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晚瑜说得斩钉截铁,傅卓言也不好泼妹妹冷水,并且,陛下和晚瑜之间的事,是他不能也不该掺和的。他说道:“无论如何,之后你的人身安全应该算是保住了。”
傅晚瑜却不觉如此:“哥哥你不知道,越泽这个人看似高冷无欲无求,实际可变态霸道了。当初我刚进宫那会儿,真是说多了都是泪……我担心要是我抵死不从,他恼怒之下绑架我咋办?”
傅卓言看着傅晚瑜抱住自己,一脸担惊受怕,搞怪的模样,无奈扶额:“那你想如何?”他知道晚瑜说这句话定有后文。
果然,面前的女子眨了眨眼睛:“府上的护卫暂时就交给我呗,这样人多越泽也不好光明正大打劫我。”
傅卓言失笑:“随你。”
傅晚瑜说担心越泽强取豪夺那不是开玩笑的,之后她将傅府大半的护卫布置在自己瑜阁四周,定时定点地巡逻。坚决不给越泽偷溜进来找自己的机会。因为她知道在自己拒不见他的态度下,越泽一定会忍不住偷摸进傅府来找她。
她再如何气他恨他,先前那胡乱朝他发泄一通是实在气不过,愤怒冲上脑门,蒙蔽了理智,使她没能忍住。但越泽毕竟是皇帝,她对他太无礼恐以后哪一天他再次翻脸无情,想要翻她的旧账可就不妙了。
所以不能打不能骂,那么躲他还不行吗?
她不信越泽一个皇帝,能一辈子耗在永州城,就算越泽不愿回去,京城那些官员们见他长时间不归,也一定会安排人来催他回去的。
总而言之,就看他俩谁能耗过谁。傅晚瑜信心满满,认为自己绝不可能输,但她却低估了越泽的武功和轻功。
她自以为防御得如密不透风的铁笼的瑜阁,对越泽来说,也只须稍稍谨慎一些,便来去自如。
所以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傅晚瑜,眯着眼睛欣赏头顶婆娑的树影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时,她吓得哎呀妈呀地就从摇椅上滚了下来。还是越泽眼明手快接住了她。
“当心些。”越泽的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宠溺之意。
傅晚瑜听得心烦,他凭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作出以前那幅无限宠溺她包容她的模样,便是这幅模样,迷惑了她,让她信以为真,让她坠入情网。
她绝不会再上当一次。
傅晚瑜飞快地甩开越泽扶住她的手,后退几步,站在离他足足有几米远,才最终站定,看着他道:“陛下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天子犯法与……”
话还没说完,傅晚瑜就被男人一个伸手拉到了离她不足一臂之远的距离,低眸看着她,眸光流露出隐隐的委屈之色,声音也低落极了:“你别离我那么远。”
傅晚瑜:“……!!!”
一向高冷自持的人突然对你委屈脸,关键这人还帅得人神共愤,就问谁能顶得住啊?!!!关键她还是个颜控!
傅晚瑜深吸口气,默念了无数遍‘冷静冷静冷静’‘淡定淡定淡定’才忍住了春心荡漾的表情,她强装出一脸冷漠,想要掰开越泽抓着她手臂的手:“陛下,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不要站得这么近说话为好。”
但是越泽不肯松手,以傅晚瑜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能掰开才奇了怪了。
这个距离,越泽能将眼前的人那张艳若桃花的脸庞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是她脸上在穿过树影洒落下来的细碎阳光的照耀下而呈现出浅金色的细细容貌都看得一清二楚。鼻翼间还停留着独属于她的熟悉的清香,越泽烦躁难安的心蓦地安宁下来。
久违地靠近她的感觉,这让越泽明知她可能会生气,也贪恋地不愿松开。
不仅没有松开,还情难自禁地俯身更靠近了她几分,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娇嫩的脸庞上,引得傅晚瑜的呼吸一窒,心跳陡然慢了几拍。
双腿无意识地发软,以至于傅晚瑜一时没有力气躲开。
越泽停在她的耳边,对她低声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我们不是早就‘亲’过了?”
耳畔前的嗓音低醇磁性中带着几分性感的喑哑,是好听到犯规的声音,偏偏这个声音说出口的话还那么地……羞耻。
傅晚瑜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她触电一般地推开越泽,看着他,开口想要斥责他的无礼,然而却意外地……结巴了。
“你、你、你、你不、不要脸!”
说完,傅晚瑜后悔至极,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个不争气的嘴巴,偏偏在这个时候结巴了,丢死人了!
越泽看着她涨红了脸,又害羞又气恼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傅晚瑜见状,气糊涂了。
她指着他,恼道:“出去!你、你给我出去!”
说完四处张望,想要找扫把赶走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越泽见她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似的,知道再招惹下去她可能会彻底对他恼怒,便适可而止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好,好,我出去。”
傅晚瑜瞪着越泽,一副他不当着自己的面离开绝不罢休的模样,越泽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瑜阁。
走出瑜阁的那一刻,傅晚瑜没有看见转过身的男人蓦地勾起了唇角,是目的得逞的满意一笑。
果然,对于正在气头上的女子,还是得放下身段,厚着脸皮缠着她才行。而今日一见,一切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虽然现在她尚且抗拒他,但等时间一久,她自然而然会松动。来日方长,他总能等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