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絮棠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侍奉公婆,善待小辈,家中大事小事一把承揽,是所有外人眼中的好媳妇,燕绥感恩娘子,新婚前几年二人如胶似漆恩爱有加。
成婚几年未有一子半女,絮棠公婆开始为难她,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絮棠身上,燕绥起初帮着她说句话,后来索性跟着家人一起指责她。
而絮棠柔弱女子夜里以泪洗面,白天笑面以对更是勤快贤惠,希冀能够感动丈夫。
她的退让却是让夫家人得寸进尺,明明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硬是被诟病成一个丧门星。
婆婆经常教唆燕绥殴打絮棠,絮棠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完了还要去伺候老小,连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了。
霜儿说着恨恨的看了一眼蓝宸予,护住了戚小姐:“就像他打你一样,摁在地上拳打脚踢,可狠了,戚小姐,他不是个好相公。”
蓝宸予十分冤枉:“我只是跟娘子开个玩笑。”
“她不是你娘子,她是我娘子,以后不许乱喊。”林瑾玄不悦的说。
“她就是我娘子,如果不是我娘子,霜儿为什么说我不是个好相公呢?”
听此话,霜儿眨眨眼睛抱着戚小姐又是哭喊起来:“戚小姐,你的命可真苦啊!”
凌霄不耐烦的说:“能不能别哭了,说正事!”
霜儿抽抽鼻子:“絮棠常年劳作被被虐待得了病,她夫家不给她治病,因此落下了病根。后来,燕绥母亲表姐的女儿来燕家做客,二人竟然看对了眼,燕母有意撮合二人。”
“真是可恶的一家人!”凌霄生气吐槽。
燕绥对絮棠说:“你我夫妻数年,总是还有一些情分在的,你放心,即使我另娶他人,也不会休妻。”
絮棠低头不语,她知道燕绥是为了维护名声才没休了她。
燕绥娶了新的妻子,絮棠的日子更加难过了,拖着病躯该做的事一样没少做,没就像这一家人的仆人。
直到燕绥和新婚妻子跟随商船出海,絮棠也跟着去了,商船靠岸登陆了这座小岛。
一个明月皎皎凉风习习的夜晚,燕绥和絮棠来到了后山的悬崖边,燕绥拥着絮棠说了很多浓情蜜意的话,絮棠以为他想明白回心转意了。
没想到,燕绥是听信了母亲的话,认定了絮棠是个药罐子拖油瓶,生不了孩子又糟蹋钱,暗中唆使他在出海航行中谋杀了她。
他架不住老娘和新婚妻子的劝说,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说完了浓情蜜意的话,便把絮棠推下了悬崖。
“咦~燕绥真不是个男人,一点主见都没有!”凌霄又是有感而发。
燕绥对其他人称絮棠意外坠崖而死,船中受她恩惠之人给她竖了块碑,把她最爱的那套嫁衣封进了棺材,随之放进去的还有一只絮棠亲手做的木偶娃娃。
霜儿说到这里吞了口口水,小心的说:“那个娃娃就是戚小姐你从海里打捞上来的那只,我就说吧,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留,会给我们带来厄运的!”
慕容戚戚愧疚的点了点头。
絮棠命丧崖底,尸体被鱼吃掉,骨架大部分被水流冲散,只有一头黑发挂在了岩石上得以留存,她尸骨不全,怨气不散,附身在那个布偶娃娃中,集结阴魂不散的海盗,聚集在燕窝居中。
直到燕绥那艘商船航海回来又经过这座小岛,被一群海盗打劫。
絮棠出现在他面前,白色的长袍,漆黑的长发,玉白色的脸,端丽冠绝,温柔的微笑,像人一样喝茶吃饭。
絮棠如以往一样,做了他爱吃的饭菜,准备了他的衣物,燕绥以为她命大还活着。
这天燕绥端着一碗蓝绿发黑的百草枯,走进了絮棠的房间,她正在睡觉,他发觉被子中的絮棠十分单薄,伸手掀开那棉被,哪里有端丽冠绝的大美人,明明是一个诡异的穿着红棉布衣的木偶娃娃,他害怕极了摔倒在地,大叫着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
一团黑发如蛇一般迅速缠满了他的全身,燕绥撕扯着身上的黑发,床上的布偶娃娃起身向他走来,倏地睁开了黑洞洞的双眼,咧开了嘴.....
“所以燕绥是被吓死的,那他的新婚妻子呢?”
“她已有身孕,絮棠不想赶尽杀绝,放过了她。”
“鬼会那么好心,明明是因为鬼害怕孕妇。”凌霄又是吐槽。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已经报了仇,还要杀人作恶,是厉鬼,当然是收服了她。”凌霄斩钉截铁的说。
“絮棠是个可怜人,难道要让她连鬼都做不成吗?”慕容戚戚于心不忍。
蓝宸予看了看一边躺着的牛:“絮棠不死,她们就无法恢复人形,还有喝了黑色人血的人,身体会慢慢从内而外**。”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慕容戚戚追问。
凌霄说:“办法是有,不过她死无全尸,只找到了一团头发,只能想办法将她的魂魄封存在头发中,设法事超度了。”
他们说话间,絮棠的那团头发从海盗衣服中钻了出来,散成了十来股,犹如可怕的魔爪,悄然向每个人伸去。
一团头发伸到了慕容戚戚的脖子处,猛的一缠,却缠了个空,原来她是魂魄,那头发又悄然的朝着其他的船员身后袭去。
几人商量完准备回魂。
“啊啊啊”的呼喊声传来,数个船员的脖子处紧紧的缠着黑发,被勒住的脖子的人,扑通着手脚面色铁青,用力扒拉着脖间索命的头发,黑发越缠越紧,很快几人的呼救声弱了下去。
“头发成精了,杀人了,怎么办?”慕容戚戚害怕,习惯性的往蓝宸予身后躲去。
清秋瞥到了陆婉柔身上背着的针线包,跑过去抽出了剪刀,“咔嚓”一声就剪断了一把头发。
被剪断的头发迅速长出新发,又朝着其他人的脖子缠去。她只好不断地去剪头发,其他人纷纷拿起了剪刀和利刃割断头发,以防被头发勒死,
林瑾玄没有灵魂出窍,他立刻跑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举着一个火把。
他在墙角找到了用衣服包裹的头发源头,心一横,把火把丢了过去,火苗“呼呼”燃着,很快那一大团茂密的头发被烧成了灰烬,缠着人脖子的黑发也松散开来,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完了,瑾玄把头发烧了,絮棠彻底的尸骨无存了。”慕容戚戚绝望的坐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