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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姿态还是要挟
    钟离承年精心摆的这场演习,明面上是为童孙,其实,钟离爵怎能看不明白,这是在帮钟离厚学拉拢人。



    钟离爵为何要乖乖地配合?是他现在还要被钟离承年拿捏?当然不是,他要看着钟离厚学和钟离皓是如何争夺坐到家住位置上的。



    经过了这次变革,钟离厚学被逼着坐回到公司之后,已经有了经验教训,就不会再轻易去依靠别人了,哪怕那时自己的亲儿子。



    而肿么多年以来,钟离皓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冲他下杀手,都要多抢占一些钟离家的财产,哪怕那个把权利握在手里的是他父亲,他还是不放心,也要争一争。



    所以,今天这场满月酒,钟离爵才愿意配合,肯把自己的儿子借出来,让钟离承年长长脸。



    但也仅是让他儿子露一下脸就行,就连老婆钟离爵都舍不得让挨累,所以,从头到尾,说是自己儿子的满月酒,贝浅浅却只负责吃和看热闹就行了。



    把要办的事情办完,多一秒钟钟离爵都不会待,这不就抱着儿子,搂着老婆回卧室休息来了!



    这些心都不用贝浅浅操,自从生了儿子之后,她更是被钟离爵宠得无法无天,连儿子都不可以不照顾,累了就睡,饿了就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原本整天绷着一张脸的钟离爵,除了去公司以外,只要他回家,连保姆和月嫂都不用,就直接亲自照顾儿子。



    钟离爵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至于剩下的能达成多少他预想的效果,也不多费心思,那些都是不值得他挂心的人,所以,钟离爵也就不愿意去想。



    随着儿子的出生,钟离爵对生命和责任有了新的认识,就连扎根在心底里地钟离皓的恨,都在慢慢变淡,有什么比陪着儿子长大,陪着老婆每天看日出更幸福的呢?



    另一边,也在陪着老婆聊天的钟离轩,可没有钟离爵心情这么轻松,现在的他,每天都把神经绷得紧紧地,既要担心没照顾周全邵一琪,又害怕有个闪失孩子就提前来了。



    有时邵一琪都被他影响得心神不宁的,就笑话他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要是这么一直紧张,孩子还没出生,已经把自己吓出毛病来了。



    不管钟离爵现在每天过得多满足,也不管钟离轩每天把自己绷得多紧张,这样的每一天,对于钟离爵和钟离轩来说,都是幸福的。



    钟离安怡自从这次回来,简直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静得近乎自闭,如果不是有人主动跟她说话,她能一整天不开口。就算有人跟她聊天,只要不是问到她话了,她也很少主动接话跟人家聊。



    钟离厚学和老婆刚见到钟离安怡时,吓了一跳,以为女儿的病又严重了。但钟离安怡的主治医生拿出的是权威分析报告,能证明钟离安怡现在是健康的。



    也就是说,钟离安怡现在的性格,就是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虽然不畏惧人群,但却很难主动融入其中。



    听了这个结果,钟离安怡的母亲当时眼泪就流下来了,现在,在经历了跟钟离厚学的这些事,她把很多事也都想开了,虽然从内心里认识到了错误,也知道钟离安怡变成这样都是她逼的,但毕竟骄傲惯了,心里再苦,嘴上也要撑着。



    而那个直接离开,没给家人留只字片语的钟离皓,这次回来之后,干脆就没回别墅,直接住进了自己之前的公寓,连顿饭都没跟父母吃。



    也就是到今天,踩着时间点到老宅露了个面,向钟离承年请安之后,没多留就直接走了。



    此时的钟离厚学,脸上堆着笑,跟生意上可能会有合作机会的各位精英们攀谈着,似乎聊的很投机,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交际场,哪有那么多真心话可说?



    晚宴结束之后,大家纷纷离开钟离家这座老宅,也算给足了钟离承年的面子,不但被邀请的人都来了,还能一直配合着待到最后,这也足以显示钟离承年在天璃的影响力,还是余威不减当年。



    看着时间不早了,钟离爵不想又睡着的儿子出门被冷风吹到,又问过贝浅浅不反对,决定留在老宅里住一晚。



    邵一琪换了地方,总是休息不好,而且,他们也没有小孩子需要担心,所以,在把客人都送走了之后,钟离轩带着邵一琪回了自己的公寓。



    至于钟离厚印和陈美玲,邵一琪今天很听钟离轩的话,钟离轩提前跟她说,连他们的边都不要沾,要是他们还要来招惹她,他都会来处理。



    所以,邵一琪就真的离他们远远的,钟离轩不得不去应酬的时候,邵一琪就在角落里坐着,安静地等着。等钟离轩回来了,就陪在她身边。



    就这样,一整天,虽然都在宴会现场,邵一琪却跟钟离厚印和陈美玲一个字都没说,哪怕彼此相隔不远,抬头就能看到对方,邵一琪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主动过去问好。



    该做的,她之前都在尽力做,就希望能跟陈美玲相处好,不让钟离轩夹在中间为难,但是,陈美玲一直不这么想,她不但处处紧逼,还总是一副强势地好像邵一琪攀附了他们钟离家的富贵一样。



    所以,邵一琪也不再自讨没趣,既然她不讨陈美玲的欢心,就当自己是孝顺,也不再往陈美玲眼前蹦跶,就算是让老人心情愉快了。



    看着钟离轩半拥着邵一琪,小心地坐进车里,离开老宅都没跟她说一句话,陈美玲心里堵得厉害,就算自己再有错,她也是长辈,是婆婆,邵一琪怎么能这么对她?



