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萧淳一时半会出不去大牢后,苏沐言和小燕旋即回到沐言居养精蓄锐,同时,现场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萧淳被抓”的消息很快如野火一般传遍了整个南都。
馨兰居内。
“你、你说什么?!萧淳老爷被官府抓起来了?”苏馨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接连追问:“怎么回事?为什么?”
跪在地上的丫鬟们摇了摇头,她们也不知道具体真相,只是听人说萧淳老爷被官府的人叫去之后再也没回来,紧接着就传来消息,说萧淳被关进了大牢。
“一群没用的废物!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柳琴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下人一眼,心里愈加烦躁,干脆喝退了所有人,只招手叫宓儿过来,附耳说道:“你去打听一下,萧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虽这么说,可柳琴心中不详的预感已经越来越严重:以萧淳在本地的势力,根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而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说明他自身难保,已经无暇顾及名声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宓儿就快步走了回来,低声通传了不幸的消息:萧淳已然入狱,是冯知府亲手判的案,萧府的人过去说话都不好使。
“娘,这下可怎么办?”苏馨顿时没了主意,惶恐地看向柳琴,“萧老爷被抓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要怎么办才能帮到他啊!”
这孩子,还没做上萧府的正妻,就操上当家主母的闲心了。柳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帮什么帮,现在还不知道他犯的是什么事呢!万一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难不成要替他顶了?”
她要苏馨嫁进萧府,为的是做这个庞大府邸的女主人,可不是让她给男人当垫背去的!
“萧老爷不是那样的人!”苏馨下意识反驳,“他一定——”
捕捉到她语气中不寻常的激动,柳琴敏锐地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动心了?”
“我——”苏馨被柳琴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心里一紧,竟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
柳琴气得不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勾引人的时候,千万不能把自己赔进去!这种事讲究的是脑子和手段,一动心可就万劫不复了!”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娘亲,现在萧老爷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啊!”苏馨已经不在乎柳琴的责骂了,她现在满心都是萧淳,“苏建伯父和冯知府私交不是很好吗,咱们能不能找他,让他去求一求冯知府,先把萧老爷放出来,行不行?”
现在跟萧淳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她居然还想主动往上凑?喜欢个人喜欢得脑子都没了!
柳琴嫌弃地瞥了一眼女儿,纯粹当她是在放屁,自己心里开始琢磨下一个目标:“萧淳不能要了,咱们要换一个对象下手。”
“为什么?”苏馨大惊,“萧老爷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人脉又广,南都的牢狱困不住他多久的!”
“那也不行,人只要蹲一次大牢,名声就臭了!你愿意和他在一起之后成天被指指点点吗?!”
苏馨不管不顾地叫道:“我愿意!”
只听“啪”地一声,柳琴狠狠甩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把苏馨打得偏过头去,一边脸上五个指印高高肿起:“我怎么生出个这么下贱的女儿!”
这一掌彻底打懵了苏馨,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听着柳琴一刻不停的数落:“忍了你半天,还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现在我让你换目标,你就得换!
依我看,那个外地的吕公子就很不错,还有之前老跟着你的王公子也可以,就在这两个人里挑吧!要是实在没办法,回头去找严凛也行!”
一想到还要跟严凛这种人赔笑脸,苏馨再也忍不住委屈,捂着脸呜咽出声。宓儿有些怜悯地望着她,劝道:“小姐,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和夫人顶嘴了。”
有了宓儿的调停,柳琴的粗气喘了好一会,这才稍稍平复了些语气:“不是娘亲想让你受苦,而是以你现在的条件,根本不是挑郎君的时候,而是等郎君来挑你!”
听她这么说,宓儿忽然想到了什么,附耳道:“夫人快别这么说。方才我经过婉儿的房间,正听见她和小丫头幸灾乐祸,说苏馨小姐之前追求萧老爷闹得满城风雨,经此一事,恐怕更难嫁出去了。
苏馨小姐心里肯定不好受,婉儿这样讲也就罢了,夫人是小姐的自家人,说出来的话就更伤人了。”
她本意是让柳琴说话婉转些,没想到柳琴抓住的是另一个重点:“是啊,现在萧淳这个靠山没了,婉儿那个贱人还不得爬到我头上来?!”
苏常完全是因为对萧淳的忌惮,才容忍她到这个时候,现在萧淳一倒,婉儿要是再作一次妖,那说不定她就会被彻底放弃了!
“不行,必须尽早解决这个麻烦。”柳琴咬着牙做了决定,“宓儿,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事情嘱咐你。”
眼见她要往外走,苏馨连忙抓住她叫道:“娘亲,那萧老爷——”
“你给我闭嘴!”柳琴头也不回,狠狠甩掉她的手,“你要还想叫我娘亲,就趁早给我忘了你那萧老爷!”
她在府中筹谋许久,手上沾了这么多血,最终都是为了苏馨的未来顺利一些,只是苏馨满腔心思扑在了萧淳身上,对她的苦心半点都不理解。
压下喉头的苦闷,柳琴深吸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抽出之前浸了药汁的帕子,仔细端详着:“宓儿,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自从上次婉儿来她房间挑衅开始,柳琴就认定,这个妾室再也留不得了。如今,眼见萧淳的势力大不如前,若不尽早解决了婉儿这个祸患,以后必生事端。
“奴婢知道。”宓儿恭敬地一躬身,接过帕子保证道,“过了今夜,苏府将不再有婉儿夫人。”