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您还说不是骗我呢?您自己不想和顾思珊搭乘同一航班,就把我丢下,骗我说您落了文件要回去拿,结果呢?结果到飞机都飞了,您还不出现!”
“这么骗您亲外甥,您的良心不会痛吗?”陈禹池捂着胸口,控诉他。
池非昀:“……”
在他面前,这小子就是一个戏精,池非昀懒得搭理他。
陈禹池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期期艾艾:“舅舅,您说,我要是走丢了,您还上哪儿去找我这么听话的外甥啊?”
池非昀:“……”他把保镖都留给这小子了,能走丢到哪里去?
池非昀闭着眼,不想回答类似的蠢问题。
但这次,陈禹池也是真委屈了,不管不顾,继续吧啦吧啦说了很多。
最后,池非昀被他扰得不胜其烦,终于掀了掀眼皮,斜睨他,施恩般开了尊口,却只问了四个字:“你听话吗?”
陈禹池丧着一张脸:“舅舅,我还不听话啊?”
陈禹池曾总结过他和池非昀的相处,他悲哀地发现他们的相处状态就是:舅舅虐他千百遍,他待舅舅如初恋。
陈禹池以为,自己几乎可以称得上二十四孝外甥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好外甥,舅舅竟然还不觉得他听话?
陈禹池想哭了!
“既然听话,那就闭嘴。”
池非昀可没心思关注陈禹池的心情有多复杂,说完这句,他就靠着椅背,重新闭上了眼睛。
纵使此时池非昀的脸色仍旧一片平静,可陈禹池还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来自舅舅身上的死亡低气压。
多年经验告诉他:舅舅心情不好,勿惹!
陈禹池紧紧靠坐车门边上,终于乖觉地闭嘴了。
副驾驶座上的文尚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了。
他还真怕这位口无遮拦的少爷再说下去,他家先生会直接把人从车上丢下去,到时候,被家里的老太太知道了,又是一次鸡犬不宁。
……
沈南希给易铮找了家服务、卫生及各项设施都相对不错的五星酒店,在前台处付了款,和易铮说了一句“有事联系”就离开酒店了。
这时,已经将近下午五点。
a市与s市的安阳镇相距不足两千公里,远处西斜落日映在眼底是一样的红。
可是,环顾四周巍峨耸立的高楼大厦,沈南希清楚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那个可以给予她无尽欢喜,也可以给予她无尽悲伤的古朴小镇。
驻足在人行道中间,她回顾来时的路,是陌生的景,陌生的街。街上往来,是陌生的人。
她给凌萱打电话,让她尽快查清楚易铮的底细。
凌萱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认识的人不少,像这种事情,找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真的决定好了?”
她们俩的交情,无需虚伪试探,所以,凌萱答应沈南希的要求后,没有犹豫,便直截了当地问她。
“嗯。”
“……好,有需要和我说,我会帮你。”
沈南希莞尔:“好,谢谢”。
电话里,凌萱也笑:“谢什么,当年要不是你和顾桥,这世上已经没有凌萱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