急匆匆地进来说陛下带着一大群官兵径直去了瑜阁时她有多担心。



    傅夫人给了下人们一个眼神,让他们退下了。屋子里就只有傅夫人、傅卓言和傅晚瑜三人。



    “这是怎么了,陛下和你说了什么?”傅夫人问。



    傅晚瑜下意识要拿茶来喝,接受伸手发现桌子上空荡荡一片,刚刚茶壶茶杯都已经被她摔在越泽身上摔碎了,没茶喝的傅晚瑜更生气了。



    她咬牙切齿道:“果然,越泽就是来克我的。”



    傅晚瑜将越泽跟她说的话悉数告诉给了二人,傅夫人‘这、这、这’了半天,最终叹出一口气,道:“造孽啊。”



    “陛下如果想要带晚瑜回去,那么以他的性格,定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之后……”傅卓言担忧地看着傅晚瑜,“晚瑜对陛下,是怎么想的?”



    傅晚瑜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想,我跟他早就在当初京城一别后就一刀两断了,现在我和他的感情,那就是一团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灰,一面碎得不能再碎的破镜,死灰复燃?破镜重圆?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