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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如果她想要沈家在世上消失
    时荞让安白起底了祁家。



    那个圈子,也分四六九等,华瑞商会握着许多商脉,顶多也就算是个二等。



    祁家以前也列二等。



    祁家曾经跟沈家相争,差点取代沈家,这是沈世开当初来安陵的原因。



    祁家后来落魄,并不是谁针对,而是有人碰了不该碰的,这个人就是祁隆昌。



    祁家怕连累本家,因此剥夺了祁隆昌一切,把他逐出祁家。祁隆昌心存不甘,没了祁家束缚,他更加不收手。



    这也是祁隆昌跟爱尔斯勾结到一块的原因。



    但后者见不得光。



    华瑞商会身为帝国最大商会,各行业都有涉及。



    沈子昂这次私自跟祁隆昌合作,等于有了干连,若被曝出,整个沈家百年基业,都会玩完。



    沈世开想脱离华瑞商会还手握重权,可没想毁了沈家!



    时荞既然拿这东西来沈家,无外乎是利益。



    沈世开眸色阴沉的盯着时荞:“时小姐想要什么?”



    时荞掀了掀眼皮子:“我想要的沈家主恐怕给不了我。”



    “时小姐这是看不起沈家吗?”沈世开冷笑。



    沈子逸把茶杯放在时荞左手边桌子上,淡淡笑着:“时小姐应该了解过沈家,时小姐若想走商路什么的,这天下不说,就在华瑞商会,在安陵这片,沈家都可以给你保驾护航。”



    时荞朝着沈世开手里的资料抬了抬下巴:“你们是觉得,封家不如沈家?”



    那章是封桀的。



    封桀现在是封家第一继承人,落章代表的就是封家。



    沈世开又翻了翻资料,上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祁家祖宗十八代,做过的好事坏事…



    他以为时荞拿这个来,无疑是威胁他。



    但现在显然不是。



    能够查到这个程度,她的本事绝对不能小觑。



    如果她真的是穆家余孽,今天拿着这份资料来沈家,就是在侧面震慑提醒他…



    封振荣说的对。



    那批东西,一群人都还在盯着,他们都想找到,得到。



    但如果穆家的事重见天日,他们也讨不了好。



    这个小丫头片子虽然不值得他费心机对付,可如果不在意,再小的浪花也能打翻了船。



    时荞,不能留。



    电光火石间,沈世开就在心底衡量完毕。



    他把资料扔到桌子上,面上喜怒不显:“犬子一时糊涂,时小姐…或者桀少想要什么补偿只管说,只要我沈家能做到。”



    时荞起了身,走到门口站定,看着外边烈炎晴空,背对着沈世开,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我想要让沈家从这世上消失呢?”



    嚣张!狂妄!



    沈世开眼底杀意划过,面上不显,笑的浅:“这个玩笑并不怎么好笑。”



    沈子逸眸色微闪,往后退了退,站在边上不说话。



    “沈家主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时荞最没什么耐心,要不是华瑞商会根基深厚牵连太多,在无确切罪证的情况下搞的血流成河会引起动荡的话,她早就带着人把六大家族给连根端了。



    沈世开世家家主的气态还是有,他沉着心,没半点色变,皮笑肉不笑:“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但梦想和妄想还是要分清。”



    “沈家主说的是,所以现在游戏反过来了,”外边太阳挺大的,封桀也不知道会不会老实在花店待着,时荞撩了撩耳边碎发,抬脚向外走去,轻飘飘的话语传进客厅里:“请沈家主要保护好沈三少爷,不然死了的话,也只是赎罪,沈家主可无处帮他报仇。”



    这狂妄不羁跟封桀简直如出一辙。



    年少轻狂,不怕闪了舌头。



    沈世开冷哼一声:“时小姐这是以为沈家会怕?”



    随着他话落,空档的院子里,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群男人把时荞围了起来,个个威武雄壮,看起来都是练家子。



    时荞清冷的眸子扫过,掸了掸衣摆不存在的褶皱:“沈家主这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这沈家大门也不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时…”



    “是吗?”



    沈世开的话还没落,就听一道清冽又妖娆的嗓音悠悠而至。



    抬头,就见一道身影踏入此院落。



    来人宽肩窄腰,俊美绝伦,红色的衬衫犹如一团烈火,笔直双腿裹在黑色七分裤里,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邪肆,一举一动皆是矜贵。



    他好像很喜欢红色,红色也的确很适合他,似开在地狱边缘的曼陀罗,妖冶危险又惑人。



    就知道他不会老实呆着,时荞拧了拧眉。



    沈世开面色倏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这是什么风,竟然把桀少也给吹来了?”



    封桀吹了下遮住眼睫的发稍,那股子蔑世的气息彻底散发出来了,眸低的邪佞阴寒让整个院子里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是让沈子昂自己出来,还是爷放把火逼他出来?”



    沈世开的脸终于开始挂不住,他捏紧拳头,放下身段:“犬子之前也是一时糊涂,想必桀少大人大量不会跟他计较…”



    “我不放心你。”封桀走到时荞身边,确定她没事,讨好的笑了笑后,又冷目转向沈世开:“别在这给爷戴什么高帽。”



    他双手抄在裤子口袋,满身吊儿郎当的执垮气,话语薄凉:“爷这一年低调了点儿,你们就觉得爷脾气变好了是吗?”



    他脾气的确变好了,但那是只面对时荞的时候。



    沈世开沉着一张脸:“这是沈家。”



    封桀一哂,从口袋里掏出来个打火机,骨节分明如玉的指节在火苗中来来去去:“宋家那老头也说过这句话。”



    沈世开瞬间就想起,封桀几个月前在洛京打了宋寒玉的事,还有那起枪杀…



    封桀每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他真敢!



    “桀爷。”沈子逸突然站了出来,他模样看着忠厚,所有心思好像都在脸上,没什么心机的样子:“三弟这也是被奸人所迷惑,一时昏了智,才做出那种事,回来后父亲已经惩罚过他,送他去f洲历练,实在是不在家里,所以没法见您。”



    他小心翼翼的:“如果桀爷和时小姐实在觉得委屈,我愿意代替三弟受两位的怒火,只要不迁及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