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我帮的,既不是你那只花雕?”斐驰颇为意外。
他心里有些同情,那只巴巴飞回去看主人,主人却忙着置换门庭,压根没瞅它一眼的傻雕。
这姑娘颇有些意思!明明长得花容月貌,笑得烂漫无瑕挺讨喜,可,她心肠硬起来,也是六亲不认。
姑娘这回又是为啥?该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吧?斐驰有些好奇,她那脑袋里又在想啥幺蛾子?
斐驰双臂环抱于前,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姑娘多厉害的人物,还需要在下相帮?”
“要的,要的,”
她好看的眉眼笑着,“常言说,十个手指还不一般齐呢,我自然是有许多不足的。这不足之处,还需要高人相帮的。”
呵呵,她倒蛮有自知之明!不仅如此,还算是虚心。
他俊目舒朗,清风霁月般,剑眉往上一扬,“姑娘的意思,在下有些不懂,烦请说来听听!”
“副统领,其实,小女子所求,也不是什么大事。”
玉蕤偷偷瞄他一眼,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心里也就放松许多,“本姑娘准备开一家商铺,在商铺要挂一些名家的画作,可姑娘我穷,买不起呀。真是无奈呀!姑娘我突然想起来,上次无墨兄弟带来的那位画师……那位叫骆玄的画师,他的画作很不错的。小女子斗胆,请问您,他现在何处?”
“骆玄?你,既识得骆玄?”斐驰眉头不由一拧。
他说“识得”,不是“认识”,这意思是,这姑娘会识人,很是不一般呢。
她想找骆玄作画?
她眼睛挺毒啊!
“对,是他!”玉蕤肯定地点头。
“哈哈,……在下心里颇有些奇怪,姑娘为何单单找他?你若骗人画了,不给付报酬,岂不是害了人?……到时,本公子恐怕也被你连累,要被你害呢。”他挑眉审视着她。
“嗯?”
她骗人的把戏,他是见识过的,岂能再让她去嚯嚯好人?
“这……这个吗,”
她暗戳戳地想,我就不想说,你能耐我何?
玉蕤抬眸,调皮地望着他,“公子见谅,人家很难为情的,……能不能,能不能不说?”
她越不说,他越不平,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行!”他薄唇上弯,断然说道:“你不说清楚,我能给人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也不知道,你与他有何渊源,为他带来麻烦怎么办?”
“你,不相信我?”
她一汪深潭水汽凝起,立时水汪汪的,我见犹怜的样子。
“凭啥信你?”他假装无视,薄唇一抿,半分情面不给,“嗯,你是我什么人?你又做过什么令人信服的事?”
他这样一本正经大意凛然地指责她,玉蕤的心是生疼的。
上一世,他对她所有的好,全都一概无视。并且,就是现在这副样子。她的心豁然裂开了口子,呼呼吹进了大风,呼剌剌地难受。
她垂眸,深深呼吸着,……不是置气的时候,此时,与他讲前世的事,岂不是自找没趣!
他真要为难她,她拿他没办法。
“算啦,算我服你了,告与你知道便是!”
玉蕤硬生生压下幽怨,将心里的恼,心里的恨默默藏起,再抬头,脸上依然笑嘻嘻的,“是这样,……上次,那张通缉的画像是我画的。骆玄说了,我帮他救了急,他允诺我,会不计报酬帮我一次的。”
“哦,有这等事?”
斐驰一愣,心道,无墨那厮愚笨得很,这事怎没来禀告?
“嗯,他既答应过你,”斐驰脸一垮,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想。“我想,他是会去的。”
“你那叫‘荟蕤堂’?”他抬眸问道。
“嗯,是的!”
玉蕤见他有些阴晴不定的脸,赶紧回答他。
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玉蕤却不敢多问,只一个劲点头,“原来是叫熙苑的,国公爷答应让我借用做别个,……”
“楼国公既给你行此方便?姑娘的面子真不小!”
楼伯赟都帮她,斐驰不得不答应,“放心,我会叫骆玄明日去找你。”
“如此,谢过副统领!”
她心里眼里都高兴,脸上更是笑容满面。“那个,副统领,我能去看看小凤吗?”
斐驰瞬间感觉不好,立时,觉得上了她的当。
她不知不觉,轻描淡写,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斐三公子再没法淡定了,脸色一黯,咬牙切齿的,“你……你这人,……不是说,就帮一件事吗?”
“嗯,对呀!”
她瞄他一眼,笑得矜持,笑得恣意,笑得很不要脸,“公子是知道本姑娘与小凤的关系的,……我与小凤不分彼此,我去看小凤,还用求您的吗?”
不用求吗?不应求吗?不该如此吗?
“你?!……”
斐公子被她气笑了。
真是个有心计的小女子!
“公子,不行?”她那边一双清澈水眸直愣愣地瞅他,眼眸里水汽再次凝起,眼看着泪珠儿要滚落,……
斐驰不得不为她这份表情折服,“好,行!”
“真的?”
她的脸瞬间由阴转晴,高兴得雀跃起来,双手攀着他脖颈,呵气如兰,“公子,您真太好了,谢谢!”
“你,……”
她双手箍紧吊着他脖颈,把个斐公子弄得大囧,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哦,抱歉,”
玉蕤得意了就忘形,忘记了斐公子儒雅、不苟言笑的,岂能与人拉拉扯扯?
玉蕤慌忙收回手,调皮地吐了下舌,“公子,不好意思哈,……这个,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您多海涵。”
“嗯,”他绯红的脸色稍稍平缓,脸上却是绷得紧紧的,“下不为例!”
“好,谢谢,”玉蕤松了一口气,朝她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公子不与小女子我计较,真乃雅量!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
一高兴起来,她就灿烂。那张芳唇吧啦吧啦说开,如抹了蜜般既说的好听的话,都不用打腹稿的。
看她笑嘻嘻跑去找那只花雕,斐驰的脸色稍缓。
奇怪,方才她拥着他,他很窘既没有恼怒,心里有一丝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