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旅游杂志的记载,德国的最高峰是楚格峰,距离它最近的小镇叫格赖劳,那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胜地。
不过在格赖瑙的正北方,有一个名叫格拉斯的山谷,在山谷中有一座名叫林德霍夫的皇宫,虽然它比新天鹅堡建得晚,但它是惟一一幢国王在世时完工的宫殿建筑,建造这座皇宫的依旧是童话国王路德维西二世。
封建社会国家有很多,其中不少都是因为大兴土木而亡国的,但是德国国王却并非是因为奢侈而亡国的。时至今日,路德维西二世修建的皇宫依旧是德国人的骄傲。
路德维希二世于1864年18岁时继承王位,他不仅是国王,并且年轻英俊,这使得他在巴伐利亚国内外都非常受欢迎。
尽管登上王位后的首要问题之一便是宫廷和民众对生育王室继承人的期望,但路德维希二世从未结婚。他曾与表姑巴伐利亚公主索菲·夏洛特订婚,但婚礼日期反复推迟,最后婚约也被路德维希二世取消,索菲嫁给了阿朗松公爵费迪南德·菲利普·玛丽,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被刺杀的费迪南大公。
所有的童话故事中,王子最后都与公主“幸福的在一起”,故事就戛然而止,然而最终究竟幸福与否,童话却不忍描述。
法国的玛丽和路易十六结婚了,他们的故事却没有在这里结束,林德霍夫宫的主要部分有对法国凡尔赛宫的模仿痕迹,是洛可可式建筑中的一件珍品,皇宫周围分布着风格各异的意大利、法国和英国园林,园林内点缀着喷泉、池塘和华而不实的观赏建筑,和德国人一向崇尚的实用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和女人结婚,却和图恩和塔克西斯家族的保罗非常亲密,有人传说,他们两个其实是恋人。
他们经常一起朗诵诗歌,扮演瓦格纳歌剧中的角色,但他们却并没有厮守终生,在保罗之后,王室侍卫长理查德·霍尼希,匈牙利戏剧演员约瑟夫·凯恩茨以及一名廷臣阿尔方斯·韦伯都曾经被传与皇帝有亲密关系。
从1869年开始,他在日记中写下了他对自己不正常的性取向的苦恼,希望能遏止这种邪恶的**以“回归天主教”。
从人类不再将同性恋视为罪恶之后,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则成了一个难题。
无夫权婚姻中不涉及子嗣,同性恋婚姻也没有,但是,各国法律不允许同性恋者单纯收养或者找代理孕母。他们的婚姻也不是婚姻,而是非婚同居,即使是比较开放的法国,也有相当多人反对同性恋合法化。
身为国王,路德维希二世必须要生孩子,可是这位英俊的国王却喜好同性,即便希望能遏止这种邪恶的**也难以实现,他变得郁郁寡欢,路德维希迷恋音乐文化,热衷修建城堡宫殿。修建这些城堡不仅耗尽了路德维希的私人财富,而且吞噬了大量的国家预算。由于日益增长的债务,路德维希的大臣和亲友在1886年1月为他安排了一次仓促草率的精神测试,结果路德维希被诊断为有精神病,并且不再适合管理国家。于是这位孤独、**的国王迁往由施塔恩贝格湖边,由一座城堡改成的精神病院内。1886年6月13日晚上,路德维希和他的医生去湖边散步,但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回来,在他落水淹死的地方只有几个带水的脚印。
在迁往精神病院前国王曾在林德霍夫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就病的不轻了,他愈来愈不愿意露面,连进餐时都用升降餐桌将饭菜送到他面前独自用餐,并开始过着昼伏夜出的日子,就像吸血鬼一样。
爱尔兰作家布莱姆·斯托克于1897年写了一本名为《德古拉》的小说,小说中的德古拉伯爵是个嗜血、专挑年轻美女下手的吸血鬼,其实不尽然,有时候他们也会找俊美的青年当目标。
这些暗夜生物不一定住在哥特式城堡里,也有可能住在洛可可式的皇宫里,和狼人比起来他们的日子真的是好多了。
火车过了楚格峰之后就算是进入了吸血鬼的地盘,他们昼伏夜出,白天不会出来活动。
二等车厢里的乘客们一边弹吉他一边合唱,这次唱歌的不是女孩,而是一群年轻男性,他们是用德语唱的,波莫娜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她也没那个心情去在意。
她在看着梳妆镜里的景象。
西弗勒斯给她买的是长饰链的六边形雪花长耳环,她虽然个子不高,却有天鹅一样的长脖子,她曾经尝试过阿尼玛格斯,不过最后关头却反悔了,阿尼玛格斯总会留下一点动物的特点,真是万幸她继承了天鹅的脖子,没有留下鸭掌一样的扁平足。
他没有用针给她穿耳洞,食指和拇指在耳垂揉了揉,耳朵上就有了一个发烫的红点,看起来像是殷红的鲜血。
