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普照,微风清浅。
沈千夏和望月沿着巷子的青石路寻着谢府。
上京的富贵人家大多集中在繁华地段,而谢府稍微偏远,且四周还很幽静。
不多时,一座不大的院落呈现在眼前,“谢府”两个字显得尤为低调。
两人走进,放眼一望,院落虽小却很精致,清扫得很干净,中间有个假山,水池环绕。
院子里有几棵桃树,此时已经结出小果,隐在绿叶间。
清风吹过,清香入鼻,还夹着淡淡的草药香。
院子里有三两个家丁在忙碌,见到沈千夏与望月,目光皆是一滞。
其中有人上前询问,“请问小姐是哪个府上的?来找我们家将军的,还是找我们家小姐?”
沈千夏顿住脚步,微微一笑,“我来找你们家小姐,你能否通报一声?我是沈千夏。”
眼前的家丁明显地怔了怔,连忙应是,“沈小姐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沈千夏笑着点头,听他这问话的意思谢巍已经是回来了。
望月在她身后轻声道:“想不到谢小姐家这般简单,倒是出乎意料了。”
“平常就她与这几个家丁丫鬟在,与其他贵胄之家比,确实是简陋了些。”
“不过院子就是栖身之所,住得舒适就好,我倒是很喜欢这里,远离喧嚣清净得很。”
望月赞同地颔首,“小姐说得对,像老爷前阵子搬的宅院,弄得那么奢华,结果发生那样恐怖的事,转眼之间就成了废弃的院落。”
沈千夏浅浅笑着。
世事难料,沈域和柳凝香恐怕此时还在郁闷肉疼吧。
明帝与太子似乎把他遗忘了一般,将他召到上京,遭遇此事后就晾在一边了。
不多时,谢诗彤身边的丫鬟快步而来,朝沈千夏微微行礼,“沈小姐,我家小姐请您去她房中一叙。”
沈千夏轻皱着眉,问道:“她还卧病在床,不能起身吗?”
丫鬟顿了顿,欲言又止,随后垂眸说:“顾太医今日来给我家小姐诊脉。”
沈千夏恍然,“那麻烦你带路吧。”
“是。”
她们跟着丫鬟,绕过一片现竹林,便来到了谢诗彤的住处。
望月与刚才通报的丫鬟站在院落的桃树下,沈千夏缓缓走进屋内。
谢诗彤孱弱地躺在画堂的贵妃椅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
太子坐在椅子上,苍老的手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处,正专注地在把脉。
旁边还立着一人,听闻门口细微的动静,侧眸看了过来。
看着他,沈千夏有一瞬间的怔愣。
经常处在边关的征西将军,不如莫庭那般粗犷阴沉。
一袭绛紫色锦袍,裹着青松般挺立的身姿,面容俊逸,冷毅的轮廓拢着浓浓的担忧。
沈千夏淡淡地打了招呼,“谢将军。”
谢巍回过神,目光收回。
“千夏,你来了…”谢诗彤细微的声音传来,沈千夏朝她笑了一下。
“原来是沈小姐。”谢巍的眉毛挑了挑,神色不明。
沈千夏颔首,“是。”
这时,顾太医缩回手起身,然后朝谢巍拱手,述说谢诗彤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