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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替人受过
    斐驰抿着薄唇,勾唇,墨眸濯濯,看那窈窕身影飘然而去。



    他眉梢望见,一身轻盈的她走得决然,头也不回,心里颇有点失落。



    “爷,蕤姑娘!”



    无墨眼尖,“她欠下两锭金子,是爷替她还的,正好可以跟她要回来!”



    无墨不是想生事。



    楼玉蕤许诺给人两块金锭,没按期送过去,天香楼老鸨拿了斐驰留下的腰牌来讨要,斐驰不得不给。



    他一个城防营的副统领,哪来那么多钱,只能忍着被骂,回忠恕伯府讨要。



    为此,无墨没法理解,玉蕤为何会赖账,“她,看见咱就走,是怕咱跟她要钱吗?”



    “她,恐怕也拿不出来吧!”



    “那她干嘛夸下海口?”无墨心里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爷还得替她背锅,她,却连个谢意也没有!”



    “走!”



    斐驰摇头,迈步转身上马。



    “爷,您不向她追讨回来?”无墨嘴角一抽,很不解,“爷不声不响替她还清欠款,破天荒回去求夫人,还害得您被夫人骂……爷,咱不是成了冤大头?”



    “多嘴!”



    斐驰眼眸一寒,无墨头一缩,顿时噤声。



    斐驰跨上马向前,无墨跟了上来。



    到了城防营跟前,斐驰停住,“一会儿,你把咱们的东西收拾收拾,以后还是回伯府住。”



    “爷,真要回伯府吗?”



    无墨心里一喜,如果因这让自家少爷回府,那姑娘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嗯,”



    斐驰抬眸,好一会不吭声,“天香楼那晚,那些黑衣人针对我,不觉得奇怪吗?”



    “您是觉得回伯府更周全?”



    “周全?……”斐驰墨眸翻滚着,哑声道,“此说,也未为不可。”



    回到伯府,做该做的!



    卢绍礼这样说,目前来看,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除目前困境的办法。一来,可以暂时自保。二来,母亲期盼他回府,不能不尽孝道。



    斐驰骑一匹高头大马,执辔进了忠恕伯府,下人来禀告,“三公子,伯爷找您去书房!”



    “哦,好!”



    斐驰点头,跟着下人来到南书房,斐景升在等他。



    斐景升剑眉微拧,脸绷得很紧神情肃穆,威风凛凛让人生畏。



    二公子斐逊站在后面,轻摇手里的镂空雕花玉扇,眼睛看也不看他,斜斜望着书房的横梁,完全不在意这兄弟,好像横梁上有什么宝物,更值得他去研究琢磨似的。



    斐景升不说话,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斐驰略低着头,看上去很谦恭。他星眸炯炯,眼神清朗如明月,一双剑眉上扬,略显稚嫩的脸上是飞扬不羁的神色。



    谁又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有自己的算计。



    “父亲在上,”斐驰弯腰稽首,“驰儿见过父亲!”



    “嗯,”斐景升略略点头,“听你母亲说,你要了两锭金子,只为了救一个青楼女子?甚至,为她与天香楼护院大打出手?”



    “是,驰儿不孝,让父亲操心了。”



    斐景升与身后的斐逊是微微一笑。不过,二人明显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



    斐逊动了一下,说道:“父亲,孩儿突然有些累了,先告退了。”



    “嗯,去吧!”



    斐景升点头,吩咐两个很俊俏的小厮服侍公子去休息,待斐逊离开,自和另一位门客似的中年男子入内书房去议事。



    斐驰被晾在那,走也不敢走,不走又尴尬。



    “三公子是在自毁名节,只为了一个青楼女子,……”



    内书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面的人像是各持一词,“毕竟,是伯府的公子,大理寺这样将事情捅出去,是在有些不近人情,……”



    “尔等,莫听外人胡说,”斐景升的声音传来,“老夫相信驰儿是迫不得已,一定是有苦衷的,……”



    “伯爷,捧子如杀子,您千万不能姑息,”有人道,“外面有人说,三公子是浪得虚名!”



    “胡说!”忠恕伯斐景升像是动了气,“驰儿自小刻苦读书,不似那追风引蝶之徒,……什么人敢如此说我儿,定惩不饶!”



    “是!”



    众人皆噤声。



    被晾在外书房的斐驰,心内只讪笑,看似是说给父亲听,却是说给三公子听的。



    再听,内书房内安静下来,众人像是领命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斐景升像是记得这个儿子还在,匆匆走了出来,惊道:“驰儿,还未走吗?”



    “是,父亲不说,斐驰不敢擅动!”斐驰躬身垂首,很是惶恐的样子



    斐景升,“驰儿,那晚天香楼院内,到底出了何时,能否说与老夫听?”



    “父亲既问,驰儿不敢不说,”



    斐驰小心翼翼答道,“有信人向我城防营举报,有秀湖作案的疑犯出现在天香楼,……孩儿领人赶过去。犯人已经伏诛,不过,另外有一位女子不慎闯入,她也是为了追查凶犯。天香楼老鸨揪着不放她,孩儿以前见过她,便出手相救,……于是,与天香楼护院起了冲突。”



    “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我儿如此?”斐景升脸上颇为惊讶。



    “二月前,驰儿替工部运送屯军物资,路过蒙山救下了一位女子。驰儿后来才知,那女子是楼家的姑娘。”



    “楼家?哪个楼家?”斐景升眯着眼睛,惊道:“难道是定国公,楼府?驰儿与定国公府既如此密切,为父也蒙在鼓里?”



    父亲与楼府不和,斐驰心知,最好不要去招惹,他道,“父亲,驰儿不是有意的,那女子实在有些可怜,……驰儿,驰儿便再次救了她。”



    “你对她有救命之恩,还救了两次?”



    “是,”斐驰很不安,“父亲若不喜,……驰儿,在不与她交往便是!”



    “哦,驰儿与她,私下……”斐尚书眼里闪着光,“驰儿,是看上了这女子吗?”



    “不,……不敢!“斐驰很惴惴,很不安的样子,“孩儿,再不与她来往了。”



    “为何不来往?”斐尚书沉吟片刻,笑道:“这个,是好事呀!斐家与楼家甚少走动,兴许从这开始,两家关系会融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