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曾经说过: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作为一个诗人,他给儿子说的话是这么写的:
生下你的不是我,是那些死者。
是我的父亲,他的父亲和他的祖辈;是将一座漫长的爱之迷宫勾画出来的人们,始于亚当与该隐与亚伯的荒漠,在一个古老得早已成为神话的黎明,他们,一腔骨血,一同抵达这个未来的日子,我生下你的此刻。
我感到他们为数之多。我们就是他们,也是在我们之间,你和未来你将要生下的儿子。
最后的儿子和红色亚当的儿子。那些人也都是我。永恒就藏在属于时间的事物,那些匆匆掠过的形体之中。
虽然很不可思议,蠢货学院的学生很喜欢泡图书馆,哈利偷听到赫夫帕夫关于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闲言碎语是在汉娜艾伯特、麦克米兰他们一起上自习的时候。
世界本身即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而时间漫开纵横出无数交错的小路,我们在立体生活里所以有无限的可能。
哈利能听懂蛇佬腔不一定是因为伏地魔的灵魂附身在他的身上。
生下他的不是詹姆波特,而是那些死者,莉莉的父母是麻瓜,估计没有斯莱特林后代的血脉。
波特家一直是纯血,说不定斯莱特林的血缘就这么在种种巧合下流传到了哈利的身上。
波莫娜不相信哈利是魂器,他和伏地魔是有某种联系,却不是魂器。
如果有必要她会去查波特家的家谱,她害怕的是那些资料遗失了,这样一来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推论了。
书本是脆弱的,水、火时间,都会让它们消失,上面留着的信息也随之一起消失了。
后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抢救一些珍贵的文献,但即便如此依旧很徒劳,仿佛用手捧起大海里的水,最终能留下的只有掌心里的那一窝儿。
诸如开膛手杰克和zodiac这样的连环杀手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被人记住,在历史上留下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
想抓住他们,让他们接受法律制裁的警察研究连环杀手情有可原,为了出名而模仿他们,杀死无辜的模仿犯是种什么心理?
在十八岁的贝提斯就读的河滨市立大学图书馆的桌子下方发现一个雕刻出来的诗,标题写着《活的厌倦/不想死》。
即便没有打印机,zodiac也可以用打字机代替手写这种容易辨别和鉴定的方法,是什么原因让zodiac不愿意用打字机呢?
打字机会发出噪音,在需要安静的场合会引人注目,比如图书馆这样的地方。
贝提斯的尸体被发现在学校图书馆与贝提斯宿舍的路程之间,就躺在学校正在维修的石板路上,假设凶手是从图书馆跟踪她,然后偷袭了她,那么那个人就有可能是河滨市立大学的人。
市立大学和麻省理工当然不一样,市立大学的“教授”是不能和麻省理工比的,不论是收入还是社会地位。
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年轻女孩,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贝提斯和一个“教授”师生恋,然后把他甩了,那个“教授”暴怒之下杀了她?
