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烦着,可又没办法,总不能让德妃将钮祜禄氏活活打死了去,再者说,德妃这般闹,可不是只单单的罚钮祜禄氏,更是给四爷没脸,四爷只得想法子处置去。
虽是四爷想了法子也没多费口舌,直叫人将德妃制住弄晕了去,可到底还是废心神,四爷日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折腾这么一遭这儿真受不住,这会子说睡了,便直接睡着了去。
年甜恬倒是没什么睡意,窝在四爷的臂弯里想些旁的罢了,想着想着,年甜恬忽得想起来钮祜禄氏了。
原本过去就是为了处置钮祜禄氏闹出来的事儿呢,结果一过去,她和四爷竟都忽略了人,四爷一进永和宫的门儿就只顾着去对付德妃娘娘去了,压根儿没顾得理会钮祜禄氏。
末了走的也着急,竟也没叫人给钮祜禄氏瞧瞧伤,也不知道这会子钮祜禄氏如何了,下头人有没有顾着些
不过这些事儿年甜恬就没什么闲心去管了,她向来是个记仇的,同钮祜禄氏的新仇旧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更别说以后怕是因着太子的位子,她还得和钮祜禄氏斗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呢,这会子倒也乐得看着人倒霉。
钮祜禄氏挨打的事儿瞒不住人,这会子钮祜禄氏还未醒呢,宫中便都传遍了的。
不明就里的只觉得钮祜禄氏倒霉,出言不逊的时候正撞上德妃娘娘发疯,看得透的这会子尽是发笑,笑钮祜禄氏之余更是笑德妃娘娘。
以前先帝爷在的时候瞧着是个能耐的,没想到到头来糊涂的紧,处处和自个儿的亲儿子作对,如今落得这般结局也是活该。
宜妃娘娘向来和德妃不大对付,以前先帝爷在的时候,二人便不分上下的,以前生孩子也是不甘示弱,你一个我一个谁也不相让。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服,自个儿的老五着实没有老四厉害着,不过也幸而他的老五只是能力平平,关键的时候也没有学了老八的样子几番挑衅,老九如今也没一味的帮着老八,故而以后日子也能过得安稳。
今日是四爷的潜邸搬入后宫,宜妃自也打算今日搬去五爷府上的,只是多在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那儿坐了一会子,谁知道便碰上了,这般好事儿。
听说德妃如今被人抬去寿康宫了,宜妃便想去看看人去,好好的“关切关切”,若是能叫德妃气的半死,她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恶气也算是能疏解了去。
只不过如今德妃病着,宜妃便不好不过去,可若是最后还不能恶心恶心德妃,宜妃心里还真真是不甘心,便想了一会子,临走的时候叫人给德妃送去小二两普洱去。
这茶是先帝爷还在的时候赏给她的,她不大喜欢这个,可德妃却是喜欢,是先帝爷记错了的,可她们二人伺候先帝爷这么多年,先帝爷还能记错了去,说来也是叫人心寒的。
宜妃直到先帝爷是记错了,可德妃不知,还当是先帝爷特特赏给宜妃却没给了她,故而心中总不平着。
两个人一个在西六宫一个在东六宫住着,平日里宜妃和德妃见的机会也不多,可但凡见了,难免生出些口角来,这茶叶的事儿更是不能提,但凡提了,德妃一准儿的维持不住面上的假笑。
宜妃该走了,这一走想来就是一辈子不见了,且得好好的让德妃气上一遭儿才是,若是真能将德妃气出来个好歹来,也算是为新帝分忧了。
宜妃这会子笑着,用指尖儿从小茶叶罐子里捏了一撮出来,而后似是嫌弃的又丢了进去,同下头的小丫头说话“也不知这会子德妃妹妹醒了没有,身子如何了”
“也罢,本宫要走了,想来是没那个机会再见了,这会子便送过去吧,你顺带着也替本宫给妹妹捎句话去。”
“妹妹待先帝爷真心一片,着实让姐姐动容,先帝爷临走也没给妹妹留下个什么念想的东西,正好我这儿还有小二两陈茶,若是不嫌,妹妹便收下吧,虽是味道不多好了,不过这是先帝爷赏的,想来妹妹也愿意尝尝其中情味。”
宜妃这话便有些戳人心口子了,一来是用陈茶来打发人,二来这茶是先帝爷赏给宜妃的,叫德妃品尝其中情味,尝的也是先帝爷对宜妃的用心,可不是对她德妃的。
宜妃和德妃不对付已久了,但凡在宫中伺候有些年岁的都知道,那小丫头原是在翊坤宫伺候宜妃的小二等宫女,自也知道自家主子的用意。
这次宜妃走她虽不跟着,可也并不怕自个儿这般做了会得罪了德妃,德妃都被四爷这般拘起来了,像是拔了牙剁了爪子被关进笼子的老虎,着实没什么好惧怕的。
小丫头这会子忙上前的动作便也利索着,忙茶叶接了去“还请娘娘放心,奴才定然一五一十的将娘娘的话带到了。”
宜妃这会子心情着实不错,看着原伺候过自个儿的老人便也有心思多关怀一句“白鹭,以后不跟着本宫伺候了,可有旁的去处,若是没有,本宫叫人给你安排个好的也使得。”
白鹭自然一阵感激涕零,不过去处的事儿已然有了着落,这会子感激过后便婉拒了去。
“劳烦娘娘关切着,奴才真真不敢叫您操劳的,且因着您的脸面,奴才便已然得了极好的去处了,是去景仁宫伺候皇后娘娘。”
宜妃点了点头,她并不知四爷的后院儿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倒是稍稍了解乌拉那拉氏,那可不是个老老实实的。
白鹭得罪了德妃,以后又跟在乌拉那拉氏的身边儿,若是德妃误会了,且不知还怎的和乌拉那拉氏闹呢、、、、、、
宜妃笑笑,以后的事儿她可顾不上了,且让这后宫乱着吧,总归不是他儿子的后宫,她也不关心着。
如今被宜妃暗暗算计了的乌拉那拉氏还全然不知呢,这会子知道自个儿住的不是坤宁宫,是景仁宫,那心中的悲切顿时化作泪涌了出来,脸上的妆都斑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