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内部政权混乱,部族林立,也是近两年来才被若洛敦统一的,所以小毛病不断。
上一次若洛麟带了一支兵马来,并没有成功占领益州,被顾容与截断粮草,偷袭成功。
但凡事也就只有一次侥幸,若洛敦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君主,他既然能一统准提,就不会允许准提境内有其他的声音。
当时若洛麟战败而归,之后若洛敦借机大肆排除异己,将所有不听话的部族族长全部斩首,将他们的军队收归己用。
这一次若洛麟带来的人马不能说精锐,但也不容小觑。
准提人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退却,也说明准提这一次的士兵质量明显比上一次要高。
但是若洛敦想的也比较全面,他把准提的军队倾巢而出,内部那些反对他,从前没办法反抗的人,就会看到机会。
这些人阳奉阴违,若是他的身边防卫空虚,肯定还会趁虚而入,所以他派遣跟自己的亲弟弟带着人马来攻击南晋的时候,他的身边留着一支最忠诚的部队,是从始至终就跟随着他的人,这些人身经百战,陪伴着他统一准提,然后又铲除异己,这些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他们随着若洛敦在准提境内南征北战,可以说比起梵镜言这些前去偷袭,只是看着地图说话的人,他们更加熟悉准提境内的一草一木一粒沙子。
一旦他们去追杀梵镜言,说句难听一点的话,梵镜言可能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除非老天爷长眼睛给梵镜言一双翅膀,否则梵镜言想要逃离准提境内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就只好祈祷我的运气足够好,不会被人发现了呗,再说世子爷难道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吗?”
“我带着士兵去就可以了,你给我找几个作战经验丰富而且反应快的,到了那边我给他们找到几匹战马不就行了吗?本宫别的不会,若是比暗杀,我想还没有人能比得过我去。”
顾容与:殿下,您大可不必用如此自豪的语气说自己的暗杀能力无人能及。
梵镜言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情,说起来还能笑盈盈的和顾容与开玩笑。
“世子爷算无遗策,我是见识到了,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想一想就行了,你考虑的再多,也比不上战场上瞬息万变,到了那边我自然会想办法,就算真的是王庭的军队来了,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轻而易举就在我手里讨得了好去,世子爷就算不相信别人,也应该相信我的本事啊。”
顾容与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但是听了梵镜言的话,他还是说道:“殿下说的是,是我太过于担心着相了,但这种事情谁都不敢保证,意外和危险并存,哎,臣还是不放心。”
梵镜言忍不住笑出声,“好了,世子爷,我就是去准提捣乱,又不是真的送死,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本来年纪就大了,再长一脸皱纹就不好看了。”
顾容与:“……”
担心的心情瞬间就没有了,他现在只想以下犯上!
在敌国的土地上偷袭,计划再完美也没有用,最后还是需要随机应变。
顾容与和梵镜言说了这么多,就是求自己一个心安。
梵镜言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一直配合他,和他开玩笑。
“那个黄大人还在府里关着,我走了之后,你就把他放出来,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不在益州,没有责任。”
梵镜言想起黄明,怕之后顾容与和姓黄的见面之后,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他自己身上,连忙对他叮嘱一番。
好在这次顾容与听进去了,“你放心,你走之后我再把他放出来。”
“他回江陵肯定得给咱们穿小鞋。”梵镜言想到黄大人的态度,神态里就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厌恶。
顾容与笑道:“那就不让他回去。”
梵镜言诧异,“他押送粮草过来,是需要回去复命的,你不能一直扣着他。”
顾容与一脸无辜,“准提入侵,我分身乏术,黄大人不忍我如此辛苦,也想为边关百姓出一份力,所以主动提出留下来,帮我负责将士们的后勤,特意上疏说明此事。”
梵镜言想了想,真心实意的夸奖他,“要说无耻,还得是看世子爷。”
顾容与谦虚的笑了一下,“殿下过奖了。”
若是直接将黄明放走,回去之后他必然是要告状,到时候梵镜言和顾容与百口莫辩,还容易给向威留下把柄,莫不如直接将黄大人扣在此处,以担心边关将士安危为名义将他也一起拖下水,为了边关不破,自己不会被准提人宰了,黄明也得尽心尽力。
黄明送来的粮草只能支撑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一到,若是梵镜言那边没有什么进展或者直接计划失败,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顾容与一个人背锅了,顾容与自然是要拉着黄大人一起下水,黄大人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和脑子着想,就会想办法拼命的补上这个窟窿。
梵镜言将黄大人扣留下来也有这方面的考量,虽然她本质上是想在顾容与回来之后一刀就砍了黄明,但是现在看看,这姓黄的的脑袋还值那么一点点钱,起码可以保证边关将士在半个月之后也许还能继续有粮食。
“没想到这姓黄的脑袋还挺值钱,其实要是照着我原来的脾气,这种不顾百姓生死安危的狗东西,当时我就得一剑把他砍了。”
梵镜言感慨了一句。
“听殿下的语气好像没有直接把他砍了,拿他的脑袋祭旗,对于殿下来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梵镜言矜持的一点头,都不用回答,顾容与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行了也别提姓黄的了,太扫兴了,你给我准备二十个人,我直接带走,把簇水留下,秋霁跟着我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别等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你被准提人踏破了城池,或者直接被天正帝那边找了个什么理由,下了大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