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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自然是来讨个公道
    可薛迢迢心不在焉,她垂头盯着怀里的花,她没有抬头,没有看见…



    所以她更没有发现,出租车所行驶的路,并不是前往汽车总站的。



    **



    倏日,沈家。



    沈家几位公子中,沈子昂是最受宠的,就算在京城那个圈子里,一般人也给几分薄面。



    沈子昂无疑是傲气的。



    但他的傲气跟封桀不同。



    封桀是凭借自己的手段,让人恐惧避让不敢招惹。



    而沈子昂,是靠沈家声名。



    而这次他在陇川想要杀人越货却失败的事,沈世开知道后,直接就戳着他脑袋骂:“做事情能不能有点脑子啊?”



    沈世开是恨铁不成钢:“没有十成的把握你动个什么人?这样是被知道沈家世家之位早晚会被革!”



    华瑞商会解散是迟早的事。



    所以,六大家族如今都在盘算,退出商会后,如何握紧手中现有的权势和人脉,让家族更上一步,稳占京城一方。



    现在,沈子昂这一出,沈家就成了危险分子,沈家清高的名誉一败涂地不说,到时候肯定会被定为危险给铲除。



    如果沈子昂真的杀了封桀和时荞拿到东西也就算了,但他什么都没碰到,还把自己跟沈家带进去。



    沈子昂从陇川回来了四天,沈世开面色就深沉了四天。



    “父亲。”沈家大少爷沈子逸从外边走进来,看起来有些胆怯瘦弱,不太健康的样子:“子昂也是太想帮您,您就别生气了。”



    “就你惯着他!”沈世开冷哼。



    就算想杀封桀,沈家也不能去做这第一个。



    “父亲子昂他都认错了,这都几天过去了,您…”



    “家主。”沈子逸还想说什么时,门外进来一仆人:“门外有人要见您。”



    沈世开心情并不算好:“不见。”



    仆人顿了一下:“她姓时,她说您会见她的。”



    “不…你说她姓时?”沈世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沉着声问:“是不是时荞?”



    仆人摇头:“是个姑娘,全名不知道。”



    沈子逸神色微动,眼睛闪了闪,抵着唇低低咳嗽了一声:“我记得前些时候,父亲让三弟去请过那位时小姐,她没来…”



    他要不提还好。



    他这一提,沈世开神色就变得更加阴沉起来,时荞是第一个不给他面子的人。



    今天竟然送上门来…



    沈世开又坐了回去,冷声道:“让她进来。”



    仆人颌首退出去。



    很快又回来,身后跟着时荞。



    “时小姐这大驾光临,可真是稀客啊!”沈世开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时荞穿了一身黑,目色冷清:“我今天来是给沈家主送份东西。”



    她直入主题,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到沈世开旁边桌子上,不用请也没做,哂笑一声:“我可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沈三公子,能让他追杀于我。”



    沈世开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他喜怒不浮于色,也不去看那份资料,端起桌上的白瓷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感情时小姐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



    时荞不请自入坐,懒懒散散:“那要看沈家有没有罪。”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



    但联想到时荞极可能真是穆家那个存活着的小丫头,沈世开却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



    在他面前半点都不露怯,周身气场阴冷慑人。



    这丫头不简单。



    也怪不得,能身为鬼雾门弟子,被宋家那老东西看中。



    沈世开用茶盖撇着杯里浮沫:“时小姐若没证据,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毕竟有句老古语,叫做祸从口出。”



    时荞没说话,朝着桌上她刚扔下的资料抬了抬下巴。



    沈子逸也在待客厅没走。



    在接受到父亲的示意后,才从时荞身上收回惊艳的视线,伸手去拿了资料袋,拆开看。



    当看到里边装订好的封面上的印章时,沈子逸眸低一凝:“这是…桀少的私人印章…”



    封桀煞名在外,京城那些人喊他桀爷,就连他们这些世家公子,不惧其身份,在外也得喊上一声桀少。



    沈世开送到嘴边的茶顿住。



    沈子逸把封面上的红色竖章对着从门外照进来的阳光,让沈世开看:“父亲,这的确是桀少的章,他的章有特殊暗纹,做不得假。”



    这章,沈世开见过。



    上次,封桀派他的跟班来沈家取镜花缘地契时见的。



    就是这一个章印,拿走了他沈家的脸面!



    沈世开看向时荞。



    时荞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里,垂着头全神贯注的在玩手机,一张小脸绝色清肃,浑身的气质自动形成气场,把烟火隔绝在外。



    听说她跟封桀混到了一起。



    单看这从骨子里散发的冷,倒还真跟那小孽畜有几分相似。



    沈世开端着杯子的手微紧,眼底有暗芒涌动,语气平波无澜:“时小姐这是替桀少来的?”



    “沈家主心知肚明又何必刨根问底让自己难堪呢?”时荞话说的根本没半点客气。



    沈子昂追杀他们的事,回来后,他不会瞒沈世开这个父亲,也瞒不住。



    时荞把看着黑子发来的消息,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利光,面上不变,语气不变:“都是明白人,绕圈子玩心机,没什么意思。”



    相比高手过招什么的,她更喜欢提刀直入。



    她往这一坐,气场一开,再听这狂妄的语气。



    比他这个主人还主人。



    沈世开放下茶杯,抽过沈子逸手中的资料,一页一页翻起来,可越往后看脸越黑。



    看到最后,沈世开整张脸都变成了锅底,手捏皱了纸张,没了那副清高气,也不装了,沉目盯着时荞:“你今天来沈家的目的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啊?”时荞收了手机,靠着椅背双手环胸,横翘着二郎腿,一副大佬气势,挑着眉梢,笑的邪气:“自然是来讨个公道啊。”



    “时小姐,”这份资料刚才沈子逸也看了两页,是关于京城三线家族祁家和祁隆昌的,沈子逸亲自去倒了杯茶端给时荞,笑着道:“这其中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今年26,比沈子逸大四岁。



    身上没沈子逸那股傲气,没什么特性,也没什么攻击力,一副与世不争的和事佬模样。



    跟沈子昂极其不像亲生兄弟。



    “误会?”时荞没去接他的茶,笑意不达眼底,音色漫不经心的很:“要是让他们知道,沈家跟偷贩私火商有勾结,不知道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