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梭所写的《评圣皮埃尔神甫的两部政治著作》中有这样的话:
我打开论述权利和道德的书,倾听学者和法学家们的话,被他们动听的言辞深深感动。我哀叹大自然的苦难,赞美社会秩序建立的正义与和平,祝愿社会制度永远如此良好,庆幸我这个人如今已经成为公民、对自已的义务和幸福有深刻的认识。我合上书,走出教室,观看我周围的情景。我发现:铁枷下面的不幸的人民在哀嚎,人类受到一小撮压迫者的欺凌;一大群人啼饥号寒,苦不堪言,而富人们却心安理得地喝他们的血和泪;武装的强者以可怕的法律的权威镇压弱者。
这一切都顺顺当当地进行而没有遇到任何阻力。这么平静的状态,真是像尤里西斯的伙伴们被关在西克洛普的洞穴中那样一个个等着被吃掉。大家唉声叹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让我们用一块厚厚的布把这些可怕的景象遮挡起来吧。我抬头远看,看见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农田荒芜,城市被劫掠一空。疯狂的人们啊,你们将把这些不幸的人置于何地?我听见一片凄厉的叫声!到处是一片混乱!到处是一片喊声!眼前是一幕杀人的情景,成千上万的人被屠杀,垂死的人在马蹄下呻吟,到处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和平的机制竟产生这样的结果!我心中涌现了一股既哀伤又愤恨。
野蛮的哲学家请你们到战场上去宣讲你们的书吧!
面对这些悲修的景象,我们能不肝肠寸断吗?
“停。”波拿巴不耐烦得说“你怎么又提圣皮埃尔。”
“又不是我写的。”乔治安娜也烦躁得说。
他看起来不想听下去了。
“想象你是个和尚,卢梭所说的就是你放下书本,离开禅房看到的轮回世界。”
他用一种很恐怖的眼神看着她。
乔治安娜盯着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战场,还有一场又一场暴动。
“你是不是在意‘武装的强者以可怕的法律的权威镇压弱者’?”乔治安娜问。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波拿巴问。
“你不能否认,新的民法典里确实夹杂了一部分人的私心。”
他站了起来,开始焦躁得走来走去。
“我最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乔治安娜慢悠悠得说“虽然我不相信已经被证实的,并不存在的神,但我可以通过理解它的造物理解它,你有没有听说过约翰·雷?”
“那是谁?另一个牧师?”他语带威胁得问。
“他是和艾萨克·牛顿同一时期的博物学家,他发现了大地上的植物之美,还有自然界的神奇。”乔治安娜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认识另一个博物学家,他叫纽特·斯卡曼德,他写了本书是关于动物的,名字叫《神奇动物在哪里》,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他,虽然他是我们学院的名人,因为我学的是植物学。”
他看起来冷静点了。
“我们都认为自然界是神奇的,虽然约翰是个麻瓜,而纽特是个动物学家。”她故作幽默得说“如果有天我们能聚在一起,估计都会觉得对方是外星人。”
“你知道卢梭在这本书里是如何评价女人的?”
“我可以自己看。”乔治安娜扬了扬手里的这本“等把这本看完后。”
“你不喜欢宴会和魔术?”
“我喜欢魔法学校的宴会。”她有些疲惫得说“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也会有说这种话的一天,看见孩子们调皮捣蛋,我可能会觉得很开心。”
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喜欢太温顺听话的学生,当然,那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往我的办公室里放嗅嗅,还有像居维叶的学生一样,戴着恐怖的面具吓人。”她不满得抱怨着“你能想象那有多可怕吗?阿不思觉得要给学生们一定自由,然后韦斯莱把学校给炸了……”
“我以为那是个笑话。”
“那不是笑话,他们确实炸了学校,只是没有把房顶给掀了。”乔治安娜疲惫得说“还有走廊里到处都是的大粪弹,那些学生根本不知道清理起来有多困难。”
波拿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今晚我们在这里过夜。”他宣布道“明天我们出发。”
“我可以在航行的时候读书给你听。”
“你还记得那个叫庄子的贤者说的么?一个楚国人,半夜渡河却惹恼了撑船的人。”
乔治安娜想了下“你担心会在夜晚遭到袭击?”
“而其他人看不到凶手是谁。”波拿巴坐了下来“那些魔术师吸引了不少记者过来。”
乔治安娜没有接他的话。
“继续读吧。”他平静得说。
于是乔治安娜放弃了那一大段关于圣皮埃尔的评论,开始读接下来发生的故事。
曹曦打算悄无声息得逮捕尼克,也许是为了审讯他。
“那张纸条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举人问尼克。
他回答不出来,当然他不会愚蠢得说那是道士用雷法,让魑魅魍魉送进他的房间的。
“海盗问了你什么?”举人问。
“他们问我,官兵问了我什么。”尼克说。
举人好像没有听懂尼克在说什么。
“没人发现吗?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尼克说。
举人思索着。
“纸条……”
“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尼克抱怨着。
“如果纸条是伪造的,你觉得谁最有可能?”举人又问。
尼克不知道举人为什么问一个外国人这种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举人解释道。
尼克本想一走了之,但他走后可能会牵连举人,即便他有“功名”。
这里的人会用“莫须有”的罪名来给人定罪,并且还会像林雨化一样雇佣人诬告。
“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害我。”尼克说。
“谁要害你?”
“曹曦。”
举人惊讶得看着他。
“他很担心失去未婚妻。”尼克解释道。
“我就知道啊,惹得天下大乱的必是女人。”举人唉声叹气得说。
尼克认为这种想法是对女性不公平的,他提出了反驳。
举人则在盘算,许久后他才如同自言自语得说“为了除掉一个情敌,冒那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面对这样的困局,尼克想不出解决办法。
这时他感觉饿了,举人带着他去吃了庙里的斋菜,紧接着给他安排住处。
尼克现在穿着中国秀才的衣服,但头发还是原来的,举人问他愿不愿意剃头,尼克同意了。
他要尽量打扮得像当地人,这样只要不说话,就没人可以分辨出他是外国人。
在焦虑和担心中,尼克觉得有必要提高自己的汉语水平,要是被人告发到了官府,他要冒多大的风险啊!
等处理完这一切,僧人们已经结束了晚课,陆续回禅房了,为了不让人起疑,尼克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禅院的床还是很硬,却比石床好了很多,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并没有问举人那个问题:你杀了谁。
虽然他和这位老举人建立起了信任感,他还让尼克看他的信仰,然而,这不一样。
也许,这和老举人曾经被海盗俘虏的经历有关,而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不希望自己与海盗有瓜葛,因为这会让他们的名声遭到污损,而老举人的秘密似乎被保护得很妥当,别人只当他是个屡试不中的倒霉文人,不然的话,别人会怎么想他呢?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