也许zodiac想过用打字机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后来他不用了——他希望警察能抓住自己。
开膛手杰克案之所以悬而未决是因为有大量的假信息和情报干扰探案,zodiac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发生,所以故意用手写的方式,方便警察剔除那些凑热闹的。
zodiac有很强的反社会人格,可能患有自大型妄想症,总希望给公众营造一种自己比其他人或者某个政府机关更加强大的印象。认为自己承受着以警察为代表的政府管理体系的压制,所以对警察、对政府抱有反感和敌视的态度。
如果别人对其行为并未予以充分的重视,就会感觉受到了某种侮辱或者无视而产生恼怒的情绪。
七十年代的美国,当时的资讯传媒并不像现在这样发达,计算机网络还没有广泛应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当时人们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是通过阅读书籍、学习相关的课程。
调查zodiac现在是公开的,fbi公开了一些调查资料,十二宫密码所包含的字符形式有希腊字母、莫尔斯电码、天气预报符号、字母、海军旗语和星相学符号;第一份佐迪亚克密码中引用了小说《最危险的猎物》中的词句;第七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提到了一种简易炸弹的制造方法;第十三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写信的人模仿了幽默轻歌剧《天皇》中的唱段《让罪有应得》;第十八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写信的人提到了讽刺喜剧《驱魔人》。
这么大的阅读量波莫娜也自叹不如,但是这也暴露了他的信息来源渠道,他是个喜欢去图书馆读书的人。
这世界生不逢时的人那么多,要是各个跟他一样愤世嫉俗,世界早就被连环杀手充斥了。
让她在意的是那一排凌乱无序的,由18个字符组成的信息:
heip me or ii be the ett。
他写的第18封信正好提及驱魔人……
所谓的超级书呆子就是讲的他们这一群人,帕多瓦那么多景点不去,一群人又跑到图书馆,以至于图书馆管理员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用那个肥胖的意大利男人的话来说:找点真的食物去吧,别当把书页啃光了。
晚饭他们谁都没心情去外面吃,大家去了詹卢卡在帕多瓦的住处,一栋藏在居民区深处,有上百年历史的别墅。
影子已经提前开始做菜了,餐厅就在一楼,地上铺着木色瓷砖,墙上就刷了一层白色的灰浆,客厅正中间是一个小房子一样的壁炉,波莫娜突发奇想,能不能将它和英国的壁炉网链接起来,这样以后来意大利就方便了。
这个想法她告诉了西弗勒斯,然后由他去想着怎么实施。詹卢卡将书房里的电脑搬到客厅破译zodiac的密码去,波莫娜和莫妮卡坐在弗洛伦萨出产的地毯,研究驱魔人,以及和妖魔鬼怪有关的东西。
莫妮卡说不要调查zodiac的密码,但大家都开始查之后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查了,好奇心打败了恐惧,而且她似乎相信zodiac是被魔鬼附身了。
谁那么疯,会想拯救一个连环杀手,那样的人求救谁会伸出援手?
所以拒绝提供帮助是合情合理的,不用担心良心的谴责。
波莫娜调查它是想要确认,是不是真的有魔鬼存在,还有有那个ett、tte、tet缩写代表什么意思。
“别去追查那个疯子了,你们会失去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东西。”影子说“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跟吃外卖一样填饱肚子的。”
“享受美食吧。”阿里桑德罗傻气地拍手说道。
“还记得你们来威尼斯是干什么的吗?”影子看着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说“你们是来度蜜月的。”
谁的蜜月是这样的,又是战争狂人又是连环杀手,你的少女心在哪儿呢,波莫娜?
“他是正确的。”西弗勒斯抿着嘴说“你书读多了脾气会特别暴躁,和万事通小姐一个德行。”
波莫娜很快就放下了。
赫夫帕夫虽然会被歧视,但他们从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当“天才们”还在想新生小船是怎么不用桨就能前进的时候,“傻瓜们”没有告诉他们,是人鱼托着船游到码头的。
越简单的方法越有效,想太多反而找不到解决方案,塞德里克把金蛋放水里就找到了线索了。
“走啦,去吃饭!”波莫娜一声令下,向餐厅开拔。
“走啦!”莫妮卡冲詹卢卡吼。
“怪胎”根本无动于衷。
于是莫妮卡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整个人给提起来了。
“这才是我的姐姐。”阿里桑德罗说完风凉话就无情得转身,一点都不管被揪着耳朵哀嚎的詹卢卡。
“跟你一样。”波莫娜怒视老蝙蝠“一开始研究你就连吃饭睡觉都忘了。”
“多亏有你。”他假笑着说,搂着她的肩膀走进了餐厅。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餐厅,没有雷佐尼科宫那么豪华,放了一张可以坐10人的桌子,在主人的位置后面放了一幅梵高的向日葵,它在白色的墙上看起来显眼极了。
“这是真迹吗?”波莫娜问道。
“不是。”詹卢卡揉着被揪红的耳朵说。
“那是谁画的?”
詹卢卡没回答她的问题,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
“罗莎。”西弗勒斯无声地对她做口型,她瞬间明白了。
尴尬啊,好尴尬,她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