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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也找不到了
    上辈子自个玩过的犀角很少,原因无非两个,从93年开始华夏就全面禁止了犀角、犀角制品的交易,玩这个一个不留神就犯法。



    第二嘛,太贵!



    不过清代的玩意嘛,自个留着没事。



    那个传说中,这犀角杯两毛钱变成800块,后来剡县本地的买家又把东西转手给了会稽城区的人,得了好几万。



    80年代几万,之后更是暴涨。



    至于这东西最贵的时候,不说文物价值,单单没有经过加工的亚洲犀角,在黑市上就能卖出个上万一克,是非洲犀角的十倍!



    手头这杯子雕得就如同个树根杯,能有个百多克,工艺也好。



    犀角制品一贯稀有,不过等到三四十年后,这玩意想变现可就难了,因为绝对的禁止交易!



    属于古董都不行!



    “抱着犀角碗要饭”这自古就有的笑话,40年后就不再是笑话,属于现实。



    记得2015年左右,沪上有位做生意的朋友急需资金流转,想出手珍藏的两件犀角制品:一件随形雕的图腾,外加个犀角佛像,都是近乎整个犀角料那种。



    但一下子就是卖不动,后来找自个帮忙。



    手头敢买的人有,却不敢做介绍。



    年纪一大把了,不想把自己套进去坐牢,随随便便赚个几十万中介费与牢底坐穿之间的选择题,对一个衣食不愁的人而言,其实很好做选择。



    这趟属于近乎捡来的这个犀角杯,暂时留着玩吧。



    回城的路上,脑子里又大体想了想,有没有记忆中的“漏”被自己忘掉的。甭管是上辈子的古玩爱好上的“漏”,还是其它能赚钱的机会,都得再好好想一想。



    都重来一次,要是再错过人生中的那些个机会,当心天打雷劈!



    回到县城的车队车库,上楼去看了眼明天的排班。



    要出车,不过不远,就去北边隔壁县的曹娥铁路中转站,拉一车螺纹钢,直接送到车库下手方的金属公司仓库就成。



    轻松,不用早起,半下午的功夫就能到家。



    下楼检查货车,代班驾驶员们很爱惜车辆,车况良好,甚至驾驶室内还用抹布擦过,干干净净。



    代班的不容易,要是把货车搞得乱七八糟,主车司机一有意见,会让办公室排其他司机为其代班。



    不代班就意味着只有死工资!



    刚检查完车况这功夫,看到大门口那,老张、张伟大骑着辆车队的自行车进来。



    近了,张伟大对着自己道:“刚才碰到电影公司的老王,顺道拿了几张今晚的票过来。



    他说要是你在,别忘了给你张,是个不错的彩色故事片。”



    老张就比自个大三岁,同车队里其他主车司机一样,都是汽车兵复员。电影公司经理是其一个村的人,常来车队送电影票,所以相伟荣对那位也算熟悉。



    这年月晚上没多少娱乐活动,几分钱一场的电影很受老百姓追捧,特别是有彩色片的时候,排队买票的人甚至会把售票窗口的钢筋给挤歪掉!



    城里小伙想找个好对象,练就身“人堆里杀出重围抢电影票”的技术是必须的!



    不过驾驶员们基本上不存在这问题,打个电话给电影公司经理留票就行,一有好电影上映,电影公司的人甚至都会送票上门,还不要钱。



    没办法,坐个顺风车、捎个东西什么的,都得车队的人帮忙。



    单靠客运车站那几辆老掉牙大客车和少得可怜的班线,根本满足不了老百姓出行的需要。



    票都捎来了,这就说了句:“哦,谢了!”



    不客气,从张伟大手里拿过票,看了眼,是中间排次,还是靠近中间的位置,好座位。



    票就是小小的一张黄颜色长方形纸条,上头黑体字印刷着座位号,时间与日期是临时用可调蓝色数字印章敲上去的,没影片名。



    顺便问了句电影名,张伟大说老王没说,他也没问。



    这年月看电影,你甭管它说的是什么,先搞明白放的是彩色还是黑白胶片就成,只要是彩色片,都会有人抢着看。



    相伟荣是抱着怀念的心态去看电影,还是挺有意思的。



    老片子,你就别带几十年以后的眼光去对待,不然心里一堆的别扭!



    就像今年晚些时候会上映的《庐山恋》,画面是漂亮,但要是带着四十几年后的眼光去看,那女跑男追的经典戏码,能看得你...



    上辈子那帮子年轻人怎么说的?



    相伟荣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尴尬癌都犯了!



    “要不要多拿一张?”



    这时老张笑着又说了句,他手里还有几张票。



    相伟荣举了下手中的电影票:“单身汉一个,刚好!”



    张伟大笑笑,没多说,打算去停车。



    “车给我吧,正好要出去。”



    这就接过车,骑车出门。



    车子自己骑走,别人晚上也要去看电影,咋办?



    没事,远处还停着两辆。



    出门,单身汉懒得自己做饭,去机关食堂随便吃点就成了。



    到了地方,今天居然有白切鸡,果断买了份,再来了点炒包心菜,又打了碗黄酒。



    冬天适量喝点黄酒活血,反正不开车。



    慢慢喝、慢慢吃,好不容易耗到5点40,距离电影开场还有50分钟,食堂里都快没人了,这才离开。



    专业的电影院这县里要过几年才会有,这会是把原本的城关镇大礼堂略微改了改当影院,距离机关食堂不到200米,骑车眨眼就到。



    好家伙,售票处这会就有不少人在排队买票。



    瞄了眼墙上挂着的巨大手绘电影海报,结果不自觉的扶着车把看了好一会,才将视线移开。



    天已经全黑,花了两分钱寄存自行车,在售票处边上的影院小卖部买了包花生,磨磨蹭蹭,提前半小时进了影院。



    一天就放映一场,心急的观众们几乎都会提前进场,边走还听到边上一个小伙子人在对其朋友说:“我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在杭城就看过这电影,我告诉你,里头的那个女主演漂亮得都没法说...”



    相伟荣听着,心里居然带着点苦涩的味道,脑子里陷入回忆。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与爱人一起看场电影,看着看着,对爱人道:“有点意思,你看,那个演员长得真像你。”



    “我有那么漂亮吗?”爱人笑着小声道。



    “怎么没有!不过真的挺像,至少九成以上。



    我说,你没什么失散的双胞胎妹妹吧...”



    今天的电影是《祭红》,主演宫雪,一个与自己爱人长得非常像的女演员。



    后来得知,这个叫宫雪的女演员和自己爱人还是同岁,挺巧的。



    爱人真得挺好看,可惜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