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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各有各的活法
    温文山听了窦向光这一番话之后,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他说道:“好吧,那你说说看吧,若是说得对,咱们自然是这样做的。”



    “哈哈,这家伙,阳奉阴违,还真的是胆大包天!”



    朝鲜国汉城王宫内,叶富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吃西瓜纳凉,看着那封情报,险些把吃进去的西瓜都给喷出来了。



    陪在他身旁的是耿仲明,听叶富这么一说,当即便笑道:“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竟让大帅如此的惺惺相惜?”



    “咳,还能是什么?”叶富把情报随手扔在旁边的小桌上对耿仲明说道:“我说的是窦向光这个家伙!这几日,几个人的处理方略我都看过了,唯独这个小子,是真的是独辟蹊径啊!”



    耿仲明得了叶富的示意,方敢拿起那情报,一目十行的看过一遍,也不禁掩嘴乐起来,他说道:“大帅,窦统制官,还真是个有意思的。”



    说起这事情来,也确实是有意思极了。



    实际上,要叶富从险山离开,去朝鲜,就是孙承宗来到辽东之后,布置的第一步棋。



    他在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了解过了,得知叶富这支部队已经有了尾大不掉之势,因此,便起了将叶富除掉,分化瓦解其松散混乱的内部,以将其切割至若干小块儿,好供孙承宗更好的管束。



    但是,有叶富在的险山军,分化起来自然是极为困难。因此,他才想了个由头,将叶富支走。



    其实,在收到来朝鲜的命令,动身启程,走在路上的时候,险山那边,就已经有冷冷散散的人听到了其中的风声,并且有一部分得最先得到了任命。



    但绝大多数人的反应,却都是保持沉默。只当做是不知道还需要谢恩似的,一直都观望,看着其他人的反应。



    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窦向光。



    他对叶富,是真真儿的忠心可嘉。



    朝廷给的官职,他是一股脑的应了下来,然而,却迟迟不见他有走马上任的迹象。名义上是担任了职务,而实际上,他做的却还是险山军第三镇的统制官。



    而除此之外,他连忙就草拟了一份请罪的公文,派人快马加鞭的朝叶富这边儿送过来了。



    那公文上面声泪俱下,生怕叶富以为他接受朝廷的任命,没有通过叶富,就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不服不敬了。



    这份公文,此时,自然也和那情报放在一块儿。



    叶富摇头笑笑,心里头对这个窦向光是愈发的觉得有趣了。



    耿仲明在身侧对叶富说道:“大帅,卑职却不知道,是否是确有其事。只是听说,似乎有人接纳朝廷的官衔,并且还想要真的走马上任,却被拦下?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叶富道:“你原就是我的夜不收统领,知道这事儿也没有什么稀奇。不知道,问你一个失职之罪呢!说白了吧,朝廷那边儿,是孙老大人搞的鬼。为的,是防着我一家独大。但如今的险山,却还真真儿就离不开我。他这才想出了这么个分化之道。未必要真的起到什么作用去,反正,这根刺儿要先给他扎在心里头。等到日后,再慢慢地找补。他这是有备无患呐!咱们这边儿鱼龙混杂,有那么一两个不合群儿的,也可以理解。不必太过慌张了。”



    耿仲明咬牙切齿,“若是底层的军官,卑职倒也不说什么,但偏偏那人身居高位,居然还不知足,不知道感恩大帅的提携,反倒是一点儿蝇头小利便跟着跑得如同闻到腐臭的苍蝇一般,实在是让人觉得厌恶!”



    叶富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我都不生气,你又是何必呢?我跟你讲啊,这个人,暂时还不能乱动,否则的话,难免朝廷就有话讲,说咱们对朝廷的决策有意见。他愿意做他的忠臣,就让他尽管做去。咱们险山不缺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良将,但也容不下为了什么大义名分,连险山这个团体都不要了的心不齐的家伙。要知道,团体好了,咱们再在朝中遇到什么些许的大风大浪就都比较好挺过去。若是团体不好,那就好似是大海汪洋之中漂游的破舢板一样,随时随地,一个浪头儿,四分五裂,大伙儿飘在水上,随是一时半会儿可能有的庆幸自己没事,但却是同样的狼狈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给它泡烂了,抑或是再一个浪头儿砸过来,将它砸到海底去。”



    耿仲明听着叶富的描述,不禁连连点头,“大帅说的是,卑职受教了。其实,大帅之前就已经三令五申的说过,团体好,大伙儿都好。团体不好,那就是大伙儿都不好了。大帅三令五申,多次告诫,却还有人当成是耳旁风一般,着实是可恨!”



    耿仲明虽然是降将,但论起忠诚来,他却不输给任何一个险山军内的同僚。



    叶富没有就这件事情能够再给他深说,而是闭目自己思索。



    其实,这个人的落水,是早就有了预料的。



    只不过,或许是出于私心使然吧?叶富并未就此事对其加以提示,而是有意,甚至是纵容的,看着他一步一步沦落到今天。



    说起此人,在叶富手底下也不能不算是位高权重了。



    然而,身为统兵大将,镇守一方,却历次战斗,往往别说是吃肉,便算是一口汤,都轮不到他去喝。这也着实让人觉得心里头憋气了。



    在一个地方过得不好,自然就会想着要换一个地方去混日子的。叶富这边儿既然没有得好混,那自然是要换到跟朝廷贴的比较近的地方去。所以,他这个选择,叶富是可以理解的。



    但理解是一方面,是否容忍却是另一方面了。



    他不用此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此人耐不住寂寞,也着实不是什么值得多加打磨培养的人才也就是了。这么说起来,双方都有过失,才导致了如今即将分崩离析的局面。



    叶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世上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或许就是人心了。



    耿仲明侍候在一旁,眼见叶富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心底里更是将那倒霉家伙给骂道狗血淋头。



    叶富在朝鲜国逗留的时间其实算起来并不长,不过是几日而已。和朝鲜国王李倧谈事情,也很快便摆平了朝廷所需要朝鲜做下的所有的协助和准备。



    从朝鲜国回来,叶富很是闲适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