银制的链子和纯洁的水晶组成一片冰冷的又纯净的颜色,就像三强争霸赛圣诞舞会的会场。
林德霍夫宫殿强烈追求怪诞繁复的洛可可风格,并混杂着东方色彩如同他们此刻所处的“东方快车”豪华包间。
只是林德霍夫宫餐室呈优美的椭圆形,室内采用闪亮的红色,而他们的包厢是长方形的,家具都是绿色的。
“喜欢吗?”他把耳环戴好后,和她一起看着镜子,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和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看起来不搭配极了。
但实际上她的年纪比他还大,真正被诅咒的那个人该是她才对。
“他们在唱什么?”波莫娜问,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打扮太现代了,她应该穿更古典的衣服。
“一个女妖的故事。”他把自己惨白的丑脸放在她的旁边“在很久很久之前,十二月一个孤寂的夜晚,我走在年代久远的小径上,月光自云中透出,照亮森林,照亮山谷,照亮田野,在这片寂静中我独自漫步,无尽的风光尽在我的身侧,就在视野朦胧中时我看到一束光,有一个女人正在月下翩翩起舞,我怀着敬畏的心看那场演出,我已被我所见深深触动,我对朋友说我看到的一切,可他们的回答却让我毛骨悚然,那其实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妖,她受了诅咒,只能在老橡树的阴影里跳舞,当年她就在那颗老橡树下死的,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觉得路德维希二世的幽灵会在哪里?是在施塔恩贝格湖,还是在林德霍夫堡、新天鹅堡?”她翻阅着彩色印刷的旅游杂志,林德霍夫堡真的很华丽,却太小了,远不如凡尔赛宫那么大,但是那里有喷泉,还有以维纳斯命名的人工钟乳石洞,金色贝壳小舟后面背景描绘的是瓦格纳歌剧的《唐怀瑟》中的主角在惠寿山中维纳斯夫人怀中。而由最早的发动机传动的彩色玻璃片旋转产生出变幻的灯光效果,让国王体验如梦如幻的万花筒中。
“你不觉得,那个能传送食物上来的桌子,很像霍格沃滋的餐桌吗?”他把她的手抓住了“手链、戒指、项链、耳环,让我想想你还能戴什么?”
“我不需要那么多珠宝。”她将视线转向他黑色的眼睛。
“只是水晶的,不是真正的珠宝。”西弗勒斯盯着她蓝色的眼睛低声道“我不是那个老傻瓜,会让那么漂亮的女人穿着满是泥巴的袍子,让她白白浪费了。”
“他希望我多看书……如果我和母夜叉一样难看,你会像现在这么着着我吗?”她流着眼泪说。
“我听过一首民谣,太久了,我记不清了,有一个小伙,爱上了一个姑娘,除了正直的内心外,她简直是完美的,小伙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你知道他的结局怎么样?”他波弄着她耳朵上的雪花吊坠继续道“他身上的血把雪染红了,临死前他哀嚎,她是个美丽的怪物,但要是我们有更多这样美丽的怪物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些愚蠢的人就不会为了争夺她而杀来杀去了。”西弗勒斯笑着说。
她想说自己不是怪物,但她确实就是,如果否认了,就和莱姆斯卢平否认自己狼人的身份一样了。
“公元1239年,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女孩,根据古老的故事所讲述的,她是最美的女孩。在石头砌成的城堡里,她每晚独自长眠,连亡者都能惊醒的声音,都无法唤醒她。”西弗勒斯一边唱歌一边将她从膝盖下抱了起来“我不会让你每晚独自长眠了,学姐。”
“别去卧室。”她指着那张办公桌说“到那里去。”
“遵命,尊贵的女士。”他如痴如狂地笑着说。
“不,叫我诺克斯。”她学着费雯丽的眼神,挑逗得斜睨着他。
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女的唐克斯喜欢用荧光闪烁和人打招呼,波莫娜则是个看起来很乖的坏女孩。
那一家三个孩子,两个男孩那么调皮,女孩却非常乖巧,这并不是她真的很乖,而是她喜欢听大人的称赞罢了。
爸爸的称赞对小女孩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明白吗,汤姆?
如果你真的有一个女儿的话记得要多称赞她,那对她真的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为了得到称赞她什么都会做,包括一些“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