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宸予在房间找到了纸笔,递给了霜儿:“把燕绥画下来。”
“啊?我不会画画啊!”霜儿为难的说。
“快点画!”蓝宸予凶了她一句,霜儿立刻接过了纸笔,认真的画了起来,画不出来的就用文字解释了一通。
絮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陆婉柔和清秋立刻上前,絮棠诡异的笑着伸出了双手,红色的指甲倏地就伸到了二人面前,清秋眉头轻皱,侧身躲闪,从腰间拔出匕首,一手持着剪刀,一手持着利刃,“刷刷刷”就斩断了面前的指甲。
陆婉柔着急,剪刀被清秋拿走了,她只好来了个后空翻,柔软的身体十分灵活的躲避,也躲过了絮棠伸来的指甲。
其他的人见状赶紧躲到了角落里。
“快,躺回身体,原身被絮棠破坏就麻烦了。”卿尘催促着。
几人立刻躺了回去,卿尘手一挥他们又陷入了片刻的昏迷。
躲在了角落里的船员,见床上躺着的人面色痛苦扭曲,手脚不断动弹,纷纷拿着剪刀和利刃跑了出来,挡在了床前。
江玉赫想到她会自己缝补残肢,在一边大喊:“斩她的手,快斩断她的手!”
一个船员“啊”的一声飞奔向前,闭着眼睛就砍断了絮棠的手,那只断手落到了地上,动弹了几下从中游出来数条毒蛇,絮棠对着那船员狂吼一声,一阵黑烟迷住了船员的脸,几条毒蛇向他游去,片刻间爬满了他的全身。
陆婉柔见到毒蛇,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她猩红的舌头一伸,便将几条毒蛇卷进口中,吃了下去,那个船员没被毒蛇咬死,被陆婉柔突然而至的舌头吓了个半死。
慕容戚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玉白色的脸,幽深空洞的眼眶中有伸缩动弹的蛆,她尖叫着转头捂嘴便要呕吐,絮棠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手上一用力,慕容戚戚再次陷入昏迷。
再次睁开眼睛慕容戚戚双眼无神面色冷寂,直直从床上起身,以一种极度诡异扭曲的姿势,跳了下去,而后跑疾速跑出了房间。
“不好,絮棠附了她的身。”蓝宸予大喊着跟了上去。
慕容戚戚如野兽一般手脚并用四处奔跑,跳上了屋脊,蹲在屋脊对着众人扭了扭脑袋,又跳下去穿过了农场,往悬崖的方向跑去。
蓝宸予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她,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此时的慕容戚戚战斗力爆棚,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胸口,蓝宸予不堪重击嘴角渗出了血迹,死死拽着娘子就是不松手。
卿尘和其他几人死死按住了慕容戚戚,她力气大的惊人,几个大男人硬是没控制住她,正要挣脱之时,凌霄追上了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符,咬破了手指画了几道符咒,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慕容戚戚安静下来,身体仍然不断抽搐。
“这道符只能暂时镇压絮棠,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冲破禁锢。”
蓝宸予着急的问:“絮棠为什么要附我娘子的身。”
“她的方向是悬崖,很明显,她想找个替死鬼。”凌霄答道。
一向冷静的蓝宸予开始着急,他拿起桌边霜儿画的燕绥画像,一个画的歪七扭八的人,旁边还有注释:“眼睛像冰儿炒的杏仁,鼻子长长的尖尖的,像冰儿做的麦芽糖块,嘴巴像两片柳叶.....”
几人都没看懂霜儿画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让霜儿画出燕绥有什么用处?”
“絮棠阴魂不散,应是怨念所致,心结没有打开,如果幻化成画中人,设计重现她和燕绥在悬崖上的那晚,把结局扭转,让她自己放下一切,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蓝宸予说着看了一眼慕容戚戚,犹豫的说:“现在看来,这个方法不可行。”
“这个方法值得一试,她被絮棠附了身,没有意识的,只要燕绥替身找的好,絮棠放下执念,她一定不会有危险。”凌霄十拿九稳的说道。
“此计危险,一定要保证和燕绥有十分的相像才行。”
“这幅画看起来五迷十色的,谁知道燕绥长得什么样。”
“絮棠对江大人情有独钟,难不成燕绥长的和江大人一样?”
“未必吧,絮棠不是还掳了许希言强行和他成亲。”
“要不我直接打的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好了。”凌霄干脆的说。
“不可,这样我娘子不是也活不成了。”蓝宸予瞪了凌霄一眼。
清秋走上前来,淡然的说:“我有办法。”
她走到江玉赫面前,对着他的手腕就划了一刀,而后接了碗血,喝了下去。
不多时她变成了一只牛,看到了絮棠所有的记忆,卿尘摄出了她的魂魄,清秋细细的画出了燕绥的相貌,果然眉眼间和江玉赫有几分相像。
蓝宸予要卿尘把他幻化成燕绥的样子,他本来是想让卿尘幻化成燕绥的样子面对白骨精的,现在白骨精附了娘子的身,他得亲自出马才行。
林瑾玄推开了他,也要幻化成燕绥的样子,卿尘以做不到幻化别人为由,拒绝了二人,要自己幻化成了燕绥的样子。
蓝宸予生气,他明显在说谎,怎么可能做不到幻化别人,明显就是居心不良,看来只有自己出马了,他假装说自己会易容术,到梳妆台边一阵胡乱涂抹,实际上是用了仙术,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燕绥的模样。
演戏演全套,蓝宸予又让清秋画出了其他人和燕家的样子,把房子幻化成了燕绥和絮棠的家。
收走了所有的镜子,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蓝宸予扯下来那张符咒,絮棠幽幽转醒,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旁坐着的端着药碗温柔笑着的燕绥。
“娘子醒了,快起来喝药了。”
絮棠幽暗无光的眼睛警戒的眯了眯,又看了看四周,竟然身处她和燕绥的家中,这是什么情况。
未给她反应的时间,燕绥扶起了她,一勺一勺的被吹冷的药就递到了她嘴边。
这个药是慕容戚戚常喝的增强体质的药,蓝宸予对着娘子的脸,并不觉得这场戏很难演,反而觉得很开心,他很快就入了戏。
面前活生生的细心体贴的人分明就是燕绥,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絮棠的心动摇了,她眼睛重新闪烁了神采,一口口就喝下了药。
那边卿尘和凌霄幻化成的公公婆婆点头哈腰的端着饭菜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