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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尚且不明
    “不过您先前也说四爷吐过一遭了,如今倒也中毒不深,且就是这头两日难熬,等熬过去了,想来四爷便也能舒服些个了。”



    “这东西霸道,到底是损了些个四爷的根基,不过四爷身子一贯的好,且慢慢养个半年便也差不多恢复如前了。”



    “这二日不必给四爷进补什么,且先灌两日的绿豆水便是了,他若是吐就让他吐,而后便慢慢的添些粥添些软和易克化的,多躺多歇,切不可忙碌不顾身子。”



    年甜恬听吴太医这么一说,心里也算是放下了点儿,只是细细养着便是了,连汤药也不必多吃,想来问题也不大,可到底是中了罂粟梗儿的毒,年甜恬心中真真是恼怒心疼至极。



    乌拉那拉家的人都是疯了吧,这已经不是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了,且都是什么毒什么狠便用什么招儿。



    “真真是辛苦吴太医了。”



    年甜恬忍着脚底儿的剧痛起身,稍稍压低了声儿嘱咐些个。



    “还劳烦您对外稍稍瞒着些主子爷身子的情况吧,如今还不知主子爷什么时候能醒,就怕耽误外头的事儿了,也不好叫外头的人多加揣测,这家丑不可外扬,您多担待吧,说是着了风寒也使得。”



    这吴太医是四爷的人,年甜恬嘱咐什么吴太医自是满口应下,这会子也不免关切年主子一句,瞧着年主子也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便劝人莫要着急了,好好养着才是。



    年甜恬看了一眼仍在煎熬中的四爷,她这时候不撑住也不成,便只朝吴太医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叫哥哥送一送吴太医。



    而后年甜恬也没闲着,带着小德子小欢子给四爷好好擦了遍身,换了身儿干净的里衣,四爷还一个劲儿的出冷汗,年甜恬生怕四爷又是吐又是这般出汗的,到时候脱水可麻烦了。



    便叫人在白水里添了一小撮盐,时不时的喂四爷喝上几口。



    倒也是这会子把四爷安置妥当了,年甜恬这才缓了口气,叫珍珠和翡翠伺候着处理了自个儿的伤势和脏污。



    原身子冻透了,心里着急又顾不上自个儿,便是受伤也感觉不到疼,可这会儿身子暖和了,一直提着的心又彻底放了下来,年甜恬这会子更衣,只觉得浑身上下没块儿好皮了。



    先前被那几个嬷嬷捆了一遭,这会儿身上胳膊上都是一道一道深红的印子,手脚更是不必多说,手只是剌了一道瞧着还好些,伤口不多深。



    可脚就不成了,因着一路上光着脚过来的,脚底儿都被磨破了,这会子干涸的血混着泥糊在伤口上,瞧着瘆人的紧。



    珍珠拿着细簪子一点儿一点儿把伤口上的细沙给挑了去,年甜恬又痒又疼,简直是受了酷刑似的,这会子也先不叫珍珠给挑了,直接泡进温水里洗了一遭。



    虽是疼得年甜恬差点儿把嘴皮子咬破,可这般到底是能让伤口看得更清晰些,又接连着冲了好几回,这般在让珍珠处置,便轻松了许多了。



    珍珠哪儿见过主子受这般苦的,且伺候年甜恬更衣的时候便哭了一遭,直咬牙切齿的厉害,真真是和正院儿的结了不共戴天的仇了。



    “可将那悦菱捆好关起来了福晋为何不在府上今儿到底是怎得一回事儿为何府上空了大半以至于主子爷糟了难,连个帮的人都没有”



    这会子处置完了,年甜恬艰难的挪到外间儿坐着问话,脸色沉得厉害,再没平日里那软乎脾气了,着实对这些一贯伺候主子爷的人不满。



    先前事急从权,哥哥们来就来了,也没什么,后来稳住了局面,也不好叫哥哥们多留,到底是不方便,且在更衣的时候便吩咐小德子将哥哥们好生送回去了,且等着她的消息,叫家里莫跟着着急。



    哥哥们一走,这事儿总有人帮着操持些个,年甜恬便叫人将图克坦、额勒登从家里叫回来,再加之陈福,三人一并将哥哥们的活儿接了去。



    图克坦亲自抓的悦菱,这会子忙上前回了话“回主子话,悦菱格格已被奴才压在了前院儿地牢,若有人未经您和主子爷的许可要人抢人,奴才便是死了也定然不给。”



    “奴才细细查了一遍,今儿府上也没什么异动,且到主子爷去正院儿时还都如常,只是主子爷进去没多久,只约莫两刻钟的功夫,福晋家里人便来了,来得着实着急,说是太太得了急病,这会子好不容易清醒了些个,就想着见福晋一面。”



    “福晋且慌乱着,连衣裳都不顾得换便跟着家里人走了,主子爷从始至终没露面儿,想来便是那时候就已经中了招儿了。”



    “正院里的婆子不是府上的奴才,且都是这两日借着给悦菱格格送东西的借口留下伺候的,奴才刚刚审了两个,且都说没进去伺候,不知福晋对主子爷做了什么。”



    “只是后来福晋着急带着人走了,悦菱格格这才进了主屋,叫人将四爷和四爷身边儿的三个人抬去西厢,原以为几个人都晕过去了,谁道四爷和身边儿的几个人还都能动。”



    “苏公公和小桂子护着四爷的时候被几个粗壮婆子合力打伤,剩下那个小的还算机灵趁乱逃出去,给您报了信儿。”



    “如今福晋还在家中未归,奴才只粗粗的查了一遍,如今倒也不能认定福晋对主子爷做了什么,且得等主子爷和苏公公等人醒了,这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图克坦顿了顿,又说起下头奴才的事儿“原爷就吩咐了,说是快过年了,过年那几日前院儿的弟兄们不得歇,便提前轮换着歇几日。”



    “今儿正好也是奴才手下额鲁成亲的日子,本来有一半儿的人都歇了去,另一半儿也有半数给主子爷告了假,且都去吃了额鲁的喜酒,这才、这才救之不及,让主子爷受了损伤。”



    年甜恬紧蹙着眉头,图克坦说这一通还是没说得清清楚楚,又给人心里添了不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