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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梵镜言说话算话,最后确实没有取了若洛麟的性命,若洛麟倒是也硬气,哪怕断了一条胳膊,硬是没有示弱,让梵镜言另眼相看了一番。



    “姑娘说的话我记下了,回去之后一定会转告王兄。”



    若洛麟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风度,勉勉强强站起来,弯腰对梵镜言行了一个准提王庭最高的礼节。



    梵镜言轻轻颌首,算是回应了他这个礼节。



    随后若洛麟竟然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地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极其狼狈,断臂之处被他用布条草草缠起来,半身浴血,能不能活着回到准提,也成了未知数。



    他现在算是明白刚才为什么一路走来,几乎都没有任何巡逻的士兵。



    并不是因为他一路走过来选择的线路比较隐秘,而是顾容与和梵镜言早早的就给他安排了一条逃跑的路线,而梵镜言就在这条路线的尽头等着他。



    “殿下伤势刚刚痊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怎可以身试险,就算是把若洛麟完好无损的放走了,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原本应该在刺史府指挥救火的顾容与,突然出现在梵镜言身后,看着若洛麟离去的身影,慢慢的对梵镜言说。



    自从梵镜言得知若洛麟还关在府中的地牢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



    顾容与都想好了怎么把若洛麟放走,特意制造了今天这场意外,给若洛麟一个逃走的机会。



    府中走水,地牢里死了几个囚犯也说的过去。



    没想到他去指挥救火,再一回头,就发现梵镜言不见了,吓得连忙出来寻找她,刚刚找到她,就看到梵镜言果断利落的砍掉了若洛麟一条胳膊。



    梵镜言将自己的参差剑收起来。



    “他们两兄弟害我千里奔赴准提,九死一生,人摆在面前,怎么能不报仇呢?要他一条胳膊都是轻的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恨不得直接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也算是绝了一半的后患。”



    “以后有机会我还要把若洛敦也挂到悬崖底下去,让他也尝尝那种滋味,不过就是不知道若托敦能撑几天了。”



    梵镜言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先笑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把若洛敦挂在悬崖下面的画面,开心起来。



    顾容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了,反正他说什么,梵镜言肯定都有理由在等着他。



    他们不把若洛麟带回江陵或者杀掉,只是因为现在的时机不合适。



    准提内部不稳定,全靠若洛敦的暴政压制,梵镜言亲自去了一趟,对准提内部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体会。



    若洛敦不过是稍微受了一点伤,想要调回点军队来,若洛麟这边就人心涣散,说明他们还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整合内部。



    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若是真的把若洛麟伤了,或者是杀死了,断掉若洛敦一条臂膀,以后若洛敦会不会在准提内部的斗争中死去。



    他们两个谁都不在乎若洛敦的性命,但问题是若洛麟死了之后,上新上来的那个统治者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对若洛敦比较了解,行事风格上能摸出几分规律,只要能摸透若洛敦的性格,可以避免很多战事,后期也许还能反客为主,算计若洛敦。



    但是若换了一个不了解的统治者,或者直接就再来一个疯子,南晋可能现在还承受不起。



    当然也可能准提会再次分裂,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梵镜言和顾容与不敢赌,也不会把赌注都压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准提内部反对的声音被他用强硬的手段压制下去,那是因为若洛敦后来有实力这么做了,但是若洛敦这一次攻打沈黎,自己也损失了不少人马,又被梵镜言捅了一刀,元气大伤。



    那些被他的铁腕压下去的野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若洛敦现在没有办法再次发动战争,他必须要抹掉准提内部不安定的因素。



    这会浪费若洛敦大量的时间,足够南晋边关缓过一口气。



    顾容与需要的就是若洛敦自顾不暇的这段时间。



    顾容与必须要保证梵镜言有足够的时间,掌握足够多的能力,然后有机会回到北齐去争夺皇位,所以他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抵御外族上,来到边关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去的。



    他不想自己和梵镜言走了之后,若洛敦再次侵袭边关百姓,现在就让若洛敦分心,是最好的做法。



    梵镜言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她根本就没把若洛敦和若洛麟当做自己的对手,她的对手至始至终都是梵迦叶。



    留若洛麟一条性命,让他作为若洛敦的武器,始终对南晋造成威胁,对于将来她和梵迦叶争夺皇位的时候会有好处。



    内斗永远是最伤害江山社稷的,梵镜言至少要在争夺皇位的时候,减少来外部对北齐的威胁。



    梵镜言心中确实没有南北之分,但是事关她自己的利益,也关乎小公主的性命,她就会多考虑一点。



    梵镜言本身也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该有的私心还是会有,所以她也选择放走若洛麟。



    但是不能让若洛麟完好无损的回到准提去。



    一来若洛麟如果完好无损的回去了,梵镜言自己不甘心。



    二来,现在削弱若洛麟的战斗力,他对若洛敦的帮助就有限了。



    这对于南晋和北齐来说都有好处,他们可以养一个敌人,但这个敌人的强大程度必须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夜已经深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顾容与出来之前火势就控制的差不多了,想来现在回去,府中就应该收拾干净了,正好可以休息。



    梵镜言了却一桩心事,自然对此没有意见,顾容与就走过来,把自己身上的披风仔细地披在梵镜言身上。



    “殿下,下次出门多带一件衣裳又不费什么事。”顾容与叮嘱她。



    “这不是还有你吗?我费什么心思?”



    梵镜言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等着顾容与给自己系好披风的带子。



    梵镜言出城没骑马,仗着自己轻功好,是直接飞过来的。



    顾容与就把自己的马让给梵镜言,自己也不上去,就在下面牵着马,带着梵镜言,慢悠悠的往回走。



    “殿下说的是。”



    听了梵镜言这句话,顾容与的心情变得特别好。



    梵镜言骑在马上,看着前边牵着马的那个背影,突然问道:“世子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