    但就算她把自己气得浑身轻颤,也没有人来问她一句,因为儿子和老公,一个陪着老婆走了,一个陪着父亲去了书房。



    陈美玲感觉自己要是再留在老宅里,就要窒息了。于是,她想都不想,从沙发上蹦起来,直接冲出客厅,开着车,一个人先走了。



    陈美玲的行为,倒是把管家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美玲连一个问的机会都没给她,就已经消失在了老宅的大门外。



    想想今天这场宴会,钟离家几乎都是不正常的状态,管家第一次有了睁只眼闭只眼,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态。



    于是,管家也不再多话,喊着佣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战场,之后,又按照原来的样子,把该恢复的地方都恢复原貌,这么一忙乎,就到了深夜。



    别说那些忙个不停的佣人,就是他这个只管发号施令的人,都累得连抬一下胳膊都懒得抬了。



    终于把钟离厚印等出来了,管家立即上前,告诉他,三夫人自己开车先走了。钟离厚印先是愣了一下,但也没多问,叫了老宅这边的司机送自己,就离开了。



    人终于都送走了,管家也不想那些明天能做事,他也不年轻了,这么折腾一天,也是浑身哪儿哪儿都酸疼。



    悄声催着佣人们把明面上的活都做完了,管家冲着大家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



    主人们累了,明天能睡个懒觉,对于他们这些佣人来说,就算今晚干得再晚,再累,明天也是要早起干活的。



    等着最后一个佣人也去休息了,管家才放轻脚步,回了自己的卧室。为了照顾钟离承年方便,管家的卧室就在钟离承年旁边,所以,他回房时,格外小心的。



    这一夜,整个钟离老宅都异常的安静,大家都累了。



    对于没有过多心思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困了就睡。但对于那些非要跟自己较劲儿的人来说,就算身体上再累,眼睛就是睡不着。



    陈美玲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等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她在回想,从什么时候起,她这个亲妈跟儿子已经到了对面不相识的地步?



    想着想着,陈美玲就觉得自己委屈,越想越认为是儿子对不起他,顺带着,连钟离厚印也埋怨上了,再往深了想,觉得钟离轩的这门不相配的婚姻,钟离承年没有出面阻止,所以,对钟离承年也有怨言。



    想到这里,陈美玲认为,钟离承年之所以没有拦着钟离轩跟邵一琪领证,就是钟离承年的私信,他对钟离皓的偏袒,和对钟离爵的看重。



    就这么三个孙子,总要分出轻重的,从小到大,钟离承年都是最器重钟离皓的,这个在钟离家,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而钟离爵,虽然钟离承年没有像对钟离皓那么照顾,但就从他支持钟离爵娶了贝浅浅就能看出来,这是在为钟离爵的以后谋划呢。



    虽然贝浅浅的父母仅是大学老师,可他们的学生多数都是业内的佼佼者,就连现在在天璃,提起来也都是很有名气的。



    这些翘楚的老师,出面说句话,给哪个学生打个电话让帮忙办件事,不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许言和贝景泽还就贝浅浅这么一个女儿,所有的人脉关系,以后不就都是钟离爵这个最大收益者的。



    所以,这么想着,陈美玲就满肚子怨气,让她憋闷得不行。最让她恼火的是,这些就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钟离轩却就是执迷不悟。



    不但不知道悔悟,还把她这个一心只为他好的母亲,当成了仇人。钟离轩这些行为,陈美玲觉得就是在寒她的心。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事情,陈美玲哪里还能睡得着?直到深夜,钟离厚印回来了,陈美玲都没动身,就像没看到钟离厚印进来卧室一样。



    接着床头灯的微弱灯光,钟离厚印清楚地看着陈美玲还瞪着眼睛,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跟他吭声,钟离厚印就当即决定,这个卧室不能留。



    一个转身,直接抬腿出去,去了客房。听着那边的关门声,陈美玲的眼泪就如决了堤,滚滚而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陈美玲才慢慢地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洗漱妥当来到客厅,佣人已经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此时,客厅里很安静。



    应该是没有明面上的活了,佣人们不是去准备午饭,就是去院子里找僻静的地方聊天了。看着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别墅,陈美玲一下觉得自己很孤单,连一个能说话聊天的人都没有。



    陈美玲在自家别墅自怨自艾的时候,钟离厚学给钟离皓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回别墅来住两天,不管怎样,都是一家人,难道还能变成仇人?



    其实,钟离厚学是不相信钟离皓能真的放下公司的,让他们这样住在外面,钟离厚学担心他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到时候要是自己不备,公司再被他抢回到手上,自己的脸往哪里放?



    所以,钟离厚学说是让钟离皓回来,一边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想法,另一边也是想把他看在眼皮子底下。



    “不用了,后天我就走了,就不折腾了。”钟离厚不冷不热地回答。



    “走?往哪里走?”钟离厚学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他心里,已经默认的状态就是,钟离皓就是在跟家里赌气,出去国外玩了几个月,等把事情想通了,冷静下来,他就会自己回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么一想,钟离厚学就跟自己说,谁让钟离皓当时把事情做得那么决绝,所以,现在他回来了,要是不跟自己正式低头认错,他是不会给儿子台阶下的。



    基于这些原因,在给钟离皓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他也就没想着给儿子留余地,反正不管自己什么态度,他都是要回来的,语气以后再有第二次被要挟,不如这一次就让钟离皓好好涨涨教训。



    钟离厚学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打这个电话的语气,算不上冲,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显就是跟儿子摆架子的态度。



    隔着电话,钟离皓也不计较,就当自己没听出来,只是把要回答的话说完,就不再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