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小格格,他打心眼儿的疼着爱着,心甘情愿为其、为其娘家谋深远,他也极情愿将小格格的家人当自己的家人看待,一点儿不存什么猜忌的。
四爷这头儿继续揽着小格格歇着,外头却是得了废后的信儿已然乱起来了,一时间诸位大人也顾不得走了,且忙围着苏培盛来回的问。
要知道皇后作为一国之君的正妻,位居中宫,统摄六宫,是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之主,是国母,后宫之主岂能说废便废又因何而废
若说皇后一个弱女子去行刺皇帝,一来瞧着不大能实现,二来皇后也不至于如此愚笨,莫非有什么内情莫不是皇上为了祯妃娘娘才如此
诸位大人们心思各异,便是这般想的倒也不好直接这般去打听,只得拐弯抹角的说些个。
“敢为苏公公现下皇后娘娘何在若皇后娘娘昨儿真对万岁爷行刺了,为何今日才处置了为何这会子才公之于众”
“敢问苏公公,臣听闻皇后娘娘素来贤淑,却是不知昨儿宫中发生了何事,且叫皇后娘娘做出这般要命的事儿来”
“国不可一日无后,后宫不稳自然引得前朝动荡,敢问苏公公万岁爷对这后位如何打算总不能一直空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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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且着急着,这个还没说完呢,那个又开口问去了,苏培盛原还能不急不慌的挨个儿应付着,可这会子一圈儿七嘴八舌的着实搅得他头疼,也没那个耐性挨个儿回了,直扬着高声喊了一句。
“午门前怎能是这般喧哗之地奴才奉皇命前来,诸位大人难不成要违了皇命不成”
此话一出,场面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诸位大人有心再问,可碍于身份、身处之地不方便,只得暂时闭了口,且听苏公公如何传达这皇命。
“诸位大人也知道,万岁爷同皇后娘娘乃是少年夫妻,这些多年携手相伴、相敬如宾,着实典范,可昨日之事太过骇人,皇后娘娘不仅陷害、打伤、毒害朝廷命官,更是意欲混淆天家血脉,残骸万岁爷的子嗣,末了万岁爷查明,皇后竟还不知悔改,直朝万岁爷冲了过去,若不是万岁爷反应灵敏,只怕便叫皇后娘娘给伤着毁了龙面去了。”
“便是皇后已然对万岁爷动手了,万岁爷还依旧给皇后娘娘颜面呢,倒也是瞧着皇后娘娘如此反常,想着是不是另有内情,便叫人细查些个,可这一查,更是查出来些皇后娘娘从前不可告人的手段。”
“从前懋嫔的两个孩子、齐嫔的未出世的阿哥,原在潜邸伺候的好些格格、侍妾,尽遭过皇后娘娘的毒手呢、、、、、、”
“诸位大人之忧万岁爷自是心知肚明,可这一桩桩一件件事着实太过骇人,万岁爷有此决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若再不处置皇后娘娘,那如何给阿哥们一个交待,如何给那些个冤死的孩子们一个交代且想想从前的情谊竟都是皇后娘娘装出来的,万岁爷便一阵痛心难耐。”
“昨儿万岁爷忧思过度,身子也跟着不多爽利,还叫了宋太医来施针,今日也须得多躺会子,待辰时再见了几位大人和宗亲商议此事。”
“奴才言之于此,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尽说了,若是诸位大人谁再体恤这般作恶的,那岂不是更叫万岁爷寒心吗。”
“万岁爷日日勤勉,素来信任后宫,谁知道竟会出了这般事儿,且才知道真相一夜的功夫,万岁爷都生了好几根白发了、、、、、、”
说着说着,似是想起来万岁爷的身子了,苏培盛还当着诸位大人的面儿撒了两串子泪,且都这样了,谁还敢再多问什么,再敢开口,那就是不敬君了,诸位大人只得赶紧的附和两句。
再者说,苏培盛敢当众说出皇后娘娘不德不仁不慈之事,定然也是查得清楚至极,不然这奴才也不敢当众去说主子的不是。
苏培盛如今的态度,正是万岁爷的意思呢。
刚刚着急拉着苏培盛问话的热闹倒也不是尽向着乌拉那拉氏的,不过是顾及着皇家颜面罢了,这废后立后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乌拉那拉氏又是先帝爷赐婚给万岁爷的,若无特殊缘由随意废立,只怕也是对先帝爷不敬,便想着此事着实不能大意的。
原都以为事万岁爷太过偏向祯妃的缘故罢了,可谁承想是皇后娘娘自个儿出的岔子,这会子诸位大人便也都歇了心思,再无人替皇后娘娘说话了的。
反倒是家里有女儿入后宫的,或是同哪位嫔妃沾亲带故的,这会子且都高兴着,如今皇后之位要空悬了,这尊位花落谁家,且都有心思争一争的。
且这般将诸位大人送走,时辰便也差不多了,苏培盛不敢耽搁,赶紧的又去翊坤宫伺候万岁爷。
昨儿宋太医开的药方子他还未来得及叫小桂子给万岁爷煎呢,真真是忙晕了头了,着一桩桩一件件事儿接踵而来,别看今儿万岁爷没去上朝,可这事儿竟是比往日还多呢,苏培盛忙到这会子了,还滴水未进呢。
到了翊坤宫门口,还未进去呢,便隐隐的问到了一股子药味儿,苏培盛笑笑,心道小桂子机敏,倒也不消得他提醒什么了,可还没等着他跑到正殿呢,便见翊坤宫院子正中跪着俩人呢,那浓重的药味儿正是他们二人传来的。
苏培盛一瞧跪着的额勒登和珍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且不消得万岁爷罚他们了,他自个儿都想给额勒登和珍珠一大嘴巴子去。
真真是没眼里价儿的敢情今儿万岁爷不上朝,这二人自以为是,以为万岁爷一大早等着处置他们的不成
祯妃娘娘好不容易求万岁爷松快一回,尽叫着两个人给搅合了
“你们来作甚赶着寻思呢”
苏培盛着实没什么好气,且压着声儿忍不住质问一句,甭管平日里同这两个人有多熟,这会子也尽将情谊给气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