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被吕浊破坏掉的冥阳府阴兵符发出浓烈的腥臭烟雾,冥阳君也在他的咒骂声中现了身。
“你这是何苦,若想痛痛快快的骂我大可以张口就来随时随地,干嘛糟蹋东西!我那不值钱的物什虽拿不上台面,但好歹也是有些用途的,这会子你毁了去,可再不能够用那些个阴曹地府的兵马了。”冥阳君话音落身形也立于木屋中央,吕浊一时看着更来气了,上前一巴掌挥去,虽然冥阳君是没有实体的,但也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唬得连忙闪身到一旁,吕浊则不甘心的掏出朱砂、桃木剑等驱鬼的玩意儿意欲动手,被冥阳君胡乱摆着手直至,
“别别!费那事干嘛啊大先生,那玩意也伤不了我根本,还整得挺疼的何必何必呢?”说着话从空中画了一下,扯出一个手卷展开了,举起来正面冲着吕浊,
“你瞧瞧这个正事儿,别跟我一样的!”
“我呸!爷爷我投生八百世也不可能跟你一样儿的!”吕浊翻着白眼瞥向那手卷,冥阳君则悻悻的嘟囔道:
“我在三界混了n多万年还没见过八百世的活物呢……”他叨咕的这话也无从考证,然而吕浊却也无心细听,因为眼前手卷上的内容已经让他的无名火再次串起,这次他再不留情持剑向冥阳君实实成成的砍去,愣把冥阳君吓得‘呜傲’一声,魂体竟也被砍出一道红印,虽说以冥阳君的修为这点小法术并不能把他如何,但吕浊凶猛的样子着实让他惊了一惊,他一边躲闪一边委屈的嚷道:
“这些个都不与我相关,也不是我说了算了,你也知道我就是跑腿儿的,你这会子弄死我也没用,我不来还是会有别地使来,怎么都是这么一回事啊!”原来在那手卷上写着:魏栋寿阳尽于南苗秋末,折萎神昏失智。也就是说魏老先生的阳寿到了,冥阳君是来收魂的,而且卷上标着得死在痴呆状态中,这些个字迹表面看似乎没什么不妥,但吕浊哪里会信,
“地府是没鬼了吗?黑白无常都被屠门了?冒出你来干这勾当!你真当爷爷我脑子进水了,会信你?”吕浊手上依旧没停,虽明白不能把冥阳怎样,但力度也私毫未减,冥阳君虽知道吕浊的脾气,却没想到他真会动起手来泄愤。
“我也委屈着呢,我堂堂冥阳府君,居然被派来做鬼差的小活计,可是他们知道我跟你们熟,就是有意为之,你该体恤我才是啊!”冥阳君在地府的位阶着实不低,甚至相当高,但如今混得这个不被重视的惨样子也实属让人费解,
“熟?熟你不先告诉我?跟我熟你还敢背着我做事?你不知道我有事得用这老头子吗?如果今儿我没发现你,大爷的你可不要坏了老子大事了?”吕浊越说火越大,手上也越发使力,竟也把冥阳君魂体上划出许多峥峥发亮的口子来。
“那不能够啊!我这不也控制着呢嘛!要不是等着你,我早把他带走了!”冥阳君见吕浊是真发了飚,心里暗暗为自己难过了一小下,没想到修行几十万年居然会对一个小小的凡人俯首,但不论基于什么原因此刻他都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冥阳君嘴里依旧说着软话并适时的躲到了天朗身后。
“哥,先问个详细再说吧,耽搁久了,老先生的身子怕是真吃不住了。”天朗开口劝到。
吕浊回头看了一眼呆滞的魏老先生,心思突的复杂起来,冥阳君拿出的手卷虽然暂时不知为何会在他手上,但那内容确实假不了,也就是说祖袂这个前世爹的寿禄是真的到头了,不知道祖袂是不是也会因为他的离世而彻底了却这世的尘缘。
见吕浊罢了手,天朗侧身向冥阳君开口说道:
“从种种经历中可以看出,君上在此中的角色绝不寻常,我几人粗浅也无从探查,只是希望君上看在我们辛苦用心做事从北到南不远万里到此,就不要给我们设置阻碍,能相帮固然好,如果为难那也请给我们些方便。”说着话,天朗向冥阳君抱了抱拳,冥阳君立刻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真的不会破坏你们什么,虽然……那个确实有些事我还不能告知你们,但你们要相信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见冥阳君并不肯说出隐藏的实情,吕浊和天朗都明白追究也没用因此对视一眼后默契的齐声说道:
“那就请把老先生的禁锢解开,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弄清楚。”
“你是指这老人家在祖袂七魄转世中的作用?”冥阳君说到.
“你还知道什么?”吕浊的话虽淡淡的但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冥阳君知道不说出些什么,这个人怕是会大闹一场的,虽然还不到时候,但总得稳住他才行,冥阳君打着小算盘,作势挠了挠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你们早晚都得知道,必竟这事非你莫属,但事关重大,‘那位’不让说,我对他也是忌讳的,只寻思着平衡过渡就完了,不想惹事……”冥阳君叨咕着话还没说完,吕浊就不耐烦的眼睛一立,冥阳君则赶紧收住多余的言语,指着老人家说道:
“他手上两串凤眼菩堤上各串着一块祖袂前世的骨块,是当初火化时留下来的,要想找到祖袂的骨灰棺椁,需得他将那骨块盘浆出来,顺着骨块精华之力便可找到并解除七星煞,然后就是他得在他临终时用他最后凝聚念力的阳气将自己的魄源渡给你,再之后你们就该知道了吧?”冥阳君一口气说着,又见问了问题吕浊眼中还有疑惑,就再次直接说道:
“然后用之前集到的七魄在你体内合上那魄源,然后祖袂就可以转世了!”
冥阳君的话让吕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很快他就捋清了来龙去脉,虽然冥阳君的话他并不会全信,但其码他能肯定在祖袂转世一事上,他还不敢跟拂虞做对。吕浊终于知道了寻找魏老先生的意义,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对祖袂的最后作用,他的内心此刻除了复杂还有一丝慰藉,对于祖袂这个红衣女鬼,他还真是超出寻常的动了心。吕浊暗暗舒了口气,知道有些事情怕是就要水落石出了,他挑了下眉头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冥阳君,吸了口气带着鄙视的口吻说道:
“你丫的倒底是哪个坟头的?巴巴的来这儿又貌似被我逼着说出这些,说的有模有样的又这么详细,我看你倒并不像是来拘老头儿的魂,倒象是来安排我来了!”
冥阳君听着吕浊的话红通的眼睛精诡的眨了眨却并没有接话,只是貌似无邪的咧嘴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你得抓紧了,这老头儿大限已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